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安俗化民之风。至汉景帝以黄子老子义体尤深。改子为经。始立道学。敕令朝野悉讽诵之。若以孔老二教。比方佛法。远则远矣。所以然者。孔老二教法天制用。不敢违天。诸佛设教。天法奉行。不敢违佛。以此言之。实非比对(今见章醮似俗祭神安设酒脯棋琴之事)吴主大悦。以泽为太子太傅。

  宋文帝。高祖第三子也。聪睿英博雅称令达。在位三十年。尝以暇日从容而顾问侍中何尚之吏部羊玄保曰。朕少来读经不多。比复无暇。三世因果未辩措怀。而复不敢立异者。正以卿辈时秀率所敬信也。范泰谢灵运常言。六经典文本在济俗为政。必求性灵真奥。岂得不以佛理为指南耶。帝曰。释门有卿。亦犹孔门之有季路。所谓恶言不入于耳也。自是文帝致意佛经卷不释手。

  

  邪正相翻第二

  

  邪惑问曰。盖闻释迦生于天竺。修多出自西蕃。名号无传于周孔。功德靡称于典谟。寔远夷所尊敬。非中夏之师儒。广致精舍甲第当衢。虚费金帛福利焉在。未若销像而绝镌铸。货泉可以无损。毁经以禁缮写。废僧以从编户。窃谓益国利人兴家多福也。

  方外对曰。察斯滥浊非忠孝之道也。夫忠臣奉国。愿受福之无疆。孝子安亲。务防灾于未兆。闻多福之因缘。求之如不及。睹速祸之萌抵。避之若探汤。国重天地之祈。祈于福也。家避阴阳之忌。忌于祸也。福疑从取祸疑从去。人之情也。忠之道焉。子乃去人之所谓福。取人之所谓祸。岂是忠臣益国之计。非孝子安亲之方也。若夫废宗庙之粢盛。加子孙之鱼肉。毁蒸尝之冕。充仆妾之衣服。苟求惠下之恩。不崇安上之福。恨养亲之费膳。思废养之润屋。如此可谓忠孝之道乎。

  夫三达之智。百神无以类其通。十力之尊。千圣莫足俦其大。万惑尽矣。万德备矣。梵天仰焉。帝释师焉。道济四生化通三界。拔生死于轮回。示涅槃于常乐。周孔未足拟议。博施广济。尧舜其犹病诸。等慈而无弃物。可不谓之仁乎。具智而有妙觉。可不谓之圣乎。

  夫体仁圣之至道者岂为苟欺之诡言哉。静而思之信逾坚矣。至如立寺功深于巨海。度僧福重乎高岳。法王之所明言。开士之所笃劝。若兴之者增庆益国。不亦大乎。敬之者生善利人。不亦广乎。或小损而大益。岂非国之所宜崇乎。或小益而大损。岂非民之所当避乎。臣无斯慎于其君。非忠臣也。子无此虑于其亲。非孝子也。

  邪惑问曰。佛法本出于西蕃。不应奉之于中国耳。

  方外对曰。夫由余出自西戎。辅秦穆以开霸业。日磾生于北狄。侍汉武而除危害。臣既有之师亦宜尔。何必取同俗而舍其异方乎。师以道大为尊。无论于彼此。法以善高为胜。不计于遐迩。岂得以生于异域而贱其道。出于远方而弃其宝。

  夫绝群之骏。非唯中邑之产。旷代之珍。不必诸华之物。汉求西域之名马。魏收南海之明珠。贡犀象之牙角。采翡翠之毛羽。物生远域未可非珍。佛出遐方奈何独弃。若药物出于戎夷。禁咒起于胡越。苟可以蠲邪而去疾。岂以远来而不用之哉。

  夫灭三毒以证无为。其蠲邪也大矣。除八苦而致常乐。其去疾也深矣。何得局夷夏而计亲疏乎。况百亿日月之下三千世界之内。则中在于彼域不在于此方矣。

  邪惑问曰。诗书所未言。以为修多。不足尚矣。方外对曰。夫天文历像之秘奥。地理山川之卓诡。经脉孔穴之诊候。针药符咒之方术。诗书有所不载。周孔未之明言。然考之吉凶而有征矣。察其行用而多效焉。又且周孔未言之物。蠢蠢无穷。诗书不载之法。茫茫何限。信矣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何得拘六经之局教。而背三乘之通旨哉。夫能事未兴于上古。圣人开务于后代。故栋宇易橧巢之居。文字代结绳之制。饮血茹毛之馔。则先用而未珍。粒食火化之功。虽后作而非弊。亦如幼啖藜藿长餐梁肉。少为布衣老遇侯服。岂得以藜藿先获谓胜梁肉之味。侯服晚遇不如布衣之贵乎。

  夫万物有迁。三宝常住。寂然不动。感而通化。非初诞于王宫。不长逝于双树。何得论生灭乎。讣感修促乎来去也。

  邪惑问曰。佛是妖魅之气。寺为淫邪之祀。岂堪中夏为人师之轨。

  方外对曰。妖唯作孽。岂弘十善之化。魅必凭邪。宁兴八正之道。妖犹畏狗。魅亦惧狸。何以降帝释之高心。摧天魔之巨力。又如图澄罗什之侣道安慧远之俦。高德高名非狂非醉。岂容辞爱荣位。求魑魅之邪道。勤身苦节。事魍魉之妖神。又自东汉至我。

  大唐。代代而禁妖言。处处而断淫祀。岂容舍其财力放其土民。营魑魅之堂塔。入魍魉之徒众。又上古帝臣冠盖人伦。并禀教而归依。厝心以崇信。岂容尊妖奉魅以自屈乎。良由睹妙知真使之然耳。明主贤臣谋其德也。凡百君子思其言也。大士高僧慕其理也。而历代宝之以为大训。凡圣轨摸人天师范。理尽穷微。福同真济。何圣能逾。何道能加。不荷其恩反作狂言。

  邪惑问曰。夫父母之体不可毁伤。何故沙门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