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亦不应,遂彼探觅也。左右画议,不可得留。官家严检,不免一介。仍拟驾第二舶归本国。先在扬州、楚州觅得法门并诸资物,留在第八船。临留所将随身之物,胡洪岛至州之会,并皆与他。空手驾船,但增叹息,是皆为未遂求法耳。
  九日,风犹艮隅。夜头,风受西方。
  十日,亦西起。未时,良岑判官出庙上船,僧等相随上舶,相看戒明法师及道玄阇梨等。粟录事、纪通事为有勾当事,未上船。
  十一日卯时,粟录事等驾舶便发,上帆直行。西南风吹,拟到海县西,为风所扇,直浅滨。下帆摇橹,逾至浅处,下棹衡路驻。终日辛苦,仅到县。潮落,舶居泥上,不得摇动,夜头停住。上舶语云:今日从宿城村有状报称:「本国九只船数内,第三船流密州大珠山。申时,押衙及县令等两人来宿城村,觅本和尚归船处。但其一船流莱州界,任流到密州大珠山。其八只船,海中相失,不知所去」云云。亥时,曳缆拟出,亦不得浮去。
  十二日平旦,风东西不定,舶未浮去。又从县有状报良岑判官等,称:「朝贡使船内,第三船流当县界,先日便发者。」未见正状。风变不定。
  十三日早朝,潮生拟发缘风不定,进退多端。午后风起西南,转成西风。未时潮生,舶自浮流东行,上帆进发。从东海县前指东发行。上艇解除,兼礼住吉大神,始乃渡海。风吹稍切。入海不久,水手一人从先卧病,申终死去,裹之以席,推落海里,随波流。海色稍清,夜头风切,直指行。
  十四日平明,海还白浊,风途不变。望见四方山岛不见。比至午时,风止,海色浅绿。未时,南风吹,侧帆向丑。戌时,为得顺风,依灌顶经设五谷供,祠五方龙王,诵经及陀罗尼。风变西南。夜半风变正西,随风转舳。
  十五日平明,海水绀色,风起正西,指日出处而行。巳时风止;未时东南风吹,侧帆北行。水手一人病苦死去,落海里。申时,令卜部占风,不多宜,但占前路,虽新罗界,应无惊怪云云。舶上官人,为息逆风,同共发愿,祈乞顺风。见日没处,当大棹正中。入夜祭五谷供,诵般若、灌顶等经,祈神归佛,乞顺风。子时,风转西南,不久变正西。见月没处,当舻桅仓之后。
  十六日平明,云雾雨气,四方不见。论风不同,或云西风,或云西南风,或云南风。望见晨日,当于舳小棹腋门,便知向东北去。侧帆而行。或疑是南风欤。上天虽晴,海上四方重雾塞满,不得通见。今日始主水司,以水仓水充舶上人:官人已下,每人日二升;傔从已下水手已上,日每人一升半。午未之后,见风色多依东南,指子侧行。雾晴天云,于艮坎坤,有凝云塞。请益僧违和,不多好,不吃饭浆。入夜洪雨,辛苦无极。
  十七日早朝,雨止,云雾重重,不知向何方行。海色浅绿,不见白日,行迷方隅。或云「向西北行」,或云「向正北行」,或云「前路见岛」。进行数,海波似浅。下绳量之,但有八寻。欲下碇停,不知去陆远近,有人云:「今见海浅,不如石暂住。且待雾霁,未分明。方定进止。」众咸随之。下碇系留,仅见雾下有白波击激,仍见黑物,乃知是岛不久,雾气微霁,岛体分明。未知何国境,便下艇,差射手二人、水手五人,遣令寻陆地,问其处名。雾气稍晴。北方山岛相连,自东南始至于西南,绵连不绝。或云「是新罗国南边。」令卜部占之,称「大唐国」,后道「新罗」。事在两盈,未得定知。持疑之际,所遣水手、射手等,将唐人二人来,便道:「登州牟平县唐阳陶村之南边,去县百六十里,去州三百里。从此东有新罗国。得好风,两三日得到」云云。船舶上官人赐酒及绵,便作帖报州县。缘天未晴,望见山头未得显然。东风吹,日暮雾弥暗。
  十八日,改食法,日每人糒一升,水一升。东风不变。又此州但有粟,其粳米最贵云云。请益僧为早到本国,遂果近年所发诸愿,令卜部祈祷神等。火珠一个祭施于住吉大神,水精念珠一串施于海龙王,剃刀一柄施于主舶之神,以祈平归本国。
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第二
  十九日平明,天晴,北风吹,举碇南出。未时风止,摇橹指西南行。申时到邵村浦,下碇系住。当于陶村之西南,拟入于澳,逆潮遄流,不能进行。
  廿日早朝,新罗人乘小船来,便闻张宝亮与新罗王子同心,罚得新罗国,便令其王子作新罗国王子既了.南风稍切,缘潮逆遄,不得定住,东西往复,摇振殊甚。
  廿一日,云雾。午后,南风切吹。
  廿二日,云雨。申时,挟抄一人死,载艇移置岛里。
  廿三日,云气,南风。
  廿四日,雾雨。此泊舶之处结缆,缆断,风吹浪高。近日下八个缆,其三个缆碇并断落,所余之缆甚少。设逢暴风,不能系住,忧怕无极。廿四日,西风吹。暮际,骑马人来于北岸,从舶上差新罗译语道玄令迎。道玄来云:「来者是押衙之判官,在于当县闻道本国使船泊此日久,所以来拟相看。缘夜归去,不得相看。明日专诣于舶上」。更令新罗人留于岸上,传语于道玄,转为官人令申来由。便闻本国朝贡使驾新罗船五只,流莱明卢山之边,余之四只不知所去。虽闻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