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而赏之;千里之内有暴人焉,其乡里未之均闻见也,圣王得而罚之。(同上)
  古者禹治天下,西为西河、渔窦以泄渠孙皇之水;北为防原},注后之邸、F池之窦,洒为底柱,凿为龙门,以利燕、代、胡、貉与西河之民;东为漏大陆,防孟诸之泽,洒为九浍,以楗东土之水,以利冀州之民;南为江、汉、淮、汝,东流之注五湖之处,以利荆、楚、于越、南夷之民。此言禹之事,吾今行兼矣。昔者文王之治西土,若日若月,乍光于四方,于西土。不为大国侮小国,不为众庶侮鳏寡,不为暴势夺穑人黍稷狗彘。天屑临文王慈,是以老而无子者有所得终其寿,矜独无兄弟者有所杂于生人之间,少失其父母者有所放依而长。此文王之事,则吾今行兼矣。昔者武王将事泰山隧,传曰:“泰山,有道曾孙周王有事。大事既获,仁人尚作,以祗商、夏,蛮夷丑貉。虽有周亲,不若仁人,万方有罪,惟予一人!”此言武王之事,吾今行兼矣。(《墨子兼爱》)
  (言禹治水,与《禹贡》同意异名。文王则与《康诰》、《孟子》有相同者,词则迥异。是墨子之《书经》,与儒教之《书经》不同也。“虽有周亲,不如仁人”四语,与《论语》同。此二家采集古书并同处,必确为古书语矣。)
  今若夫兼相爱,交相利,此自先圣六王者亲行之。何知先圣六王之亲行之也?子墨子曰:吾非与之并世同时,亲闻其声,见其色也,以其所书于竹帛,镂于金石,琢于盘盂,传遗后世子孙者知之。《泰誓》曰:“文王若日若月,乍照光于四方,于西土。”即此言文王之兼爱天下之博大也,譬之日月兼照天下之无有私也,即此文王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文王取法焉。且不惟《泰誓》为然,虽《禹誓》即亦犹是也。禹曰:“济济有众,咸听朕言:非惟小子,敢行称乱。蠢兹有苗,用天之罚。若予既率尔群对诸群,以征有苗。”禹之征有苗也,非以求以重富贵、干福禄、乐耳目也,以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即此禹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禹求焉。且不惟《禹誓》为然,虽《汤说》即亦犹是也。汤曰:“惟予小子履,敢用玄牡,告于上天后曰:今天大旱,即当朕身履,未知得罪于上下,有善不敢蔽,有罪不敢赦,简在帝心。万方有罪,即当朕身,朕身有罪,无及万方!”即此言,汤贵为天子,富有天下,然且不惮以身为牺牲,以祠说于上帝鬼神,即此汤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汤取法焉。且不惟《誓命》与《汤说》为然,《周诗》即亦犹是也。《周诗》曰:“王道荡荡,不偏不党,王道平平,不党不偏,其直若矢,其易若底。君子之所履,小人之所视。”若吾言非语道之谓也,古者文、武为正均分,赏贤罚暴,勿有亲戚弟兄之所阿,即此文、武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文、武取法焉。(《墨子兼爱》)(《泰誓》、《禹誓》、《汤说》、《周诗》,皆墨子之《诗》、《书》也,与孔子之《诗》、《书》同,而删定各异,以行其说。今伪古文采用之人忘之矣。)
  昔者有三苗大乱,天命殛之,日妖宵出,雨血三朝,龙生庙,犬哭乎市,夏冰,地坼及泉,五谷变化,民乃大振。高阳乃命玄宫。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四电诱祗,有神人面鸟身,若瑾以侍,扼矢有苗之祥。苗师大乱,后乃遂几。禹既已克有三苗,焉磨为山川,别物上下,卿制大极,而神民不违,天下乃静。则此禹之所以征有苗也。还至乎夏王桀,天有告命,日月不时,寒暑杂至,五谷焦死,鬼呼国,鹤鸣十夕余。天乃命汤于镳宫,用受夏之大命:“夏德大乱,予既卒其命于天矣,往而诛之,必使汝堪之。”汤焉敢奉率其众,是以乡有夏之境。帝乃使阴暴毁有夏之城,少少有神来告曰:“夏德大乱,往攻之,予必使汝大堪之。予既受命于天,天命融隆火,于夏之城间西北之隅。”汤奉桀众以克有,属诸侯于薄,荐章天命,通于四方,而天下诸侯莫敢不宾服,则此汤之所以诛桀也。还至乎商王纣,天不序其德,祀用失时,兼夜中,十日雨土于薄,九鼎迁止,妇妖宵出,有鬼宵吟,有女为男,天雨肉,棘生乎国道,王兄自纵也。赤乌衔圭降周之岐社,曰:“天命周文王伐殷有国。”泰颠来宾,河出《绿图》,地出乘黄。武王践功,梦见三神,曰:“予既沈渍殷纣于酒德矣,往攻之,予必使汝大堪之。”武王乃攻狂夫,反商之周。天赐武王黄鸟之旗。王既已克殷,成帝之来,分主诸神,祀纣先王,通维四夷,而天下莫不宾,焉袭汤之绪。此即武王之所以诛纣也。(《墨子非攻》)
  (此言征有苗事,亦必墨子之《书》。经必是旧文,而墨子稍附己意者。儒《书》文王无伐殷事,三分服事,孔子所以发明文王为纯臣也,据《墨子》则有之。必有一家托古者。)
  昔者圣王为法曰:丈夫年二十,毋敢不处家,女子年十五,毋敢不事人。此圣王之法也。圣王既没,于民次也,其欲蚤处家者,有所二十年处家;其欲晚处家者,有所四十年处家。以其蚤与其晚相践,后圣王之法十年,若纯三年而字子,生可以二三年矣,此不惟使民蚤处家,而可以倍与?(《墨子节用》)
  (墨子恐人败男女之交,故婚嫁特早。礼:男子三十而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