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麼。良久云。鵰弓高掛狼煙息。恢復山河四百州。
  至雪峯。請升座云。解語非干舌。能言不在聲。非聲非舌用。還家罷問程。既非干舌。又不在聲。且作麼生說。作麼生聽。說既無說。聽又無聽。直得雨花無路。凡聖絕蹤。譬如明鏡當臺。絕演若逐東西之徑。洪機在掌。排巨靈擘太華之峯。只這神威。阿誰敢近。天下老和尚。到這裏飲氣吞聲。乞命有分。只今線道放開。也要大家知有。豎起拂子云。差之毫釐。失之千里。臨濟正法眼藏。向這瞎驢邊滅却。至今三百六十骨節。八萬四千毛竅。一時撒在諸人懷裏。未審還辨明麼。擊拂子云。石火一揮天外去。時人休看月邊星 復云。適來方丈老人。舉僧問五祖和尚。如何是臨濟下事。祖云。五逆聞雷。
  師云。五祖和尚。向蟭螟眼中。開張世界。坐斷臨濟舌頭。未審還知落處麼。擘開滄海取龍吞。五逆聞雷不許聞。翻笑波心遺劍客。區區空記刻舟痕。
  寸絲不掛。赤肉尚存。萬里無雲。青天猶在。直饒仰面不見天。低頭不見地。鳥道絕行蹤。通身無出氣。猶落時人窠臼裏。還知超越一路麼。蓑衣篛笠從偏側。収取絲綸歸去來。
  素面相呈。猶涉脂粉。離諸己見。墮在斷常。直下喝散白雲。衝開碧落。到乾元門下。不堪為走使在。還知麼。精金不入爐中煅。爭得光華徹底鮮。
  中秋云。茫茫人看中秋月。徒向閻浮記時節。不智明月向人圓。已是眼中重著屑。瞎了眼。降却屑。昨夜三更轉向西。驚起蒼龍拗角折。
  師在枕峯。再受黃蘗請。云。春深不放白牛閒。依舊隨羣入亂山。拽杷牽犁償宿債。尾巴再露與人看。
  受鼓山請。云。國師不跨石門句。舌頭未舉先分付。那堪覿面涉思惟。冲天鷂子新羅去。如斯剖露。已是敲出鳳凰五色髓。擊碎驪龍頷下珠。刢利漢。與麼知歸。脚跟下好與一劄。還知麼。大頂峯高。不容進步。靈源水急。誰敢停橈。直饒一喝倒流。亦乃未為奇特。莫有撥轉上頭關棙底麼。良久云。三尺鏌鎁橫在握。不知誰是出頭人。
  僧問。少處減些子。多處添些子時如何。師云。已是七穿八穴。進云。學人未曉其中旨。乞師方便再提撕。師云。不許夜行。投明須倒。進云。登山須到頂。入海須到底。師云。這漢今日方瞥地。僧禮拜 師乃云。少處減些多處添。白雲官路販私鹽。一條性命俱拋下。不怕當初王令嚴。

  秉拂

  西禪首座寮立僧。云。不露風骨句。未舉先分付。進步口喃喃。軒知大罔措。如斯剖露。已是將諸人作死馬醫了也。還肯麼。若也肯去。大似認奴作郎。若也不肯。又是斬頭覓活。到這裡。合作麼生話會。刢利漢。一覰覰透。何妨穩坐。若向途路經行。不消輕輕一拶。便見鐵圍那畔。今之學徒。這裏經冬。那裏過夏。大法未明。一向馳騁脣觜。誇諸己見。將謂舉世無人。殊不知。性命渾在別人手裏。白日業識忙忙。何時得到家。看它到家底人。開口動舌。自然去離泥水。活人眼目。何曾將實法繫綴於人。又豈是心緣意解所能證悟。不見德山和尚示眾云。問即有過。不問猶乖。有僧纔出。德山便打。僧云。話也未問。因甚便打。德山云。待你開口。堪作什麼。
  古人具恁麼手段。譬如烈焰燒空。不容眨眼。有甚近傍處。有般漢聞與麼道。又却隨語生解。自謂我為法王。於法自在。無你會處。無你不會處。若作如是見解。非惟蹉過德山。亦乃自昧行脚眼。
  而今要徑截會麼。適來方丈老人垂示。外道問世尊。不問有言。不問無言。世尊良久。外道讚嘆云。世尊大慈大悲。開我迷雲。令我得入。師云。聽事不真。喚鐘作甕。阿難續問世尊云。外道有何所證。而言得入。世尊云。如世良馬。見鞭影而行。師云。且道。那裏是見鞭影處。
  後來雪竇和尚云。迷雲既開。決定見佛。還許同參也無。若共相委。天下宗師。竝為外道伴侶。若各非印證。東土衲僧。不如西天外道。
  又大溈喆和尚云。外道懷藏至寶。世尊親為高提。森羅萬象歷然。又得阿難金鐘再擊。四眾共聞。雖然如是。大似二龍爭珠。長他智者威獰。
  師云。這兩箇老漢。一人具金剛眼睛。照破四天下。一人泥裏洗土塊。未免自救不了。若人緇素得出。未免鈍置世尊。為甚如此。覿面若無青白眼。宗風那得至于今。

  贊偈
  六祖

  黃梅半夜錯分付。纔得星兒便亂做。大庾嶺頭屙一堆。後代兒孫遭點污。

  黃檗

  生緣不在北門村。行脚何曾參百丈。夢裏思歸黃檗山。無端平地堆青嶂。

  洋嶼菴造水筧

  路遶懸崖萬仞頭。擔泉帶月幾時休。箇中撥轉通天竅。人自安閒水自流。

  柏堂雅和尚語    嗣懶庵

  師住溫州淨社。開堂日。升座。問答罷。乃云。太虗掛劍。用顯吾宗。凜凜神威。阿誰敢擬。刢利漢。聊聞舉著。踢起便行。坐斷報化佛頭。直下壁立萬仞。若向言中取則。句下明宗。戀窟狐狸。不消一攫。何故。此事不可以有心知。不可以無心得。不可以語言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