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人先不习兵,所谓拥市人而战,不足图也。”乃令军中修攻具,攻河阳公理使谍知之,果屯兵于河阳内城以拒祥。祥于是舣船河南,公理聚甲以当之。祥乃简精锐于下流,潜渡,公理率众拒之。祥至蹋ㄕ嘉欧矗┧,两军相对,公理未成列,祥纵大破之。
  雍熙中,知雄州贺令图与大将孙怀浦、薛继昭、刘文裕、侯莫、陈利用相继上言:“虏母专政,宠幸用事,请乘其衅,以取幽蓟。”遂遣曹彬、崔彦进与米信自雄州,田重进趣飞孤,潘美出雁门,克期齐举。将发,太宗谓之曰:“潘美之师,但先趣云应,卿等以十万众声言取幽州,且持重缓行,不得贪利。虏闻大兵且至,必悉众救范阳,不暇援山后矣。”既而美之师先下寰、朔、云、应等州,重进之师又取飞狐、灵丘、蔚州,多得山后要害之地,而曹彬之大军亦连下州县,军势大振。每捷奏至,太宗每讶彬进兵之速,且忧虏断粮道。彬次涿州,旬日食尽,因退师以援饷馈。太宗闻之曰:“岂有敌人在前,而退军以援刍粟,何失策之甚也。”亟遣使止彬勿前,急引师缘白沟河与米信军会集,按兵养锐,以张西师之势。待美等尽略山后之地,会重进之师东下,合势以取幽州。时彬部下诸将闻潘美、重进攻城野战,累获其利,以为已握重兵,不能有所攻取,谋画锋起,更相矛盾。彬不能制,乃裹五十日粮,再往攻涿州。虏大众当其前,且战且行,去城裁百里,二十日始至焉。虽频克捷,而时方炎暑,军士困乏,粮且尽,彬退军无得,行伍为虏所蹑,遂至于败。
  
  
  ●后集卷六
  ◎张大声势
  春秋时,诸侯伐楚,楚子使屈元如师。齐侯陈诸侯之师,使与屈元乘而观之。齐侯曰:“若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对曰:“君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屈元及诸侯盟。
  诸侯伐郑(郑从楚也),季武子、齐崔杼、宋皇郧从荀莹、士モ门于烂牛ㄖ3敲乓玻二国从中军)。卫卫宫括、曹人、邾人从荀偃、韩起门于师之梁(师之梁,亦郧城门,三国从上军),滕人、薛人从栾、士鲂门于北门(三国从下军),杞人、碲馊舜诱晕洹⑽虹斩行粟(三国从待军行。粟,表道)。甲戌,师旋于汜(众军还聚汜。汜,郑地东汜)。令于诸侯曰:修器备,盛糇粮,归老幼(示将久师),居疾于虎牢(诸侯已取郑虎牢,故使军疾病悉其中),肆眚,围郑(肆,缓也。眚,过也)。郑人恐,乃行成。
  晋侯伐齐,登巫山以望师。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旆而疏陈之(斥,侯也。疏建旌旗以为阵,示众)。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旆先(以求拘为人形也。建旆以为驱),舆曳柴而后之(以杨尘)。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脱,不张旗帜)。
  后汉虞诩为武郡太守,讨叛羌。羌率众数千,遮诩于陈仓崤谷。诩停军不进,宣言上书请兵,须到乃发。羌闻之,乃分掠旁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兼行百余里,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增倍之,羌不敢逼。既到,因设伏于浅水,掩击大破之。
  隋扬义臣为朔州总管,炀帝即位,汉王谅作乱并州,代州总管李景为汉王将乔钟葵所围,诏义臣救之。义臣自以兵少,悉取军中牛驴,得数千头,复令兵数百人,人持一鼓,潜驱之,出其不意。义臣晡后与钟葵战,兵初合,驱牛驴者疾进,一时鸣鼓,尘埃涨天,钟葵军不知所为,伏兵发,因而大溃,纵击破之。
  炀帝为突厥所围,郡县皆发兵赴援。时唐太宗年未弱冠,召募从军,隶屯卫将军云定兴。师将发,太宗劝之多赍鼓旗,设疑兵以威突厥。定兴不纳。太宗谓之曰:“始毕扫其境内,敢围天子,本疑国家仓卒无援,忽见旗鼓之盛,必谓救兵云集。今者进师,可前后相次,数十里间连亘不绝,昼则幡旗相续,夜则钲鼓相应,以张形势,则必见惧,望尘而退,此计之上也。不然,为彼所轻,悉军来战,公必不能支矣。定兴从焉。”将次崞县,突厥侯骑驰告始毕曰:兵大至矣。遂解围而退,果如所料。
  ◎先声后实
  春秋,晋侯伐齐,齐侯御诸平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晋将范宣子告齐大夫析文子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既许之矣。若入,君必失国。子盍图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婴闻之,曰:“君固无勇,而又闻是,弗能久矣(不能久敌)。”齐师夜遁。
  汉王遣韩信破陈余后,信募致广武军李左车,师事之。韩信曰:“仆欲北攻燕,东伐齐,若何而有功?”对曰:“今将军涉西河,虏魏王,禽夏说于阏与,一举而下井陉,不旬朝破赵二十万众,诛成安军。名闻海内,威振天下,此将军之所长也。然而众劳卒疲(音疲),其实难用。今将军欲举倦敝之兵,顿之燕坚城之下,欲战恐力不能支,情见势屈,旷日粮竭,而弱燕不服,齐必拒境以自强。燕齐相持而不下,刘项之权未有所分也。若此者,将军之所短也。臣闻善用兵者,不以短击长,而以长击短。为将军计,莫如案甲休兵,镇抚其孤弱,百里之内,牛酒日至,以飨士大夫笮冶(《魏都赋》曰:“笮艺咚澈簟A蹂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