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将使异乎凡庶贵贱有章也。夫人情从所睹而兴感。故闻鼓鼙之音。睹羽麾之象。则思将帅之臣。听琴瑟之声。观庠序之仪。则思朝廷之臣。迁地易观则情貌俱变。今悠悠之徒。见形而不及道者。莫不贵崇高而忽仄陋。是以诸奉佛者。仰慕遗迹思存仿□。故铭列图象致其虔肃。割珍玩以增崇灵庙。故上士游之。则忘其蹄筌取诸远味。下士游之。则美其华藻玩其炳蔚。先悦其耳目渐率以义方。三涂汲引莫有遗逸。犹器之取水。随量多少唯穿底无当乃不受耳。
  又专诬以祸福为佛所作。可谓元不解矣。聊复释之。夫吉凶之与善恶。犹影响之乘形声自然而然。不得相免也。行之由已。而理玄应耳。佛与周孔但共明忠孝信顺。从之者吉背之者凶。示其度水之方。则使资舟揖□。不能令步涉而得济也。其诲人之生救厄死之术。亦犹神农尝粒食以充饥虚。黄帝垂衣裳以御寒暑。若闭口而望饱。裸袒以求温。不能强与之也。去和鹊之所以称良医者。以其应疾投药不失其宜耳。不责其令有不死之民也。且扁鹊有云。吾能令当生者不死。不能令当死者必生也。若夫为子则不孝为臣则不忠乎。守膏肓而不悟。进良药而不御。而受祸临死之日更多咎。圣人深恨。良医非徒东走。其势投□矣。
  又诬云。沙门之在京洛者多矣。而未曾闻能令主上延年益寿。上不能调和阴阳使年丰民富消灾却疫克静祸乱云云。下不能休粮绝粒呼吸清醇扶命度厄长生久视云云。
  正曰。不然。庄周有云。达命之情者不务命之所元奈何审期分之不可迁也。若令性命可以智德求之者。则发旦二子足令文父致千龄矣。颜子死则称天丧予惜之至也。无以延之耳。且阴阳数度。期运所当。百六之极有时而臻。故尧有滔天之洪。汤有赤地之灾。涿鹿有漂槽之血。阪泉有横野之尸。何不坐而消之救其未然耶。且夫熊经鸟曳导引吐纳。辍黍稷而英蕊。吸风露以代糇粮。俟此而寿有待之伦也。斯则有时可夭。不能无穷者也。沙门之视松乔若未孩之儿耳。方将泛志于二仪之表。延祚于不死之乡。岂能屑心营近与涓彭争长哉。难者茍欲骋饰非之辩。立距谏之强。言无节奏义无宫商。嗟夫北里之乱雅。恶绿之夺黄也。其余^7□之音曾无纪网。一遵先师不答之章。
  又诬云。汉末有笮融者。合兵依徐州刺史陶谦。谦使之督运。而融先事佛。遂断盗官运以自利入大起佛寺云云。行人悉与酒食云云。后为刘繇所攻见杀云云。
  正曰。此难不待绳约而自缚也。夫佛教率以慈仁不杀忠信。不炫廉贞。不盗为首。老子云。兵者不祥之器迩者凶。融阻兵安忍结附寇逆。犯杀一也。受人使命取不报主。犯欺二也。断割官物以自利入。犯盗三也。佛经云。不以酒为惠施。而融纵之。犯酒四也。诸戒尽犯。则动之死地矣。譬犹吏人解印脱冠而横道肆暴。五尺之童皆能制之矣。笮氏不得其死。适足助明为恶之获殃耳。
  又诬云。石崇奉佛亦至。而不免族诛云云。
  答曰。石崇之为人。余所悉也。骄盈耽酒放僣无度。多藏厚敛不恤茕独。论才则有一割之利。计德则尽无取焉。虽托名事佛。而了无禁戒。即如世人豤清心秽色厉内荏。口咏禹汤而行偶桀跖。自贻伊祸。又谁之咎乎。
  又诬云。周仲智奉佛亦精进。而竟复不蒙其福云云。
  正曰。寻斯言似乎幸人之灾。非通言也。仲智虽有好道之意。然意未受戒为弟子也。论其率情亮直见涉俊上。自是可才。而有强梁之累。未合道家婴儿之旨矣。以此而遇忌胜之雄。丧败理耳。纵如难者云。精进而遭害者有矣。此何异颜项夙夭。夷叔馁死。比干尽忠而陷剖心之祸。申生笃孝而致雉经之痛。若此之比不可胜言。孔子云。仁者寿义者昌。而复或有不免。固知宿命之证。至矣信矣。
  又诬云。事佛之家乐死恶生。属纩待绝之日。皆以为福禄之来。无复哀戚之容云云。
  正曰。难者得无隐心而居物。不然何言之逆乎。夫佛经自谓得道者。能玄同彼我浑齐修短。涉生死之变。泯然无概。步祸福之地。而夷心不怛。乐天知命安时处顺耳。其未体之者。哀哉慎终之心。乃所以增其笃也。故有大悲弘誓之义。仇人之丧犹加哀矜。以德报怨不念旧恶。况乎骨肉之痛情隆自然者。而可以无哀戚之心者哉。夫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恐畴己之深也。逆情违道于斯见矣。
  弘明集卷第一
  弘明集卷第二
  梁杨都建初寺释僧佑撰
  明佛论晋宗炳
  夫道之至妙。固风化宜尊。而世多诞佛。咸以我躬不阅遑恤于后。万里之事百年以外。皆不以为然。况复须弥之大。佛国这伟。精神不灭。人可成佛。心作万有。诸法皆空。宿缘绵邈亿劫乃报乎。此皆英奇超洞理信事实。黄华之听岂纳云门之调哉。世人又贵周孔书典。自尧至汉。九州华夏曾所不暨。殊域何感汉明。何德而独昭灵彩。凡若此情又皆牵附。先习不能旷以玄览。故至理匪遐而疑以自没。悲夫。中国君子明于礼义。而闇于知人之心。宁知佛之心乎。今世业近事谋之不臧。犹兴丧反之。况精神我也。得焉则清升无穷。失矣则永坠无极。可不临深而求履薄而虑乎。夫一局之奕形算之浅。而奕秋之心何尝有得。而乃欲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