补民,兼寿不能殚其教,当年不能究其礼,积财不能赡其乐。繁饰邪术以营世君,盛为声乐以淫愚其民。”(《晏子外篇》)
  晏子曰:夫儒浩居而自顺者也,不可以教下;好乐而淫人,不可使亲治;立命而怠事,不可使守职;宗丧循哀,不可使慈民;机服勉容,不可使导众。孔某盛容修饰以蛊世,弦歌鼓舞以聚徒,繁登降之礼以示仪,务趋翔之节以劝众。儒学不可使议世,劳思不可以补民,t寿不能尽其学,当年不能行其礼,积财不能赡其乐。繁饰邪术以营世君,盛为声乐以淫遇民。”(《墨子非儒》)
  (墨子尚俭,故称晏子攻孔子盛声乐以淫民侈世,饰弦歌鼓舞、繁登降趋翔以聚徒观众。今考《仪礼》,登降趋翔之节最繁。诸生以时习礼,其家最盛。至于高祖围鲁,弦歌之音不辍。故知《礼》、《乐》二经,为孔子所制。若夫当时淫礼俗乐,则是时固有之,孔门所不听,亦非墨子之所攻也。)
  ──右《乐》为孔子所作。
  《易》,旧名。孔子卜,得《阳豫》,又得《坤》、《干》。是今上下二篇,孔子作,杨何、施、孟、梁丘、京所传本,是也。卦彖爻象之辞,皆散附本卦,伪古本分之,抑为“十翼”,乱孔子篇数之次第者也。《系辞》,《太史公自序》称为《大传》,则传而非经。《说卦》出宣帝河内老屋,与《序卦》、《杂卦》皆伪书,非孔子作。
  西伯盖即位五十年。其囚h里,盖益易之八卦为六十四卦。(《史记周本纪》)
  自伏羲作八卦,周文王演三百八十四爻,而天下治。(《史记日者传》)
  《易》始八卦,而文王六十四,其益可知也。(《法言问神篇》)
  是以宓牺氏之作《易》也,绵络天地,经以八卦,文王附六爻,孔子错其象而彖其辞。(《汉书扬雄传》)
  《易》曰:“宓戏氏仰观象于天,俯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至于殷、周之际,纣在上位,逆而暴物。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天人之占可得而效,于是重《易》六爻。(《汉书艺文志》)
  《易》言伏羲作八卦。前是未有八卦,伏羲造之,故曰“作”也。文王图八,自演为六十四,故曰“衍”。(《论衡对作》)
  伏羲作八卦,非作之。文王得成六十四,非演也。(《论衡正说》)
  伏羲作八卦,文王演为六十四,孔子作《彖》、《象》、《系辞》,三圣重业,《易》乃具足。(《论衡谢短》)
  (据《史记周本纪》、《日者传》,《法言问神篇》,《汉书艺文志》、《扬雄传》,《论衡对作篇》,皆谓文王重卦,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无有以为作卦辞者。是自汉以前,皆以为孔子作,无异辞。惟王辅嗣以六十四卦为伏所自重。《周易正义》“论卦辞爻辞谁作”云:“一说以卦辞、爻辞并是文王所作”,“按《系辞》云《易》之兴也,其于中古乎?作《易》者其有忧患乎?又曰《易》之兴也,其当殷之末世、周之盛德耶?当文王与纣之事耶?郑学之徒,并依此说也。”则影响附会,妄变《杨何传》史公之真说,其可信乎?至周公作爻辞之说,西汉前无之。《汉书艺文志》云“人更三圣”。韦昭注曰“伏羲、文王、孔子”。即《正义》所引:“《干凿度》云垂皇策者,卦道演德者文,成命者孔。《通卦验》又云苍牙通灵昌之成,孔演命明道经。”晋纪瞻曰:“昔庖画八卦,阴阳之理尽矣。文王、仲尼系其遗业,三圣相承,共同一致,称《易》准天,无复其余也。”(见《晋书纪瞻传》)亦无有及周公者。唯《左传》昭二年,韩宣子来聘,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吾乃今知周公之德”,涉及周公。此盖刘歆窜乱之条,与今学家不同。歆《周官》、《尔雅》、《月令》,无事不托于周公。《易》爻辞之托于周公,亦此类。唯马融学出于歆,故以为爻辞周公所作(见《周易正义》“论卦辞爻辞谁作”)。或以爻辞并是文王作。《周易正义》“论卦辞爻辞谁作”,云“以为验爻辞,多是文王后事。案《升卦》六四‘王用享于岐山。武王克殷之后,始追号文王为王,若爻辞是文王所制,不应云‘王用享于岐山’。又《明夷》六五‘箕子之明夷’。武王观兵之后,箕子始被囚奴,文王不宜豫言箕子之明夷。又《既济》九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j祭’。说者皆云,西邻谓文王,东邻谓纣,文王之时,纣尚南面,岂容自言己德,受福胜殷,又欲抗君之国?遂言东西相邻而已。”如《正义》言,爻辞又不得为文王作,则《艺文志》谓文王“重《易》六爻”,作上下篇者,谬矣!三圣无周公,然则舍孔子,谁作之哉?故《易》之卦爻,始画于牺、文,《易》之辞全出于孔子。“十翼”之名,史迁父受《易》于杨何,未之闻,殆出于刘歆之说。按《史记孔子世家》有《文言》、《说卦》,而无《序卦》、《杂卦》、《汉艺文志》亦无《杂卦》。《论衡正说》,“孝宣皇帝之时,河内女子发老屋,得逸《易》、《礼》、《尚书》各一篇,奏之宣帝,下示博士,然后《易》、《礼》、《尚书》各益一篇”。此说《易》益一篇,盖《说卦》也。《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