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後作禮三拜。依位而立。師云。汝得吾髓。
  拈云。西來面壁。不妨令人疑著。末後分皮分髓。者一場敗闕。又誰能救得。
  頌云。夜來獨自上西樓。却喜新秋月正幽。試把玉簫吹一曲。惹他多少客心愁。
  舉青原見六祖問。當何所務即不落階級。祖曰。曾作甚麼來。曰聖諦亦不為。祖曰。落何階級。曰聖諦尚不為。何階級之有。祖曰。如是如是。善自護持。
  拈云。一箇氣宇如王。一箇乾坤坐斷。不免把手上高山。脚跟被人一眼覷破。我若作六祖。見他問當何所務即不落階級。即喝云。者擔糞桶漢。在者裏作麼。若作青原。見六祖云曾作甚麼來。便撫掌云。者老漢。猶作寐語在。豈不使曹溪一路別有風光頌云。自憐炤盡體無依。轉入曹溪話祖機。相對清風拂白月。庭前花落鳥銜飛。
  舉青原命石頭。往南岳下書。頭到南岳即問。不慕諸聖不重己靈時如何。岳云。子問太高生。何不向下問。頭云。寧可永劫墮沉淪。不從諸聖求解脫。拂袖便歸。青原問。見讓和尚何如。曰書亦不通。信亦不達。去時曾蒙和尚許一鈯斧子住山。即今便請。原垂下一足。頭便禮拜。
  拈云。師子教兒。別有拋擲。者箇鈯斧。何處摩挲。然青原南岳二老。皆有放過處。我於不慕諸聖不重己靈時如何下。代南岳。便與劈脊一棒云。你還熱碗鳴聲在。使他別作生涯去。又於子問太高生何不向下問下。代石頭。即大喝云。者爛冬瓜老漢。堪作甚麼。如此。則不待歸來。使青原鈯斧。更不露鋒芒也。
  頌云。纔出龍門入虎房。男兒到此自昂藏。歸來奪得阿爺斧。劈破東西一路荒。
  舉南岳見馬祖在庵前石上打坐。乃以甎在彼處磨。祖問岳。磨磚作麼。岳曰作鏡。祖曰。磨甎如何作得鏡。岳問。上座在此作麼。祖曰坐禪。岳曰。坐禪圖箇甚麼。曰圖作佛。岳曰。我磨磚既不可作鏡。汝坐禪豈可作佛。祖乃問。如何即是。岳曰。如車不行。打車即是。打牛即是。更示以如下種子及彼天澤。機緣合故自見其道云云。祖乃徹悟。
  拈云。良駒曾出廐。不妨鞭影重重。若較之日後棒喝交馳。早已周由者也不少。雖然。彼時宗門創發。大機固已如此。一等專取於莽鹵迅捷一路。又何能跂及古人。
  頌云。磚既磨兮車已行。馬駒心眼自精明。界然踏殺人無數。可笑西天讖恁靈。
  舉德山一日飯遲。自托鉢向僧堂去。雪峰見曰。鐘未鳴鼓未響。者老漢托鉢向甚麼處去。德山不語歸方丈。峰舉似巖頭。頭云。大小德山。未會末後句在。德山令侍者問巖頭。汝不肯老僧那。頭密啟其意。明日德山上堂。果與尋常不同。巖頭向法堂前撫掌云。且喜老漢會末後句。雖然如是。也只得三年活。山果三年示寂。
  拈云。天下事不皆如此。好看他父子利害處。
  頌云。摟巢之恨其來久。底定豈應尚未消。聖智從來資竊盜。不將符印作良謀。
  舉趙州因僧舉。臺山有一婆子。凡問臺山路向甚麼處去。婆云驀直去。僧纔行。婆云。者箇師僧又恁麼去。州云。我為汝勘破者婆子。州亦到彼處如此問。婆亦如是答。州乃歸舉似云。我為汝勘破了也。
  拈云。者箇臭老婆。不特捉敗天下行脚衲僧。即諸方坐曲彔牀底老漢。無不捉敗也。且道。趙州自謂勘破。還出得者婆子圈繢麼。逢人不得錯舉。
  頌云。百城煙水各深參。何似臺山一指南。趙老不辭重下橛。大家無地著羞慚。
  舉洞山已悟無情說法。欲別雲巖。因問。此去有人問。還邈得師真也無。作麼生答他。雲巖良久云。祇者是。山沉吟。巖云。价闍黎。承當箇事。大須仔細。後因過水覩影。乃大悟玄旨。
  拈云。雲巖老漢。滿口毒氣。觸著即喪身失命。爭奈鈍置不少。何不待洞山問。便推出去。洞山若是箇猛烈漢。見他良久。便掀倒禪牀大笑而出。則此後更不作恁麼去也。
  頌云。眼裏聞聲已隔津。機前觸忌更傷神。護身符子俄拋却。拈得龜毛殺活人。
  舉太陽已付囑多人。皆先化去。而浮山原嗣葉縣。亦久得師法。太陽乃以頂相皮履及偈付浮山。為代求人。續此洞宗。山果得投子青。深契宗旨。即以太陽頂相皮履偈。及自作偈。有須彌立太虗。日月輔而轉。羣峰漸倚他。白雲方改變。少林風起叢。曹溪洞簾卷。金鳳宿龍巢。宸苔豈車輾。以囑之。為太陽之嗣。
  拈云。接木生花。妙於種性春力。浮山一賽兩彩處。看他金鳳宿龍巢之旨。何奇特非常。
  頌云。放去收來有大機。到頭底定最危微。空中推出須彌頂。風卷嵩簾洞上暉。
  舉壽昌初參廩山。舉金剛經有省。山曰。宗眼不明。未為究竟。後因閱僧問興善惟寬禪師。如何是道。寬曰大好山。僧云。某甲問道。師何云大好山。寬曰。汝只知大好山。何甞達道。昌頓發疑情。八閱月。偶搬石不能舉。乃盡力搬動。忽然大悟。曰欲參無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師關。即呈似廩山。山再勘驗之。乃為印可。
  拈云。者老漢。山有甚麼好。若不是者大好山與你恁麼。敢保驢年也未夢見在。
  頌云。白蛇當路果能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