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家设大同左右卫,暨威平等城,实为偏关之内应。其永兴、镇西等为偏关之外援。焦家坪、娘娘滩、羊圈子、皆套虏渡口,往来躁践,岁无虚日。入寇第一关头,机在防御,今防御之兵,果能按地如车阵法。建一营城,移大同等处游击将军,并偏关守备,分厌沟、五花、得马、河曲、保德等兵。更多召土着者,住扎留屯于此,与老口堡游击,相为表里策应。沿河岸,筑为高堤,错综树以数十万柳,以折胡马。每贼一出,乘其未涉、将涉而击之,诚万全之策耳。孰谓车战之攻,可少忽哉!
  舟战考略
  夫福船高大如城,非人力可驱,全仗风势。倭舟自来矮小,如我之小苍船。故福船乘风下压,如车碾螳螂。斗船力,而不斗人力,是以每每取胜。设使贼船,亦如我福船大,则吾未见其必济之策也。但吃水一丈一二尺,惟利大洋。不然,多胶于浅,无风不可使,是以贼舟,一入里海,沿浅而行,则福舟为无用矣。故又有海沧之设。  夫海沧船,稍小福船耳。吃水七八尺,风小亦可动,但其力功,皆非福船比。设贼舟大而相并。我舟非人力十分,胆勇死斗,不可胜之。然二项船,皆只可犁沈贼舟,而不可捞取首级。故又有苍船之设。  夫苍山船最小,一名艟(舟乔),又苍之大者。旧时太平县地方,捕鱼者多用之,海洋中遇贼,战胜,遂以着名。殊不知彼时,各渔人为命,负极之势,亦由贼之入我地故也。今应官役,便知爱命。然此船水面上,高不过五尺,就加以木打棚架,亦不过五尺。贼舟与之相等。既势均不能冲犁,若使近逼贼舟,两艘相联,以短兵斗力,我兵决非长策,多见误事。但若贼舟甚小,一入里海,如我大福海沧不能入,必用苍船以追之。此船吃水六七尺,与贼舟等耳。其捞取首级,水潮中可以摇驰,而快便三色之中,又此为利。崇明沙船,可以接战,但上无壅蔽,火器矢石,何以御之?不如鹰船,两头俱尖不辨首尾,进退如飞。其旁皆猫竹,板密钉如福船。旁板之状,竹间设窗,可出铳箭,窗之内,船之外,隐人以汤浆。先用此舟冲敌,入贼队中,贼技不能却。沙船随后而进,短兵相接,战无不胜矣。鹰船沙船,乃相须之器也。  蜈蚣船,蜈蚣象形也。其制始于东南夷。专以架佛朗机铳,底尖面阔,两旁列楫数十,其行如飞,而无倾覆之患。盖岛夷之长技也。其法流入中国,中国因用之以驭夷。诸凡火攻之具,炮箭枪球,无以加诸,其成造也。嘉靖之四年,其裁革也。嘉靖之十三年,今当仿而制之。其攻用自大矣。  水战非乡兵所惯,乃沙民所宜。盖沙民生长海滨,习知水性,出入风涛,如履平地。在直隶太仓、崇明、嘉定,有之。但沙船,仅可于各港协守,小洋出哨。若欲出赴马迹、陈钱等山,必须用福苍及广东鸟尾等船。
  大将军营阵利布奇正法
  初鼓前将,及左牙将,各陈于左;右将及右牙将,各陈于右;四奇阵于左右之间,及建大将军之旗于中。引四奇之都虞侯各执其旗,使布前奇之于右旗前之。左右奇之,旗于前之。左奇之旗于后之左,右奇之旗于后之右。  二鼓而四旗就列,引其三正之都虞侯持其旗,使布先锋之旗于前。奇之右布左角之旗,于前奇前之左;布右爪之旗,于左奇前之左;布左牙之旗,于左旗后之左;布右角之旗,于右旗前之右;布右爪之旗,于右旗后之右;布右牙之旗,于后奇后之右;布后军之旗,于后奇后之左。  三鼓而入正,就列营,则开四门。前门在前锋左角之间;左门在左爪左牙之间;右门在右角右爪之间;后门在右牙后军之间。
  战策机关
  计战:凡用兵之道,以计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敌之强弱、兵之众寡、地之险易、粮之虚实。计料以审,然后出兵,无有不胜。法曰:「料敌制胜,计险厄,上将之道也。」  间战:凡欲征伐,先立间谋,觇敌之众寡、虚实、动静,可以与兵则大功可立。战无不胜。法曰:「无所不用间也。」  步战:凡步军,与车骑战者。必依丘陵、险阻、林木,而战则胜。若遇平易之道,须用拒马枪。为方阵,步人在内,马军步人,中分为队。  驻战:队驻守阵,战队出战;战队守阵,驻队出战。敌攻我一面,则我两哨出兵,从旁以掩之;敌攻我两面,我分兵从后以捣之;敌攻四面,我为圆阵,分兵四出以奋击之。敌若败走,以骑兵追之,步兵随其后,乃必胜也。法曰:「步兵与骑军战者,必依丘陵险阻,令我士卒为行马、蒺藜等物。」  骑战:凡骑兵与步兵战者。若遇山林、险阻、陂泽之地,疾行急去,是必败之地,勿可与战。欲战者,须得平易之地,进退无?则胜。法曰:「易地则用兵。」  舰战:凡与敌战于江湖之间,必有舟楫,须居上风上流。上风者,顺风用火以焚之;上流者,随势使战船以攻之。则战无不胜。法曰:「欲战者,无逆水流。」  车战:凡与步骑战于平原旷野。必须用扁箱鹿角车于阵,以战则胜。所谓一则治力,一则前拒,一则整束部伍也。法曰:「广地则用军车。」  昼战:凡与敌昼战。须多设旌旗旗,以为疑兵,使贼不能测其众寡,则胜。法曰:「昼战,则多用旌旗。」  夜战:须多用火鼓,所以变化敌人耳目,使彼不知所以备我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