诣损拜请,其榜贴皆自定。

  ○遭遇

  贞元二年,牛锡庶、谢登,萧少保下及第。先是昕宝应二年一榜之后,尔来二纪矣。国之耆老,殆非俊造驰骛之所。二子久屈场籍,其年计偕来;主文颇以耕凿为急,无何并驰人事。因回避朝客。误入昕第,昕岸帻倚杖,谓二子来谒,命左右延接二子。初未谁也,潜访于阍吏,吏曰:“萧尚书也。”因各以常行一轴面贽,大蒙称赏。昕以久无后进及门,见之甚善,因留连竟日。俄有一仆附耳,昕盼二子辗然。既而上列继至,二子隐于屏后。或曰:“二十四年载主文柄,国朝盛事,所未曾有。”二子闻之,亦不意是昕。犹虑数刻淹留,失之善地。朝士既去,二子辞;昕面告之,复许以高第,竟如所诺。

  ○友放

  王相起,长庆中再主文柄,志欲以白敏中为状元,病其人与贺拔为交友,有文而落拓。因密令亲申意,俾敏中与绝。前人复约敏中,为具以待之。敏中欣然曰:“皆如所教。”既而果造门,左右绐以敏中他适,迟留不言而去。俄顷,敏中跃出,连呼左右召,于是悉以实告。乃曰:“一第何门不致,奈轻负至交!”相与欢醉,负阳而寝。前人睹之,大怒而去。恳告于起,且云:“不可必矣。”起曰:“我比只得白敏中,今当更取贺拔矣。”

  ○误放

  包谊者,江东人也,有文辞。初与计偕,到京师后时趁试不及。宗人祭酒佶怜之,馆于私第。谊多游佛寺,无何,唐突中书舍人刘太真,睹其色目,即举人也。命一介致问,谊勃然曰:“进士包谊素不相识,何劳要问?”太真甚衔之,以至专访其人于佶。佶闻谊所为,大怒而忌之,因诘责遣徙他舍,谊亦无怍色。明年太真主文,志在致其永弃,故过杂文,俟终场明遣之。既而自悔之曰:“此子既忤我,径报之,是为浅丈夫也;必矣但能永废其人,何必在此!”于是放入策。太真将放榜,先巡宅呈宰相。榜中有姓朱人及第,宰相以朱近大逆,未欲以此姓及第,亟遣易之。太真错愕趋出,不记他人,惟记谊尔。及谊谢恩,方悟己所恶也。因明言。乃得丧非人力也,盖假手而已。

  郑侍郎薰主文,误谓颜标乃鲁公之后。时徐方未宁,志在激劝忠烈,即以标为状元。谢恩日,救菸始懊碓骸1辏寒也,未尝有庙院。薰始大悟,塞默而已。寻为无名子所嘲曰:“主司头脑太冬烘。错认颜标作鲁公。”

  ○忧中有喜

  公乘亿,魏人也,以辞赋著名。咸通十三年,垂三十举矣。尝大病,乡人误传已死,其妻自河北来迎丧。会亿送客至坡下,遇其妻。始,夫妻阔别积十余岁,亿时在马上见一妇人,粗衰跨驴,依稀与妻类,因睨之不已;妻亦如是。乃令人诘之,果亿也。亿与之相持而泣,路人皆异之。后旬日,登第矣。

  ○为乡人轻视而得者

  许棠,宣州泾县人,早修举业。乡人汪遵者,幼为小吏,洎棠应二十余举,遵犹在胥徒;然善为歌诗,而深晦密。一旦辞役就贡,会棠送客至灞杭洌忽遇遵于途中,棠讯之曰:“汪(都者,吏之呼也)何事至京?”遵对曰:“此来就贡。”棠怒曰:“小吏无礼!”而与棠同砚席,棠甚侮之,后遵成名五年,棠始及第。

  ○以贤妻激劝而得者

  彭伉,湛贲,俱袁州宜春人,伉妻即淇姨也。伉举进士擢第,湛犹为县吏。妻族为置贺宴,皆官人名士,伉居客之右,一座尽倾。湛至,命饭于后阁,湛无难色。其妻忿然责之曰:“男子不能自励,窘辱如此,复何为容!”湛感其言,孜孜学业,未数载一举登第。伉常侮之,时伉方跨长耳纵游于郊郭,忽有僮驰报湛郎及第,伉失声而坠。故袁人谑曰:“湛郎及第,彭伉落驴。”

  ○已落重收

  顾非熊,况之子,滑稽好辩,陵轹气焰子弟,为众所怒。非熊既为所排,在举场三十年,屈声聒人耳。长庆中,陈商放榜,上怪无非熊名,诏有司追榜放及第。时天下寒进,皆劝矣。诗人刘得仁贺诗曰:“愚为童稚时,已解念君诗,及得高科晚,须逢圣主。”

  元和九年韦贯之榜,殷尧藩杂文落矣;杨汉公尚书,乃贯之前榜门生,盛言尧藩之屈,贯之为之重收。或曰:“李景让以太夫人有疾,报堂请暂省侍,路逢杨虞卿,恳称班图源之屈,因而得之也。”

  贞元中,李缪公先榜落矣;先是出试,杨员外於陵省宿归第,遇程于省司,询之所试,程探中得赋稿示之,其破题曰:“德动天鉴,祥开日华。”於陵览之,谓程曰:“公今年须作状元。”翌日杂文无名,於陵深不平;乃于故策子末缮写,而斥其名氏,携之以诣主文,救葭之曰:“侍郎今者所试赋,奈何用旧题?”主文辞以非也。於陵曰:“不止题目,向有人赋次韵脚亦同。”主文大惊。於陵乃出程赋示之,主文赏叹不已。於陵曰:“当今场中若有此赋,侍郎何以待之?”主文曰:“无则已,有则非状元不可也。”於陵曰:“苟如此,侍郎已遗贤矣。乃李程所作。”亟命取程所纳,面对不差一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