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千萬億文殊。迦葉盡其神力。槌不能舉。世尊遂問迦葉。汝擬擯那箇文殊。迦葉無對。
  師云。文殊知底迦葉不知。迦葉知底文殊不知。彼彼不知且置。百千萬億文殊。那箇是真底。
  世尊昔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惟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
  師云。世尊扶頭。迦葉扶尾。直至如今。擡舉不起。莫有共著力者麼。以兩手作扶勢云。也只兀底。
  世尊於涅槃會上。以手摩胸。告眾云。汝等善觀吾紫磨金色之身。瞻仰取足。勿令後悔。若謂吾滅度。非吾弟子。若謂吾不滅度。亦非吾弟子。時百萬億眾。悉皆契悟。
  師云。黃面瞿曇。四十九年。顛之倒之。橫說豎說。貴圖末後殷勤。殊不知賺他百萬億眾生。令墮在鐵圍山下。無由解脫。
  馬大師因僧問。離四句。絕百非。請師直指西來意。師云。我今日勞倦。不能為你說。問取智藏去。僧乃問藏。藏云。何不問和尚。曰和尚教來問。藏云。我今日頭痛。不能為你說。去問取海兄。僧遂問海。海云。我到遮裏却不會。僧回舉似師。師云。藏頭白。海頭黑。
  師云。馬師父子一門。非特佛口蛇心。亦善六韜三略。遮僧若無諸葛孔明之作。管取喪身失命。
  僧問馬祖如何是佛。祖云。即心是佛。
  師云。眾中商量。皆謂心本是佛。佛外無心。故云即心是佛。苦哉苦哉。若作遮般見解。明後日喫鐵棒有分在。既然如是。合作麼生。石壓筍斜出。崖懸花倒生。
  百丈和尚。凡參次。有一老人常隨眾聽法。一日眾退。惟老人不退。丈問汝何人也。老人云諾。某甲非人也。於過去迦葉佛時。曾住此山。因學人問大修行底人還落因果也無。對云。不落因果。五百生墮野狐身。今請和尚代一轉語。貴脫野狐身。遂問大修行底人。還落因果也無。丈云。不昧因果。老人於言下大悟。作禮云。某甲已脫野狐身。住在山後。敢告和尚乞依亡僧事例。丈令維那白槌告眾。食後送亡僧。大眾言議。一眾皆安。涅槃堂又無病人。何故如是。食後丈自領眾至山後巖下。以杖挑出一死野狐。乃依法火葬。
  師云。大眾。前云不落。後云不昧。還有得失也無。若無。因甚有墮有脫。若有。試舉出來分明道看。有麼有麼。總是一隊野狐精。莫怪山僧壓良為賤。
  忠國師因西天大耳三藏到京。云得他心通。肅宗帝命國師試驗。三藏纔見忠。乃禮拜立於右。忠問汝得他心通耶。藏曰。不敢。忠云。汝道老僧即今在甚處。藏曰。和尚是一國之師。何得去西川看競渡船。忠良久再問。汝道老僧即今在甚處。藏曰。和尚是一國之師。何得向天津橋上看弄胡孫。忠第三問。藏良久罔知去處。忠叱云。遮野狐精。他心通在甚麼處。三藏無對。
  師云。大小國師。平生伎倆。總被遮胡僧勘破。雖然。賴遇聖君證明。
  南泉住庵時。一僧到。泉乃云。某甲上山作務。請齋時作飯自喫了。却送一分來。其僧齋辦自喫了。却將家事一時打破。仍就牀臥。泉伺久不來。遂歸見僧臥。泉亦去一邊臥。僧便起去。泉住後云。我往前住庵時。有箇靈利道者來。直至如今不見。
  師云。南泉雖則步步踏實。未免隨人起倒。遮僧縱解飽食高眠。決定不知飯是米做。高峰恁麼告報。設有一字妄虗。永墮拔舌地獄。
  趙州因僧遊臺山。凡問一婆云。臺山路向甚處去。婆云。驀直去。僧纔行三五步。婆云。好箇師僧。又與麼去。後有舉似趙州。州云。待我去勘過遮婆子。明日便去。亦如是問。婆亦如是對。州歸謂眾曰。臺山婆子。我為勘破了也。
  師云。遮箇公案。若據諸方判斷。趙州勘破婆子。若據高峰點檢將來。正是婆子勘破趙州。畢竟以何為驗。以手指云。驀直去。
  僧問趙州。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州云無。
  師云。大小趙州。拈出一粒巴豆子。攪惱衲僧腸肚。設有吞吐得者。亦不免喪身失命。何故。急急如律令。
  僧問趙州。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州云。我在青州作一領布衫重七斤。
  師云。趙州一段緜密工夫。風吹不入。雨打不濕。惜乎不解相體裁衣。翻成鈍置。高峰則不然。忽有人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只向他道。我二十年前。曾向遮裏打失一隻眼睛。至今指鹿為馬。大眾。且道與古人相去多少。
  甘贄行者開接待。凡有問行者接待不易。者云。譬如餧驢餧馬。瑯琊云。快把飯來。五祖和尚云。願行者長似今日。
  師云。瑯琊和尚。美則美矣。只是做造愴忙。不堪供養。五祖和尚。不鑑來風。一鑊淡虀羹。可惜著了許多鹽醋。譬如餧驢餧馬。只向他道。殘羹餿飯。不勞拈出。大眾。且道與古人是同是別。定當得出。日消萬兩黃金。不然。喫水也須防噎。
  陸亘大夫問南泉。弟子家中有片石。亦曾坐。亦曾臥。如今欲鐫作佛得麼。泉云。得得。大夫云。莫不得麼。泉云。不得不得。
  師云。南泉恁麼祗對。正所謂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也。
  大夫嘗問南泉曰。弟子家中。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