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为众乞茶去时,问师:“伏乞和尚提撕!”师云:“只是你不可更教我提撕。”进曰:“乞师直指,志超不是愚痴人。”师云:“是你是愚痴人,作摩生会?”进曰:“时不待人,乞师指示!”师云:“我这里有三棒,打你愚痴,会摩?”志超不会。中塔云:“自愚痴。”地藏云:“和尚愚痴教什摩人打?”遂偈曰:
  
  三棒愚痴不思议,浩浩溶溶自打之。
  
  行来目前明明道,七颠八倒是汝机。
  
  师问灵云:“那里何似这里?”云云:“也只是桑梓,别无他故。”师曰:“何不道也要知?”云曰:“有什摩难道?”师云:“若实便请道!”灵云偈曰:
  
  三十来年寻剑客,叶落几回再抽枝。
  
  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师云:“灵云也什摩生桑梓之能?”云曰:“向道,故非外物。”师云:“不敢,不敢。”又云:“灵云谛当甚谛当,敢保未彻在。”云曰:“正是。和尚还彻也无?”师云:“若与摩即得。”云曰:“亘古亘今。”师云:“甚好。”云曰:“诺!诺!”师作一颂送灵云曰:
  
  三十来年只如常,叶落几迥放毫光。
  
  自此一去云霄外,圆音体性应法王。
  
  师问招庆:“汝作摩生说驴使马使?”庆云:“某甲姓孙。”师云:“是即是,且作摩生是驴马?”庆云:“也只是桑梓。”师云:“知得也未?”庆云:“要且不是和尚。”师问:“作摩说大意?”庆云:“得与摩颠倒。”师云:“正是我颠倒。”庆云。“某甲也颠倒。”师云:“知得。”便有偈曰:
  
  用处妙理不换机,问来答得不思议。
  
  应现常明明知交,人人自在得功希。
  
  又偈曰:
  
  再睹道友话清源,人人问道无不全。
  
  法法恆然皆如是,四生九类体中圆。
  
  问:“如何是正妙心?”答:“尽十方世界都来是个真实之体。”
  
  师开平二年戊辰岁十一月二十七日,身体极热,曰:“我是大悟底人,尽大地一时火发,是你小小之辈走却不难。”休长老便问:“和尚寻常骂十方,因什摩到与摩地?”师云:“达底人尚自如此,岂况是你诸人。”便顺化。春秋七十四,僧夏四十四。闽王崇塔矣。长兴元年庚寅岁,将十二郎林澄制碑文,净修禅师赞曰:
  
  玄沙道孤,禅门楷模。
  
  言一半偈,四海五湖。
  
  巨鰲海面,金翅云衢。
  
  岩崖险峻,佛法有无。
  
  祖堂卷十 长生
  
  长生和尚嗣雪峰,在福州。师讳皎然,福州人也。自造雪峰之门,密契传心之旨。于一日雪峰因读古人语到“光境俱亡复是何”,便问师:“这里合著什摩字?”师对云:“放某甲过,有个道处。”峰云:“放你过作摩生道?”对云:“某甲亦放和尚过。”又因古沙云:“一切森萝镜中像”,便提起杖问师:“这个是像,阿那个是镜?”师对云:“若不如是,争获圆通?”师在雪峰时为后生造偈曰:
  
  素面相呈犹不识,更添暗彩竞斗看。
  
  这里若论玄与实,与吾如隔万重山。
  
  问:“从上宗乘如何言论?”师云:“不可为阇梨荒却长生路也。”问:“古人道:‘无明即佛性,烦恼不须除。’如何是无明即佛性?”师作嗔势,竖起拳,喝云:“今日打这个师僧。”“如何是烦恼不须除?”师以手〓头曰:“今日打这个师僧,得任摩发人业。”师巡堂后到厨下,雪峰曰:“我寻常向师僧曰:‘是什摩?’未有人对。阿你作摩生?”师对曰:“放某甲过,亦有商量。”峰云:“放你过,作摩商量?”对曰:“某甲亦放和尚过。”雪峰曰:“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师到鹅湖,当门安下。忽然见灯头来挑灯,便造偈曰:
  
  一灵孤灯当门悬,拟欲挑来历劫昏。
  
  山声朴直人难见,此中会得处处全。
  
  内侍问:“古人有言:‘一切众生日用而不知’,作摩生是众生日用而不知?”师乃指揖内侍曰:“吃橄榄子。”内侍又问:“作摩生是众生日用而不知?”师云:“内侍适来岂不是吃橄榄子?”对云:“是也。”师云:“古来众生日用而不知,如今内侍亦日用而不知。”问:“如何是王中主?”云:“昨日送一个去,今日迎一个来。”
  
  祖堂卷十 鹅湖
  
  鹅湖和尚嗣雪峰,在信州。师讳智孚,福州人也。未睹实录,不决化缘始终。僧问:“五逆之子还受父的[约]也无?”云:“虽有自裁,未免伤已。”问:“国无定乱之剑,为什摩四海宴清?”云:“君王无道。”“君王道合事如何?”云:“不令亦不行。”问:“如何是佛向上人?”云:“正知阇梨勿奈何。”进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