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伏后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立,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汉王亦悟,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遣张良立信为齐王,召其兵使击楚。
  高帝时,人有上书,告楚王韩信反。高帝问诸将,诸将曰:“亟发兵坑儒子耳。”高帝默然。以问陈平,平固辞谢曰:“诸将云何?”上具告之。平曰:“人之上书言信反,人有闻知者乎?”曰:“未有。”曰:“信知之乎?”曰:“弗知。”平曰:“陛下兵精孰与楚?”王曰:“不能过也。”平曰:“陛下恃用兵有能敌韩信者乎?”王曰:“莫及也。”平曰:“窃为陛下危之。”王曰:“为之奈何?”平曰:“古者天子巡狩,会诸侯。”南方有云梦,陛下第出伪游云梦,会诸侯于陈。陈,楚之西界。信闻天子以好出游,其势必郊迎谒,而陛下因擒之,特一力士之事耳。”高帝以为然,乃发使告诸侯会陈:“吾将南游云梦。”上因随以行。行至陈,楚王信果郊迎道中。高帝预具武士,见信即执缚之。
  唐冯行袭,武当人。僖宗在蜀,有贼首孙喜者,聚徒数千人欲入武当。刺史吕烨煌骇,无营。行袭伏勇士于江南,乘小舟迎喜,谓喜曰:“郡人今得良牧,众心归矣,但缘兵多,民惧虏掠,若驻军江北,领肘腋以赴之,使某前导以慰安士民,可立定也。”喜然之。既渡江,军吏迎谒,伏甲奋起,行袭击喜仆地,拔剑斩之,其党尽殪。贼众在江北者,悉奔溃。
  本朝夏帅赵保忠叛逆,命李继隆率师问罪,秦翰监护其军。次延州,翰虑保忠遁逸,即乘驿先往,矫诏安抚,以绥其阴计。王师至,翰又讽保忠以地主之礼郊迎,因并驱而出,保忠遂就擒。
  ◎不战屈人之师
  前汉七国反,周亚夫为太尉击之,因谓上曰:“楚兵剽轻,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绝其食道,乃可制也。”上许之。楚方攻梁,梁急请救。亚夫引兵东北,走昌邑,深壁而守,不出,使轻骑绝吴楚兵后食道,吴楚饥,方引而去。
  后汉王霸讨周建、苏茂,既战归营,贼复聚众挑战,霸坚卧不出。方飨士作倡乐,茂雨射营中,中霸前酒樽,霸安坐不动。军吏曰:“茂已破,今易击。”霸曰:“不然,茂客兵远来,粮食不足,故挑战以缴一时之势。今闭营休士,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茂不得战,乃引还。
  魏杨州剌史毋丘俭反,文钦在外为游兵,司马宣王自将兵五六万渡淮进讨之,使诸葛诞督豫州诸军,从安凤津拟寿春,胡遵督青、徐军出谯、宋,绝其归路,王基督前锋诸军,据南顿以待之,皆坚壁勿战。俭、钦进不得斗,退恐见袭,不得归,计穷不知所为,弃众宵遁,追俭斩之。
  蜀将姜维依麴山筑二城,聚羌胡等寇逼魏诸城,魏雍州剌史陈泰与郭淮谋所以御之。泰曰:“麴城虽固,去蜀险远,当须运粮,羌夷患维劳役,必未肯附。围而取之,可不血刃拔其城。虽有救,山道险阻,非行兵之地。”淮进兵讨之,维果来救,自牛头山。泰曰:“兵法贵不战而屈人之兵,今绝牛头,维无返路,我之禽也。”欲坚垒不战,绝维归路,维遁去。
  ◎用间
  春秋时,楚师伐宋,九月不服。将去宋,楚大夫申叔时仆曰:“筑室反耕者,宋必听命。”楚子从之(筑室于宋,分兵归田,示无去志。王听其言)。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兵法:因其乡人而用之,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因以利道之。华元盖用此术,得自通矣)。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宁以国毙,不从城下盟)。去我三十里,惟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华元若不因间谍,无由得入楚军)。
  春秋时,楚子反命军吏察夷伤(夷,亦伤也),补卒乘(补,善也),缮甲兵(缮,治也),展军驾(展,陈也),鸡鸣而食,惟命是听(复欲战)。晋人患之,苗贲皇犭旬曰:“鄢瞬棺洌秣马利兵,修陈固列,蓐食申祷(申,重也),明日复战。”乃逸楚囚。王闻之,召子反谋。谷阳竖献饮于子反,醉而不能见(谷阳子反,内臣)。王曰:“天败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
  战国郑武公欲伐胡,先以其子妻胡。因问群臣曰:“吾欲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思期曰:“胡可伐。”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己,不备。袭胡,取之。
  燕使乐毅伐破齐,齐氵魍醭霰迹已而保莒城。燕师长驱平齐,田单东走保即墨,即墨大夫出战败死,城中相与推田单为将军,以即墨拒燕。顷之,燕昭王卒,惠王与乐毅有隙。单闻之,乃纵反间于燕,宣言曰:“齐王已死,城之不拔者二耳。乐毅畏诛而不敢归,以伐齐为名,实欲连兵南面而王齐。齐人未附,故且缓攻即墨,以待其事。齐人所惧,惟恐他将之来,即墨残矣。”燕王以为然,使骑劫代乐毅。乐毅因归赵。单又宣言曰:“吾惟惧燕军之劓所得齐卒,置之前行,与我战。”燕人闻之,如其言。城中人见齐诸降者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