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花光土地。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曰天寒日短。云達磨未來時如何。曰在西天。云來後如何。曰在唐土。
  真淨和尚示眾云。師子不食鵰殘。快鷹那打死兔。放出臨濟大龍。抽却雲門一顧。遂拈拄杖云。龍行雨至。三草二木。
  溈山和尚一日侍立百丈。丈問誰。曰靈祐。丈云汝撥爐中有火否。山撥曰無火。丈躬起深撥得少火。舉以示之云。此不是火。山乃開悟禮謝。陳其所解。丈曰。此乃暫時岐路耳。經云。欲識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時節既至如迷忽悟如忘忽憶。方省己物不從他得。故祖師云。悟了同未悟。無心亦無法。只是無虗妄凡聖等心。本來心法元自備足。汝今既爾。善自護持。又一日侍百丈游山行到林間。丈曰典座還將得火來否。山云將得來。丈曰在甚麼處。山乃拈一莖柴吹兩吹度與百丈。丈曰如虫禦木。
  妙喜曰。百丈若無後語。洎被典座熱謾。
  船子和尚與同參道吾相別次。謂道吾曰。他後有靈利座主指一箇來。遂於華亭汎一小舟。故時號船子和尚。後道吾到京口。遇夾山上堂。僧問如何是法身。山曰法身無相。云如何是法眼。曰法眼無瑕。道吾不覺失笑。山乃下座請問道吾。某甲適來祗對僧話必有不是。致令上座失笑。望上座不吝慈悲。吾曰。和尚一等出世。未有師在。華亭參船子和尚去。曰訪得獲否。吾曰。此人上無片瓦遮頭。下無卓錐之地。山遂易服直造華亭。船子纔見便問。大德住甚麼寺。曰。似即不住。住即不似。曰不似又不似箇甚麼。曰不是目前法。曰甚處學得來。曰非耳目之所到。曰。一句合頭語。萬劫繫驢橛。又問。垂絲千尺。意在深潭。離鈎三寸。子何不道。山擬開口。船子便以篙打落水中。纔上船又曰道道。擬開口又打。夾山忽然大悟。乃點頭三下。船子曰。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山遂問。拋綸擲釣師意如何。曰。絲懸淥水。浮定有無之意。山曰語帶玄而無路。舌頭談而不談。曰。釣盡江波。金鱗始遇。山乃掩耳。船子曰如是如是。遂囑曰。汝向去直須藏身處沒蹤跡。沒蹤迹處莫藏身。吾二十年在藥山只明斯事。汝今既得。他後不得住城隍聚落。但向深山裏钁頭邊覔取一箇半箇接續。無令斷絕。夾山乃辭行。頻頻回顧。船子遂喚闍梨闍梨。夾山回首。船子豎起橈云。汝將謂別有。乃覆船入水而逝。
  白雲端和尚示眾。舉雲門拈三平頌云。即此見聞非見聞。喚甚麼作見聞。無餘聲色可呈君。有甚麼口頭聲色。箇中若了全無事。有甚麼事。體用無妨分不分。語是體。體是語。復拈拄杖云。拄杖是體。燈籠是用。是分不分。不見道一切智智清淨。大眾。雲門只解依樣畫蛾眉。圓通則不然。即此見聞非見聞。無餘聲色可呈君。眼是眼。耳是耳。箇中若了全無事。體用無妨分不分。四五百條花柳巷。二三千處管絃樓。僧問如何是佛。曰鑊湯無冷處。如何是佛法大意。曰水底按葫蘆。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曰烏飛兔走。
  南院問風穴南方一棒作麼生商量。穴云作奇特商量。穴却問南院此間作麼生商量。院拈拄杖橫按云。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
  妙喜曰。風穴當時好大展坐具禮三拜。不然與掀倒禪牀。乃回顧沖密曰。你道風穴當時禮拜即是。掀倒禪床即是。沖密云草賊大敗妙。喜曰。你看遮瞎漢。便打。
  法華舉和尚到大愚芝和尚處。愚問。古人見桃花。意作麼生。曰曲不藏直。云。那箇且從。遮箇作麼生。曰。大街拾得金。四鄰爭得知。云上座還知麼。曰。路逢劒客須呈劒。不是詩人不獻詩。云作家詩客。曰一條紅線兩人牽。云。玄沙道諦當甚諦當。又作麼生。曰。海枯終見底。人死不知心。云却是。曰樓閣凌雲勢。峯巒疊翠層。復呈頌曰。鳳返自騰霄漢去。靈雲桃樹老鵶棲。古今休頌桃花意。天上人間不可陪。
  趙州和尚示眾云。金佛不度爐。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內裏坐。菩提涅槃真如佛性盡是貼體衣服。亦名煩惱。不問即無煩惱。且實際理地甚麼處著。一心不生。萬法無咎。汝但究理而坐二三十年。若不會。截取老僧頭去。夢幻空花徒勞把捉。心若不異。萬法一如。既不從外得。更拘執作甚麼。如羊相似。亂拾物安向口裏。老僧見藥山和尚道。有人問著。但教合取狗口。老僧亦教合取狗口。取我是垢。不取我是淨。如獵狗相似。專欲喫物。佛法在甚麼處。遮裏千人萬人盡是覔佛漢子。覔一箇道人。無若與空王為弟子。莫教心病最難醫。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壞時此性不壞。自從一見老僧後。更不是別人。只是箇主人公。遮箇更用向外覔作麼。正恁麼時。莫轉頭換腦。若轉頭換腦即失却去也。時有僧問。承師有言。世界壞時此性不壞。如何是此性。曰四大五陰。云。此猶是壞底。如何是此性。曰四大五陰。法眼云。是一箇兩箇。是壞不壞。且作麼生會。試斷看。
  妙喜曰。軍營裏天王。
  大溈真如和尚示眾云。汾州道。識得拄杖子。行脚事畢。乃拈拄杖云。遮箇是拄杖子。那箇是行脚事。直饒向遮裏見得。於衲僧門下只是箇脫白沙彌。若也不識。且向三家村裏東卜西卜。忽然卜著也不定。
  子湖和尚門下立一牌。牌上書云。子湖有一隻狗。上取人頭。中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