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田。盡是此牛變。有人若覔伊。走去天涯畔。牽來似諸人。問汝見不見。
  雲峯悅和尚示眾。舉教中道。此見及緣元是菩提妙淨明體。又道。林木池沼皆演法音。交光相羅如寶絲網。奇恠。諸禪德。古聖與麼說話。喚作回首塵勞曲開方便。所以道。如我按指海印發光。汝暫舉心塵勞先起。會麼。拂子且將揮世界。拄杖權為答話人。以拂子擊一擊。又示眾云。有情之本依智海以為源。含識之流總法身而為體。只為情生智隔想變體殊。達本情亡知心體合。諸禪德。會麼。古佛與露柱相交。佛殿與天王闘額。若也不會。單重交拆。
  龐居士問馬祖曰。不昧本來人。請師高著眼。祖直下覰。士曰。一種沒絃琴。唯師彈得妙。祖直上覰。士乃作禮。祖歸方丈。士隨後入曰。弄巧成拙。
  妙喜曰。馬師覰上覰下即不無。爭柰昧却本來人。居士雖然禮拜。渾崙吞箇棗。馬祖歸方丈。士隨後入云弄巧成拙。救得一半。
  藥山和尚示眾云。祖師只教汝保護。若貪嗔起來。切須防禁。莫教棖觸。是你欲知枯木石頭。却須擔荷。實無枝葉可得。雖然如此。更宜自看。不得絕却言語。我今為汝說遮箇語。顯無語底。佗那箇本來無耳目等貌。時有僧問云何有六趣。師云。我此要輪。雖在其中。元來不染。問不了身中煩惱時如何。師曰煩惱作何相狀。我且要你考看。更有一般底只向紙背上記持言語。多被經論惑。我不曾看經論冊子。汝只為迷事走失自家不定。所以便有生死心。未學得一言半句一經一論。便說與麼菩提涅槃世攝不攝。若如此解即是生死。若不被此得失繫縛便無生死。汝見律師說甚麼尼薩耆.突吉羅。最是生死本。雖然與麼。窮生死且不可得。上至諸佛下至螻蟻盡有此。長短好惡大小不同。若也不從外來。何處有閒漢掘地獄待你。你欲識地獄道。只今鑊湯煎煑者。是欲識餓鬼道。只今多虗少實不令人信者是。欲識畜生道。見今不識仁義不辨親疎者是。豈非披毛戴角斬割倒懸。欲識人天。只今清淨威儀持瓶挈鉢者是。切須保任。免墮諸趣。第一不得棄遮箇。遮箇不是易得。須向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此處行不易。方有少分相應。如今出頭來。盡是多事人。覔箇癡鈍漢不可得。莫只記冊子中言語。以為自己見知。見佗不解者便生輕慢。此輩盡是闡提外道。此心直不中。切須審悉。與麼道猶是三界邊事。莫在衲衣下空過。到遮裏更微細在。莫作等閑。須知珍重。
  翠巖和尚。僧問。凡有言句盡是點汙。如何是向上事。曰凡有言句盡是點汙。問古人拈椎豎拂意旨如何。曰邪法難扶。問僧繇為甚麼寫誌公真不得。曰作麼生合殺。問險惡道中以何為津梁。曰藥山再三叮囑。
  廣慧真和尚。僧問如何是廣慧境。曰山寺前頭資慶後。問如何是和尚家風。曰杴爬钁子。風穴一日問真園頭。會昌沙汰時。護法善神向甚麼處去。曰常在闤闠中。要且無人見。穴云汝徹也。
  妙喜曰。汝道風穴自徹也未。
  黃龍璣和尚。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曰琉璃鉢盂無底。問如何是君王劒。曰不傷萬類。云佩者如何。曰血濺梵天。云大好不傷萬類。璣便打。問毛吞巨海芥納須彌。不是學人本分事。如何是學人本分事。曰封了合盤市裏揭。問急切相投請師通信。曰火燒裙帶。問如何是大疑底人。曰對坐盤中弓落盞。云如何是不疑底人。曰再坐盤中弓落盞。問風恬浪靜時如何。曰百尺竿頭五兩垂。
  李尚書。名翱。仰慕藥山道風。特入山致敬。肅莊客禮。直造座前。山端然看經殊不顧視。李乃云。見面不如聞名。拂袖便行。山却召尚書。李回首。山曰何得貴耳而賤目。李遂致拜。起問如何是道。山以手指天指淨瓶。李云不會。山曰。雲在青霄水在瓶。李乃拜謝。贈詩云。鍊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事。雲在青霄水在瓶。
  首山志和尚問念和尚。德山棒臨濟喝。未審意旨如何。念云汝試道看。志便喝。念拈棒。志指棒云莫亂做。念擲下棒云明眼人難謾。志云草賊大敗。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曰三尺杖子破瓦盆。問如何是佛。曰桶底脫。問從上諸聖有何言句。曰如是我聞。僧云不會。曰信受奉行。
  嘉州白水和尚。僧問如何是西來意。曰。四溟無窟宅。一滴潤乾坤。問曹溪一路合談何事。曰。澗松千載鶴來聚。月中香桂鳳凰歸。
  妙喜曰。又道曹溪無俗談。
  鼓山晏國師示眾云。若是靈利底。撩著便休去。似遮般漢。千里萬里去也。有甚麼救處。進前退後。納箇如何。醉人相似。有甚麼衲僧氣息。既然如是。且宗門中事作麼生。諸和尚到遮裏也須是箇漢始得。大不容易。兄弟。鼓山不惜口業向汝諸人道。不假記一字。亦不用一功。亦不用眨眼。亦不用呵氣。大坐著便紹却去。諸和尚。且道紹甚麼。為復紹佛紹法。紹禪紹道。紹佛向上事涅槃後句。若紹此句。得為大妄。喚作望上心不息。與諸兄弟了無交涉。於諸人分上作麼生紹。普請驗看是甚麼。為復是凡是聖。是毗盧師法身主。在甚麼處居住。甚麼年月有渠。方圓闊狹長短大小。試道看。還有絲髮大物解葢覆得麼。還有分毫許間隔麼。向阿那裏抄。向阿那裏寫。諸和尚。與麼顯露。與麼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