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杨士奇言,北人文学远不逮南人,然自古国家兼用南北士,请自今卷首书南北二字,如一科百人,南取其六,北取其四,则南北士皆登用矣。议定而上宾。宣德初,乃奏行著令。
  章皇帝践祚,下求贤诏,出御制《漪兰操》、《招隐诗》,赐大臣以《风》。大臣奏举贤能官者,上为降辞色慰藉。廷臣选尬蘧偌觯降敕责。而司府州县官亦各得举贤良方正一人,上之部。已合临御来三科进士试文华殿,拔其尤,授修撰、编修、评事等官,进学文渊阁,优待之。
  睿皇帝复辟,诏处士中有学贯天人、才堪经济、隐居尚志、不求闻达者,具以闻。
  肃皇帝入承大统,首言祖宗朝虽定科举、岁贡之法,而荐举尤重,以并列于三途。自科举法行,进士偏重,举人无九卿之望,岁贡限方面之升,田野绝保举之路,以致人尚浮辞,不修实行,宜真才之不可见也。务复科举、岁贡、辟荐之旧,敕进士科文体毋浮冗,必古雅精确,制策往往亲制。知人哲于放勋,吁俊勤于神禹,收揽人才,不啻拔十得五。
  其初政粹乎无议矣,后或倦勤,故崔铣有覆举议曰:昔成周之世,联之以比闾族党,教之以德行道艺,正之司徒,升之司寇,六德为本,六行为辅,六艺为翼,无奇袤岐其心。蕞尔之国,必有贤哲,教之效也。国家造士,专用经术,业易能,不假深造,仕易得,不俟大成,故士业经求仕,鲜以|身。旧法,里老保其行,试而升之学,再保其行,试而升之省,是犹里选之遗也,而久弃为具文。是上凭科举,曰付至公,故试而得士,若博之中呼,其取之失人,若奕[10]之遭负。何则?非有参验之详观考之素可赖也。督学使者,数岁一至,事烦日寡,无裕于施教,故士以益荒。宜岁令县令察举民年十五以上,能通四书及占一经,性行淳谨者,上之守而登之学。其轻狡者,虽才不右,督学官考校黜升之法,必本之性行,责之大[11]守,审验当否,而惩奖施焉。间有幸举者,不延矣。陈建又言,项安世云,举天下之才而一之于科目,入是科者,虽饕餮、杌必用,出是科者,虽周公、孔子必弃,宜朱子以为教愈详,取弥精,澄汰再三,而其具不越乎无用之空言,愈弊无益也。夫致治以贤才为本,求才以兴廉察孝为先。经曰: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传曰:求忠臣于孝子之门。此务本论也。李克曰: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此察廉方也。苏轼顾诽之曰:上取孝,则勇者割股,怯者庐墓;上察廉,则敝车羸马,恶衣菲食。苟可以中上者,无不用。夫上贤好德,人之秉懿,上好下甚,王治之大几也。上诚敦笃尚行,为天下先,而执此之政,如金石四时,坚久不易,则天下之士争相刮磨。举人者,求无负于知人;举于人者,求无负于所举。纵其有好名徇私之流,殆其鲜矣。况好名而矫于善,不犹愈于[12]好名而肆于恶耶?且天下固未有无弊之法也。然荐举之取士也,择而后用,其失也一二;科举之取士也,用而后择,其失也八九。谓宜特设孝廉一科,取行著乡闾,学通经史,博访严试,优遇隆礼,并居词科之上,庶乎人笃自修,而国有真才之用也。嗟乎!议者不乏,行者最,贡举弊于今,殆甚于委地而滔天者矣,曷不率由旧章哉!
  [1] 元朔当在元封之前。
  [2] 丛书集成初编本作“特”。
  [3] 丛书集成初编本按:“得”疑“后”之讹。
  [4] 丛书集成初编本作“诸”,当是。
  [5] 丛书集成初编本作“裒”,当是。
  [6] 丛书集成初编本按:句疑有脱误。
  [7] 丛书集成初编本按:“民”疑“明”之讹。
  [8] 丛书集成初编本按:下“宣”字疑衍。
  [9] 按“监”疑“滥”之讹。
  [10] 丛书集成初编本作“弈”,当是。
  [11] 丛书集成初编本作“太”,当是。
  [12] 疑脱一“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