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殺人不用刀。這箇全無傷鋒犯手處。若是活漢方可見得。若不是頂門具眼底。直下卒難摸索。至來日山出浴。其僧過茶與山。山撫僧背一下。這僧孟八郎。却道。這老漢方始瞥地。直饒浪擊千尋。爭奈龍王不顧。雪竇是作家鉗鎚。大凡拈古。須平將秤稱斗量了。然後批判。他雖恁麼拈。不許人恁麼會。雪竇拈道。精金百煉。須要本分鉗鎚。只如德山前頭也休去。後頭也休去。未審作麼生是精金百煉。德山真是惡手脚。見這僧不是受鉗鎚底人。所以休去。雪竇云。德山既以己方人。這僧還同受屈。德山如戴角大虫。何故。却以己方人。且道此意作麼生。若是具眼者。必不可言句上走。雪竇以拄杖一畫云。適來公案且置。他為什麼却拈放一邊。却道從上諸聖向什麼處去也。大眾擬議。一時打趁。到這裏合作麼生商量。看諸人皮下還有血麼。

  第十八則保福簽瓜

  舉保福簽瓜次。(幸自無事)太原孚上座到來。(築着磕着)福云。道得與你瓜喫。(無風起浪作什麼)孚云把將來(平地上陷人)福度一片瓜與孚。(豈是好心)孚接得便去。(遞相鈍滯)雪竇拈云。雖是死蛇。解弄也活。(瞥爾承當。已沒交涉)誰是好手。試請辨看(打云。你辨不出。還我瓜來)。
  太原孚上座。本是講經僧。後因一禪客激之。遂悟心要。便云。我從今已去。更不將父母所生鼻頭扭揑也。因游徑山佛殿前立。僧問曾游五臺麼。孚云曾游。僧云。還見文殊麼。孚云見。僧云。向什麼處見。孚云。向徑山佛殿前見。雪峯聞此語喜云。作家禪客。怎生得入嶺來。後到雪峯。峯領眾接至上堂。孚一覷。雪峯便下座。孚參堂去。後老宿拈云。大小雪峯。被孚上座一覷。直得高竪降旗。後來在雪峯會中作知客。與玄沙輩箭鋒相拄。如大虫插翅相似。只如他一覷。雪峯自有箇道理。這簽瓜話。只是無縫罅。只是疑人。保福云。道得與你瓜喫。孚云。把將來。若是識端倪底人。見他一似兩陣相交。彼此互相好手。各無傷損。不見底人。未免胡亂指注。喚作禪道。不然喚作無事。一時去念言念語。生情解轉打不著。離却此令又作麼生。古人道。透關一句。直下孤危。只露目前些子。教你見得便識將去。不識輒莫疑著。這箇是向上人行履。所以道。同道者方知此公案。雪竇拈得天然好。雖是死蛇。解弄也活。如今還有弄得活底麼。若搆得了。便許獨步寰中七穿八穴。若也未會。一任把定死蛇頭。

  第十九則南泉示眾

  舉南泉示眾云。道非物外。物外非道。(刺孔籠裏出頭來)趙州出問。如何是物外道。(將謂胡鬚赤。更有赤鬚胡)泉便打。(不放過也是本分)州云。和尚莫打某甲。向後錯打人去在。(今日打着一箇)泉云。龍蛇易辨。衲子難謾。(殺人不用刀)雪竇拈云。趙州如龍無角。似蛇有足。(也須恁麼始得)當時不管盡法無民。直須喫棒了趁出(未免令行一半。若要盡令而行。諸公一時喫棒始得)。
  南泉趙州。一出一入。互相唱和。緇素則有得失。著著無出身處。但去意不到處。正好急著眼看。是什麼道理。南泉示眾云。道非物外。物外非道。趙州這老漢有撥轉路頭處。更具通方底眼。便出眾問。如何是物外道。惹得這老漢僧打。却云莫打某甲。已後錯打人去在。南泉把不定。隨後却向伊道。龍蛇易辨。衲子難謾。且道他意作麼生。須是通方衲子。方可見得二老漢落處。南泉一日上堂。趙州便問。明頭合。暗頭合。泉便歸方丈。趙州便下堂州云。這老漢被我一問。直得無言可對。堂中首座云。莫道和尚無語。只是上座不會。州便打首座云。這棒合是堂頭和尚喫。看他父子一機一境。如兩鏡相照相似。而今人將妄想意識去測度。爭得知他落處。如雪竇拈道。趙州如龍無角。似蛇有足。當時不管盡法無民。直須喫棒了趁出。當時即且置。只如今作麼生。良久云。放過一著。

  第二十則馬祖圖相

  舉僧來參馬大師。師畫一圓相云。入也打。不入也打。(從上爪牙)僧便入。(却是箇靈利衲子)師便打。(也不得放過)僧云。和尚打某甲不得。(逆水之波經幾回)師靠却拄杖休去。(如擊石火。似閃電光。可惜許。有頭無尾)雪竇拈云。二俱不了。(許他雪竇具眼)和尚打某甲不得。靠却拄杖。擬議不來。劈脊便打(打云只為靠却拄杖休去。惹得雪竇許多葛藤)。
  馬祖大師見僧來參。便畫一圓相云。入也打。不入也打。且道此意如何。這僧却是箇作家便入。祖便打。他却難容。便道和尚打某甲不得。這老漢知他是本色衲僧。便恁麼休去。招得雪竇點檢道。二俱不了。只如此便下座。却較些子。末後更道。擬議不來。劈脊便棒。只如雪竇恁麼道。已是靈龜曳尾。

  第二十一則興化罰錢

  舉興化問克賓維那。(禍事)你不久為唱道之師。(莫教壞人家男女)賓云。不入這保社。(好彩這漢皮下有血)化云。會來不入。不會不入。(不免惹絆)賓云沒交涉。(以劒便揮)化便打云。克賓維那。法戰不勝。罰錢五貫。充設饡飰。(據令而行。不為分外)至來日齋時。興化自白椎云。克賓維那。法戰不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