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刊木填隍,推撞车撞其睥睨,抛车飞石击其城中。其所当者,无不糜碎。咸张毡被,用障抛石,城上守陴者不复得立。
  
  遂拔之,虏其男女七千余口,仍进兵围其东都。
  
  代宗时,吐蕃与诸杂羌戎寇陷西山、柘静等州,诏严武收复。武遣崔旰统兵西山,旰善抚,士卒皆愿致死命。始次贼城,周围皆石砾,攻具无所设,惟东南隅环丈之地壤土可冗。谍知之,以告,旰昼夜穿地道以攻之,再宿而拔其城。因拓地数百里,下城寨数四,蕃众相语曰:“崔旰,神兵也。”将更前进,以粮尽还。武大悦,装七宝舆迎旰入成都,以夸士众。
  
  晋王存[B16H]入魏州,视河冰已坚,引步骑稍度。梁甲士三千戍杨刘城,缘河数十里,列栅相望。晋王急攻,皆陷之,进攻杨刘城,使步卒斩其鹿角,负葭苇塞堑,四面进攻。即日拔之,获其守将安彦之。
  
  ◎守城梁侯景反,浮江西寇,军次夏首。王僧辩为大都督,军次巴陵。景既陷郢城,将进寇荆州,于是沿江屯戍望风请服。僧辩并沈公私船于水,分命众军乘城固守,偃旗卧鼓,安若无人,翌日,贼众济江,轻骑至城下,谓城中曰:“语王领军,何不早降。”僧辩使答曰:“大军但向荆州,此城自当非碍。僧辩百口在人掌握,岂得便降?”顷之,景军内薄苦攻,城内同时鼓噪,矢石雨下,贼乃引退。元帝又令平北将胡僧搪时援僧辩。是日,贼复攻城,不克。又为火舰烧栅,风不便,自焚而退。有流星堕其营中,贼徒大骇,相顾失色。贼帅任约又为陆法和所擒,景乃烧营夜遁。
  
  侯景反,攻陷历阳,至新林。帝使羊侃入副宣城王,都督城内诸军。景卒既至,百姓竞入,公私混乱,无复次序。侃乃区分防碍,皆以宗室间之。军人争入武库,自取器甲,所司不能禁。侃命斩数人,方得止。及贼逼城,众皆忄匈惧,侃伪称得外射书,云邵陵西昌侯已至近路,众乃少安。贼攻东掖门,纵火甚盛,侃以水沃灭火,射杀数人,贼乃退。有诏送金五千两、银五千两、绢万匹,赐战士,侃辞不受。部曲千余人,并私加赏赍。贼为尖头木驴攻城,矢石所不能制。
  
  侃作雉尾炬,施铁镟以油灌之,掷驴上焚之俄尽。贼人以东西起二土山以临城,城中震骇,侃命为地道潜引,其土山不能立。贼又作登城楼,高十余丈,欲临射城中。侃曰:“车高堑虚,彼来必倒,可卧而观之。”及车动果倒,众皆服焉。
  
  贼既频攻不捷,乃筑长围。朱异、张绾议出击之,帝以问侃,曰:“不可。贼多日攻城不能下,故立长围,欲引城中降者耳。今击之,出人若少,不足破贼,若多,则一旦失利,门隘桥小,必大致挫衄。”不从。遂使千余人出战,未及交锋,望风退走,果以争桥赴水,死者大半。
  
  西魏将韦孝宽守玉璧。时东魏大将高欢倾山东之众,志图西入,以玉璧冲要,先命攻之,连营数十里。乃于城南起土山,欲乘之以入。当其山处,城上先有两高楼,孝宽更缚木接之,令极高峻,多积战具以御之。欢使谓城中曰:“纵尔缚楼至天,我会穿城取雨。”遂于城南凿地道,又于城北起土山,且作且攻,昼夜不息。孝宽复掘长堑截其地道,仍简战士屯城外堑上,每穿至堑,战士即擒杀之。
  
  又于堑外积薪贮火,敌人有在地道内者,便下柴火,以皮鞴吹之,火气一冲,咸即灼烂。城外又造攻车,车之所及,莫不推毁,虽有排埽莫之能挠。孝宽乃缝布为幔,随其所向则张设之,布既悬于空中,其车竟不能坏。城外又缚松于竿,灌油加火,规以烧布,并欲焚楼。孝宽复作长铁钩,利其锋刃,火竿既来,以钩遥割之,松麻俱落。城外又于城西面穿地作二十一道,分为四路,于其中各施梁柱,作讫,以油灌柱,放火烧之,柱折城并崩坏。孝宽又随崩处竖木栅以捍之,敌不能入。城外尽其攻击之术,孝宽咸拒破之。欢无如之何,乃遣仓曹参军祖孝徵谓曰:“未闻救兵,何不降也?”孝宽报云:“我城池严固,兵食有余。攻者自劳,守者常逸,岂有旬朔之间,已须救援?适忧尔众有不反之危。我关西男子,必不为降将军也。”孝徵乃射募格于城中,云:“能斩城主降者,拜太尉,封郡公,邑万户,赏帛万匹。”孝宽手题书背,反射城外,云:“若有斩高欢者,一依此赏。”孝弟子先迁在山东,又锁至城下,临以白刃,云:“若不早降,便行大戮。”孝宽慷慨激扬,略无顾意,士卒莫不感励。欢苦战六旬,伤及病死者十四五,智力俱困,因而发疾,夜遁去。
  
  魏王罴为荆州剌史,梁遣曹义宗围荆州,偃水灌城,不没者数版。于时内外多虞,未遑救援,乃遗一铁券云:“城全当受本州剌史。”城中粮尽,罴乃煮粥,与将士均令食之。每出战,常不擐甲胄,大呼告天曰:“荆州城,孝文皇帝所置。
  
  天若不佑国家,使箭中王罴额。不尔,王罴须破贼兵。”屡经战阵,亦不被伤。
  
  弥历三年,义宗方退。
  
  魏王思政守颍川,东魏太尉高岳来攻,筑土山以临城,飞梯、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