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潦,江水泛涨,三峡路险,必谓靖不能进,遂休兵不设备。九月,靖乃率师而进,将下峡。诸将皆请停兵待水退,靖曰:“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今兵始集,铣尚未知,若乘水涨之势,倏忽至城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此兵家上策。纵彼知我,仓促召兵,无以应敌。此兵家上策。”铣果大惧而降。
  
  唐庄宗命将征蜀,以康延孝为先锋,排阵斩砍,使破凤州,收固镇,克兴州,取蜀三招讨兵于三泉,所俘皆谕而释之。自是昼夜兼行。王衍自利州奔归成都,断桔柏津以绝追军。延孝复造浮梁以渡,进收绵州。王衍复断绵江,浮梁而去。
  
  水泛无舟楫可渡,延孝谓招讨使李严曰:“吾悬军深入,利在速战。乘王衍破胆之时,人心离沮,但得百骑过鹿头关,彼即迎降不暇。如俟修缮津梁,便留数日。
  
  若王衍坚闭近关,析吾兵势,倘延旬浃,则胜负莫可知也。宜促骑渡江。”因与李严乘马浮江,于时得济者仅千人,步军溺死者千余人。延孝既济,长驱过鹿头关,进据汉州,遂平蜀。
  
  后唐明宗将如汴州,至荥阳,宣武节度使朱守殷疑惧。孙晟劝守殷反,守殷遂乘城拒守。帝遣范延光谕之,延光曰:“若不急攻,则汴城坚矣。愿得骑兵五百,臣先赴之,则人心必骇。”明宗从其请。延光自酉时至夜半,驰二百余里,奄至城下,与贼交斗。翌日,守陴者望见乘舆,乃相率开门。延光乃入,与贼巷战,尽歼其党。
  
  建隆元年,李筠反谋已决,枢密使吴延祚曰太祖曰:“潞城岩险,且有太行之阻,贼若保之,未可以岁月破。筠素轻锐,若速举兵击之,彼必出关,但离巢穴,即成禽矣。”上从其言,遂亲往次荣阳。西京留守向拱劝上:“济决河逾太行,乘其未集诛之。倘稽旬浃,恐贼愈滋,攻之难为力矣。”赵普亦曰:“兵尚拙速,不贵巧迟。倍道兼行,掩其未备,可一战而克也。若使坚壁固守,老我师徒,馈运险艰,则胜负未决。”上纳之。六月己巳朔,上至泽州,召控鹤左相都指挥使马全义问计策,全义请并力急攻,且曰:“缓之,恐生变。”上命诸军奋击,亲帅卫兵继之。辛巳,克其城。
  
  ◎示缓(攻敌有缓急)秦伐韩,赵令赵奢将救之。去邯郸三十里,而令军中曰:“有以军事谏者,死。”秦军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震。军中候有一人言急救武安,奢立斩之。
  
  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复益增垒。秦间来,奢善食遣之。间以报秦将,秦将大喜,曰:“夫去国三十里而军不行,乃增垒,阏与非赵地也必矣。”奢既已遣秦间,乃卷甲而趋之,二日一夜至,令善射者去阏与五十里而军。军垒成,秦人斗之,悉甲而至。奢纵兵击破之,遂解阏与之围。
  
  曹操征张绣,荀攸曰:“绣以游军仰食于刘表,表不能供也,势必离。不如缓以待之,可诱而致。若急之势必相救。”操不从,遂进军,与绣战,表来救之,操败。
  
  曹操既克邺,袁尚、袁熙遂奔辽东,有众数千。时辽东太守公孙康恃远不服。
  
  曹公破乌桓,或说公遂征之,尚、熙可擒。公曰:“吾方使康斩送其首,不烦兵矣。”公引兵还,康果斩尚、熙,传送其首。诸将惑,问公还而斩熙、尚何也?公曰:“彼素畏尚、熙,吾急之,则并力;缓之,则相图。其势然也。”
  
  ◎示弱春秋时,楚武王侵随(随国,今义阳隋县),使握虑蟪裳桑ō握拢楚大夫也),军于瑕以待之(瑕,随地)。随人使少师董成(少师,随大夫董正也),斗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斗伯比,楚大夫令尹子文之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羸,弱也)。王毁军而纳少师(从伯比之)。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信楚弱也),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楚师次于句筮(楚西界也),使庐戢黎侵庸(戢黎,卢大夫)及庸方城(方城,庸地,庸县东有方城亭)。庸人逐之,囚子杨{窗心}({窗心},戢黎官属)。
  
  三宿而逸,曰:“庸帅众,群蛮聚焉,不如复大师(还复句筮师),且起王卒,合而后进。”师叔曰:“不可,姑又与之遇,以骄之。彼骄我怒,而后可克。先君蚍置八以服陉隰也(砻埃楚武王父)。”又与之遇,七遇皆北(军走曰北)。
  
  惟裨、、鱼人实逐之(裨、、鱼,庸三邑。轻楚,故但使三邑人逐之也)。
  
  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乘ㄞ会师于临品(ㄞ,传车也。临品,地名),分为二队(队,部也。两道攻之),子越自石溪,子具自仞,以伐庸(子越,斗ㄈ)。秦人、巴人从师楚盟(蛮见楚强故),遂灭庸(传言楚有谋臣,所以兴)。
  
  战国赵将李牧常居代郡雁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