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心禅师曰:若不见性,则祖师密语尽成外书;若见性,则魔说狐禅皆为密语。

  教中五千四十八部,只是一句,若会得时,即如六祖。只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一句便能悟入,及其既悟,则此一句亦便应舍。若会不得时,则无论五千四十八部,虽五万四千,亦何益于大教耶。

  《法藏碎金》云:世间俗士而为名利缠缚嗜欲缠缚,其身不得自在。小乘人为空缠缚法缠缚,其心不得自在。唯大乘人免此二缠缚,谓之解脱。身心俱自在,得出世之乐,名曰涅。

  晁文元曰:百骸导引贵乎动,久久必和柔。此道家之妙用也。一心检摄贵乎静,久久必凝明,此禅家之妙用也。

  文元又云:我愿以无所住心退藏于密,令人不可窥测。如季咸善相,不能相壶丘子末后之相。又如大耳三藏得他心通,不能观慧忠国师末后之心。此语殊有妙解。

  文元又云:一念照了,一念之菩提也;一念宴息,一念之也。亦是切近功夫。

  尝疑庄子与佛氏,其理说到至处时有相合者。晁文元之论内典,亦常与庄子相出入。盖因晋时诸贤最深于庄子,又喜谈佛;而诸道人皆与之研核论难,寻究宗极。夫理到至处,本无不同;而出经者又诸道人也,盖佛之出世,虽在庄子前,而佛经之入中士,在庄子后,则假借以相缘饰,或未可知也。

  唐宋诸公,如李文正、黄山谷于教中极有精诣处。白太傅、苏端明只是个脱洒,然脱洒却是教中第一妙用。

  黄山谷与王子飞书云:人固与忧乐俱生者也,于其中有简择取舍。以至六凿相攘,日寻干戈。古之学道,深探其本,以无诤三昧治之,所以万事随缘是安乐法。读书万卷,谈道如悬河,而不知此所谓书肆说铃耳。子茂遂羸顿如此,亦是胸中不浩浩耳。密师温克,盖得其兄范公江海之一勺耳。恨公不识范公也。

  山谷与廖宣叔书云:见所惠简,喜承体力渐胜,所论忧患无种夺人生理。诚如来示,夫利衰毁誉称讥苦乐,此八物无明种子也。人从无明种子中生,连皮带骨,岂有可逃之地?但以百年观之,则人与我及彼八物皆成一空。古人云,众生身同太虚,烦恼何处安脚?细思熟念,烦恼从何处来?有益于事有益於身否?八风之波渺然无涯。而以百年有涯之生,种种计较,欲利恶衰,怒毁喜誉,求称避讥,厌苦逐乐,得丧又自有宿因,决不可以计较而得。然且猿腾马逐至于澌尽而后休,不可谓智也。所欲知近道之涂,亦穷于是。

  黄山谷谈禅极有透彻处,一时诸人皆不能及。如答茂衡通判书云:“不犯灵叟,无不可为。若沉滞寂空,不恤世谛,则为不回心钝罗汉,殊无用处也。”此语甚有妙解,即诸尊宿语录中,恐亦不可多得。

  苏长公在惠州与参寥书曰:自省事以来,亦粗为知道者,但道心数起,数为世乐所移夺,恐是诸佛知其难化,故以万里之行相调伏耳,则庶乎能自药其病者也,比世之讳疾者何如?

  晦堂和尚尝问山谷以吾无隐乎尔之义,山谷诠释再三,晦堂终不然其说。时暑退凉生,秋香满院。晦堂问曰:“太史闻木犀香乎?”山谷曰:“闻。”晦堂曰:“吾无隐乎尔。”山谷乃服佛氏之教。只是将机锋触人,最易开悟。若吾儒便费许多辞说。

  黄山谷言:儒者常论佛寺之费,盖中民万家之产,实生民谷帛之蠹。虽余亦谓之然。然自余省事以来,观天下财力屈竭之端,国家无大军旅勤民丁赋之政,则蝗旱水溢,或疾疫连数十州。此盖生人之共业,盈虚有数,非人力所能胜者邪。然天下之善人少,不善人常多,王者之刑赏以治其外,佛者以祸福以治其内,则于世教岂小补哉?而儒者尝欲合而轧之,是真何理哉?

  ●卷二十二释道二

  白太傅云:夫开士悟入,诸佛知见,以了义度无边。以圆教垂无穷,莫尊于妙法莲华经。凡六万九千五百五言,证无生忍,造不二门,住不可思议,解脱莫极于维摩经。凡二万七千九十二言,摄四生九类,入无余涅。实无得度者,莫先于“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凡九千二百八十七言,坏罪集福,净一切恶道,莫急于佛顶“尊胜驼罗尼经”。凡三千二十言,应念顺愿,愿生极乐士,莫疾于“阿弥陀经”。凡一千八百言,用正见观真相,莫出于观音普贤“菩萨法行经”。凡六千九百九十言,诠自性,认本觉,莫深于“实相法蜜经”。凡三千一百五言,空法尘,依佛智,莫过于“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凡二百五十八言,是八种经具十二部,合一十一万六千八百五十七言,三乘之要旨,万佛之秘藏,尽矣。

  白太傅与济法师书曰:昨者顶谒时,不以愚蒙,言及佛法或未了者,讦重讨论。今经典间未谕者,其义有二,欲面问答,恐彼此卒卒语言不尽,故粗形于文字,愿详览之,敬伫报章,以开未悟。所望所望,佛以无上大慧观一切众生,知其根性大小不等,而以方便智说方便法。故为阐提说十善法,为小乘说四谛法,为中乘说十二因缘法,为大乘说六波罗蜜法。皆对病根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