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凡圣,皆是梦言。佛及涅槃,并为增语。禅德直须自看,无人替代。”
  上堂:“三界无法,何处求心?四大本空,佛依何住?璿玑不动,寂尔无言。觌面相呈,更无余事。
  珍重!”师将顺世,告众曰:“有人邈得吾真否?”众将所写真呈,皆不契师意。普化出曰:“某甲邈得”。
  师曰:“何不呈似老僧。”化乃打筋斗而出。师曰:“这汉向后掣风狂去在!”师乃奄化,谥凝寂大师。
  
  麻谷宝彻禅师蒲州麻谷山宝彻禅师,侍马祖行次,问:“如何是大槃?”祖曰:“急。”师曰:“急个甚么?”祖曰:
  “看水。”师使扇次,僧问:“风性常住,无处不周,和尚为甚么却摇扇?”师曰:
  “你秖知风性常住,且不知无处不周。”曰:“作么生是无处不周底道理?”师却摇扇。僧作礼。师曰:
  “无用处师僧,著得一千个,有甚么益?”问僧:“甚处来?”僧不审。师又问:“甚处来?”僧珍重!师下床擒住曰:“这个师僧!
  问著便作佛法祇对。”曰:“大似无眼师。”放手曰:“放汝命,通汝气。”僧作礼,师欲扭住,僧拂袖便行。师曰:
  “休将三岁竹,拟比万年松。”师同南泉二三人去谒径山,路逢一婆。乃问:“径山路向甚处去?”婆曰:
  “蓦直去。”师曰:“前头水深过得否?”婆曰:“不湿脚。”师又问:“上岸稻得与么好,下岸稻得与么怯。”婆曰:
  “被螃蟹吃却也。”师曰:“禾好香。”婆曰:“没气息。”师又问:“婆住在甚处?”婆曰:“祇在这里。”
  三人至店,婆煎茶一瓶,携盏三只至,谓曰:“和尚有神通者即吃茶。”三人相顾间,婆曰:
  “看老朽自逞神通去也。”于是拈盏倾茶便行。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默然。僧又问石霜:“此意如何?”霜曰:
  “主人擎拳带累,阇黎拖泥涉水。”
  
  东寺如会禅师湖南东寺如会禅师,始兴曲江人也。初谒径山,后参大寂。
  学徒既众,僧堂床榻为之陷折,时称“折床会”也。自大寂去世,师常患门徒以“即心即佛”之谭诵亿不已,且谓:
  “佛于何住,而曰即心;心如画师,而云即佛。”遂示众曰:“心不是佛,智不是道。剑去远矣,尔方刻舟。”时号东寺为禅窟焉。
  相国崔公群出为湖南观察使,见师问曰:“师以何得?”师曰:“见性得。”师方病眼,公讥曰:
  “既云见性,其奈眼何!”师曰:“见性非眼,眼病何害!”公稽首谢之。﹝法眼别云:“是相公眼。”﹞公见鸟雀于佛头上放粪,乃问:
  “鸟雀还有佛性也无?”师曰:“有。”公曰:“为甚么向佛头上放粪?”师曰:“是伊为甚么不向鹞子头上放?”
  仰山参,师问:“汝是甚处人?”仰曰:“广南人。”师曰:“我闻广南有镇海明珠,是否?”仰曰:“是。”师曰:
  “此珠如何?”仰曰:“黑月即隐,白月即现。”师曰:“还将得来也无?”仰曰:“将得来!”师曰:
  “何不呈似老僧?”仰叉手近前曰:“昨到沩山,亦被索此珠,直得无言可对,无理可伸。”师曰:“真师子儿,善能哮吼。”
  仰礼拜了,却入客位,具威仪,再上人事。师才见,乃曰:“已相见了也!”仰曰:“恁么相见,莫不当否?”
  师归方丈,闭却门。仰归,举似沩山。沩曰:“寂子是甚么心行?”仰曰:“若不恁么,争识得他?”
  后复有人问师曰:“某甲拟请和尚开堂得否?”师曰:“待将物裹石头暖即得。”彼无语。﹝药山代云:“石头暖也。”
  ﹞唐长庆癸卯岁归寂,谥传明大师。
  
  西堂智藏禅师虔州西堂智藏禅师,虔化廖氏子。八岁从师,二十五具戒。有相者睹其殊表,谓之曰:
  “骨气非凡,当为法王之辅佐也。”师遂参礼大寂,与百丈海禅师同为入室,皆承印记。
  一日,大寂遣师诣长安,奉书于忠国师。国师问曰:“汝师说甚么法?”师从东过西而立。国师曰:
  “秖这个更别有?”师却从西过东边立。国师曰:“这个是马师底,仁者作么生?”师曰:
  “早个呈似和尚了也。”寻又送书上径山,﹝语在国一章。﹞属连帅路嗣恭延请大寂居府,应期盛化。
  师回郡,得大寂付授衲袈裟,令学者亲近。僧问马祖:“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祖曰:
  “我今日劳倦,不能为汝说得,问取智藏。”其僧乃来问师。师曰:“汝何不问和尚?”僧曰:“和尚令某甲来问上座。”师曰:
  “我今日头痛,不能为汝说得,问取海兄去。”僧又去问海。﹝百丈和尚。﹞海曰:“我到这里却不会。”僧乃举似马祖。祖曰:
  “藏头白,海头黑。”马祖一日问师曰:“子何不看经?”师曰:“经岂异邪?”祖曰:
  “然虽如此,汝向后为人也须得。”曰:“智藏病思自养,敢言为人。”祖曰:“子末年必兴于世。”师便礼拜。
  马祖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