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曰:“不吃。”进曰:“为什摩不吃?”师曰:“消他不得。”进曰:“什摩人消得?”师曰:“不犯优婆事者。”进曰:“和尚为什摩消他不得?”师拈起绵卷子日:“争奈这个何?”
  
  云岩请师浴,师曰:“我不浴。”进曰:“为什摩不浴?”师曰:“无垢。”进曰:“无垢却须浴。”师曰:“这苍生,无垢浴什摩?”进曰:“争那如许多孔窍何?”
  
  师勘东国僧,问:“汝年多少?”对曰:“七十八。”师曰:“可年七十八摩?”对曰:“是也。”师便打之。後有人拈问曹山:“作摩生只对,免得药山打之?”曹山曰:“正衔天子敕,诸侯避路傍。”进曰:“只如上座。过在什摩处即被打之?”曹山曰:“前锵托犹浅,后箭射人深。”
  
  问:“学人拟欲归乡去时如何?”师曰:“有人遍身烘烂,卧荆棘之中,阇梨作摩生归?”对曰:“与摩则某甲却不归去也。”师曰:“无。却须归乡去。你若归乡去,我与你休粮方。”进曰:“请和尚休粮方。”师曰:“二时把钵盂上堂,莫咬破一粒米。”曜日颁:
  
  遍身烘烂更何人,卧棘森森一智真。
  
  为报你来须体妙,时中不拟宛然新。
  
  石室高沙弥往京城受戒,恰到朗州,经过次,近药山下,路上忽见一个老人。沙弥问老人万福,老人曰:“法公万福。”沙弥问:“前程如何?”老人曰:“法公何用忙,这里有肉身菩萨出世,兼是罗汉僧造院主,何妨上山礼拜?”沙弥才得个消息,便到药山,换衣服直上法堂,礼拜和尚。师曰:“从什摩处来?”对曰:“从南岳来。”师曰:“什摩处去?”对曰:“江陵受戒去。”师曰:“受戒图什摩?”对曰:“图免生死。”大师曰:“有一人不受戒而远生死,阿你还知也无?”对曰:“既若如此,佛在世制二百五十条戒又奚为?”师曰:“咄!这饶舌沙弥,犹挂著脣齿在。”师便教伊参众去。其沙弥去库头相看主事次,道吾来,不审和尚。和尚向道吾曰:“你见适来跛脚沙弥摩?”对曰:“见。”师曰:“此沙弥有些子气息。”吾曰:“村里男女有什摩气息?未得草草,更须勘过始得。”师教侍者唤其沙弥,沙弥便上来。师曰:“闻说长安甚大闹,汝还知也无?”对曰:“不知。我国甚安清。”师曰:“汝从看经得,从人请益得?”对曰:“不从看经得,亦不从人请益得。”师曰:“大有人不看经亦不从人请益。为什摩不得?”对曰:“不道他无,自是不肯承当。”师向道吾曰:“不信道老僧不虚发言。”便下床抚背云:“真师子兒。”沙弥又辞。师问:“汝向什摩处去?”对曰:“住庵去。”师曰:“生死事大,汝何不受戒?”对曰:“彼此知是一般事,唤什摩作受戒?”师曰:“若与摩在我身边,时复要见。”因此在药山去半里地卓庵过一生,呼为石室高沙弥也。
  
  僧问:“身命切急处如何?”师曰:“莫种杂粮。”进曰:“将何供养?”师曰:“无口者。”师垂语曰:“是你请人欲知保任,向高高山顶立,向深深海底行。此处行不异,方有小许些子相应之分。”有人拈问顺德:“古人有言:‘向高高山顶立,向深深海底行。’如何是‘高高山顶立’?”德云:“只处峭峭。”“如何是‘深深海底行’?”德云:“深湛履践。”
  
  师看经次,僧问:“和尚寻常不许人看经,为什摩却自看经?”师曰:“我要遮眼。”进曰:“学人学和尚看经得不?”师曰:“汝若学我看经,牛皮也须穿过。”长庆拈问僧:“古人遮眼,眼有何过?”对者非一,不称师旨。自代曰:“一翳又作摩生?”
  
  师大和八年甲寅岁十一月六日告众曰:“法堂倒也,法堂倒也。”众人不测,遂把物撑之。师拍手大笑曰:“汝不会我意。”师遂告寂,春秋八十四,僧夏六十五,敕谥弘道大师化城之塔。
  
  
  祖堂集卷五
  
  祖堂卷五 大颠
  
  大颠和尚嗣石头,在潮州。元和十三年戊戌岁迎真身,元和皇帝于安远门躬自焚香,迎候顶礼。皇帝及百寮俱见五色光现,皆云是佛光,百寮拜贺圣感。唯有侍郎韩愈一人独言不是佛光,不肯拜贺圣德。帝问:“既不是佛光,当此何光?”侍郎当时失对,被贬潮州。侍郎便到潮州,问左右:“此间有何道德高行禅流?”左右对曰:“有大颠和尚。”侍郎令使往彼三请,皆不赴。后和尚方闻佛光故乃自来,侍郎不许相见,令人问:“三请不赴,如今为什摩不屈自来?”师云:“三请不赴,不为侍郎;不屈自来,只为佛光。”侍郎闻已喜悦,则申前旨,“弟子其时云不是佛光,当道理不?”师答曰:“然。”侍郎云:“既不是佛光,当时何光?”师曰:“当是天龙八部释梵助化之光。”侍郎云:“其时京城若有一人似于师者,弟子今时日不来此。”侍郎又问曰:“未审佛还有光也无?”师曰:“有。”进曰:“如何是佛光?”师唤云:“侍郎。”侍师应喏。师曰:“看还见摩?”侍郎曰:“弟子到这里知不会。”师云:“这里若会得,是真佛光。故佛道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