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少多种粮、家具,拟隐于澧源深邃绝人烟处,避世养道过生。三人议毕,即俟晨去。三人之中,花亭处长,道吾居末。至中夜,道吾具三衣,白二师兄曰:“向来所议,于我三人,甚适本志,然莫埋没石头宗枝也无?”花亭曰:“因什摩得埋没?”道吾云:“两个师兄与某甲三人,隐于深邃绝人烟处,避世养道过生,岂不是埋没?”师云:“师弟元来有这个身心。若然者,不用入山,各自分去。然虽如此,有事嘱于师弟。专甲从分襟之后,去苏州花亭县,讨小船子水面上游戏。于中若有灵利者,教他来专甲处。”道吾云:“依师兄尊旨。”从此三人各自分去。
  
  道吾出世数年,并不见灵利者。有一日新到参,道吾问:“从什摩处来?”对曰:“天门山来。”吾云:“什摩人住持?”对曰:“某与摩和尚。”道吾云:“有什摩佛法因缘?”其僧举两三则因缘,道吾便欢喜,处分安排。夜问唤院主云:“某甲欲得去天门山,辄不得出这个消息。”
  
  当夜便发,行便到天门山。才三门前,和尚望见道吾,便走下来,引接道吾上法堂。一切了后,便问:“和尚有什摩事到这里?”道吾曰:“特为长老来。见说来日开堂,还是摩?”对云:“开什摩堂?无与摩事。”道吾曰:“莫与摩道。不用待来日,今夜速开堂。”主人推不得,便升座,破题两三则言语。有人问:“如何是真佛?”师曰:“真佛无相。”问:“如何是法眼?”师曰:“法眼无瑕。”道吾闻此对答掩耳。京口下堂,遂屈道吾。吾来房,京口问:“某甲对答,过在什摩处,掩耳出去?”道吾曰:“观师精彩,甚是其器,奈缘不遇其人。某甲师兄,在苏州花亭县,乘小船子江里游戏。长老才去那里便有来由。这里若有灵利者,领二人,著座主衣服去。”
  
  主人当夜便发,直到江边立。师才望见二个座主,便问:“座主从那个寺里住?”对曰:“寺即不住,住即不寺。”师云:“为什摩么故不住?”对曰:“目前无寺。”师曰:“什摩处学得来?”对曰:“非耳目之所到。”师曰:“一句合头意,万劫系驴橛。”便打数下。师虽打他。见根性灵利,又云:“适来只对底阿师莫怪,下船。”天门便下船,便问:“每日直钩钓鱼,此意如何?”云:“垂丝千丈,意在深潭。浮定有无,离钩三寸。子何不问?”天门拟欲问谘和尚,师以船篙蓦便撞,天门却出,云:“语带玄而无路,舌头谈而不谈。”师云:“每日直钩钓鱼,今日钓得一个。”师曰:“有语云:‘竿头丝线从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师问天门:“座主还去得也无?”对曰:“去。”师曰:“去即一任去,还见其事也无?”对曰:“见。”师曰:“作摩生见?”对曰:“见草。”师再嘱曰:“子以后藏身处没迹,没迹处藏身。不住两处,实是吾教。”有人拈问花严:“如何是藏身处没迹?”花严曰:“夹山亲受花亭嘱。”“如何是没迹处藏身?”严云:“今朝忽睹个呆郎。”因此颂曰:
  
  藏身没迹师亲嘱,没迹藏身自可知。
  
  昔日时时逢剑客,今朝往往遇痴兒。
  
  择禅师因道吾指夹山寻师,颂曰:
  
  京口谈玄已有名,吾山特地涉途程。
  
  虽云法眼无瑕翳,争奈其人掩耳听。
  
  参学须参真心匠,合头虚诈不劳聆。
  
  此来更欲寻师去,决至应当暂改形。
  
  道友当年深契会,老僧今日苦叮咛。
  
  特报水云知识道,半秋孤月落花亭。
  
  又夹山顿遇以华亭,颂曰:
  
  一泛轻舟数十年,随风逐浪任因缘。
  
  只道子期能辩律,谁知座主将参禅。
  
  目前无寺成桩橛,句下相投事不然。
  
  遥指碧潭垂钓叟,被师呵退顿忘筌。
  
  祖堂卷五 肾树
  
   
  
  稗树和尚嗣药山。不睹实录,不决化缘终始。因道吾卧次,师问:“作什摩?”吾云:“盖覆。”师云:“卧底是,不卧底是?”吾云:“不在两处。”师云:“争那盖覆何?”道吾乃拂袖而出。福先拈问僧:“盖覆意作摩生?”僧无对。自代良久。师问道吾:“作什摩来?”吾曰:“亲近来。”师曰:“你道亲近来,更用动两片皮作什摩?”吾云:“岂无借?”师曰:“不曾为人借什摩。”石霜云:“此是他人口。”师扫地次,赵州问:“般若以何为体?”师曰:“只与摩去。”
  
  赵州第二日见师扫地,依前与摩问。师曰:“借这个阇梨还得也无?”赵州曰:“便请。”师便问,赵州拍掌而去。
  
  祖堂卷五 道吾
  
   
  
  道吾和尚嗣药山,在刘阳县。师讳圆智,姓王,锺陵建昌人也。依涅盘和尚指示而参药山。药山示众云:“法身具四大,阿谁道得?若有人道得,与汝一腰裈。”师曰:“性地非风,风非性地,是名风大。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