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求法归国之时,事须将此名纸到涟水,晕百计相送,同往日本。」相期之后,其人又归到新罗,遇国难,逃至涟水住。今见便识,情分不疏,竭力谋停住之事,苦觅识认管等,俛仰计之。仍作状入县见长官,请停泊当县新罗坊内,觅船归国。长官相见哀恤,唤祇承人处分,令勾当茶饭饮食。且令将见长官,问云:「新罗坊里,曾有相识否?」答曰:「缘开成四年日本国朝贡使从楚州发归国时,皆于楚州及当县抽人,的令有相识。」长官处分祇承人云:「领和尚到新罗坊,若人识认,即分付取领状来;若无人认,即领和尚来。」便共使同到坊内。管等拟领,别有专知官不肯,所以不作领状,到县中。长官判,权在大善寺安置。三日住歇,崔十二郎供作主人。得县牒及递送人,向州发去。崔十二郎雇船,排比路粮、碗、菜蔬等,一切周备,便相别云:「弟子有心,欲得留和尚从此发送归国。缘众人不肯,及官家牒已了,努力不及,不遂本心。秋后自拟到登州界,方冀相访」云云。
  十五日,到海州。入县通状请暂停泊:「日本国朝贡使船此间岸,从此发归本国。圆仁等随使来朝,今归本国,节级递到此间,便是海岸。伏乞暂停泊当州,自觅舟船归本国。」长官云:「近者新罗僧亦从京兆府递来,请于当州权泊,使君不肯,便递过。和尚请停住事,亦应难,然县司不自由,事须经使君通状。」
  十六日,入州刺史,请从当州归国。刺史不与道理,仍判云:「准递过,州司不敢停留。告知者。」
  十七日,发。从海州向北无水路。虽傍海行,而不见海。终日过野便入山。
  十八日,到怀仁,管海州。人心孝顺,见客殷重,等闲相接,县司用心亦善。
  廿日,发。山野行,草木高深,希逢人。终日上山入谷,蹋泥水,辛苦无极。
  廿一日,到莒县,管在密州县司。百姓心恶。
  廿六日,到密州。人心猛恶,温柔者稀。
  八月二日,到高密县。人心和软。
  六日,到即墨县,管在莱州。人心孝顺,能安存客。
  十日,到昌阳县,莱州管。人心好。
  十六日,到登州。见萧端公新来赴任。又有云:「天下金铜佛像,当州县司剥取其金,称量进上者。」从海州直到登州已来,路境不可行得。旷野路狭,草木掩合,寸步过泥,频失前路;若无知道人引,即一步不可行也。出野入山,出山入野。峻,沟谷幽深,涧水深而寒冷,涉者入骨觉痛。入山行,即一日百遍踰山,百遍渡水;入野行,即树稠草深,微径难寻。见草之动,方知人行也。蚊虻如雨,打力不及。草下淤泥,至膝至腰。路次州县,但似野中之一堆矣。山村县人,物硬,爱吃盐茶粟饭,吞不入,吃即胸痛。山村风俗,不曾煮羹吃,长年唯吃冷菜,上客殷重极者,便与空饼冷菜,以为上馔。向北一置一千三百里,尽是山野。虽近海边,不曾见海。到登州,方始见海。登州者,大唐东北地极也。枕乎北海,临海立州,州城去海一二许里。虽是边北,条流僧尼、毁拆寺舍、禁经毁像、收检寺物,共京城无异。况乃就佛上剥金、打碎铜铁佛、称其斤两,痛当奈何!天下铜铁佛、金佛有何限数,准尽毁灭化尘物。蓬莱县牒送牟平县。向东南傍海岸,川野难过,山重重。
  廿一日,到牟平县。得县牒,又向东南海行。
  廿四日,到文登县。踰山涉野,罗破衣服罄尽。入县见县令,请往当县东界勾当新罗所,求乞以延唯命,自觅舟,归本国。长官准状牒,送勾当新罗所,去县东南七十里,管文登县青宁乡。
  廿七日,到勾当新罗所。平卢军节度同军将兼登州诸军事押衙张咏,勾当文登县界新罗人户。到宅相见,便识欢喜,存问殷懃。去开成五年从此浦入五台去时,得此大使息力,专勾当州县文牒公事发送。今到此,又殷懃安存。便过县牒,具说心事。大使取领停留,许觅船发送归国。又相喜云:「前从此发去已后,至今不得消息。心里将谓早归本国,不谓更到此间,再得相见。大奇大奇!弟子与和尚大有因缘。余管内苦无异事,请安心歇息,不用忧烦。未归国之间,每日斋粮,余情愿自供,但饱即睡。」大使便作状报州:「得文登县牒称,日本国僧圆仁、惟正等二人,京兆府赐给长牒,转各一通,准递本国。节仍被递到此县,请到勾当新罗所,求乞以延唯命,候有过往日本国船,即归国者。今见在浦者。」十日后,得州牒云:「其僧等且委安存。如有过往日本国船,即任意东西者。」近有,天下还俗僧尼缁服,各仰本州县尽收焚烧。恐衣冠亲情持势,隐在私家,窃披缁服。事须切加收检,尽皆焚烧讫,闻奏。如焚烧已后,有僧尼将缁服不通出,巡检之时,有此色者,准处死者。诸州县准牒诸坊诸乡,收僧尼衣服,将到州县尽焚烧。又有令天下寺舍,奇异宝佩、珠玉金银,仰本州县收检进上。又有云:「天下寺舍僧尼所用铜器、钟罄、釜铛等,委诸道盐铁使收入官库,且录闻奏者。」有断天下独车,条流后,有人将独车行者,当处决(煞-)。缘天子信道士教,独车碾破道中心,恐道士心不安欤。有断天下黑狗黑驴牛等,此乃道士黄,恐多黑色厌黄令灭欤。令近海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