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之幻有,菩萨当体即空。衲僧见拄杖子但唤作拄杖子。
  行但行,坐但坐,总不得动著。””慧曰:“我不似云门老人,将虚空剜窟。”蓦拈拄杖曰:
  “拄杖子不属有,不属无,不属幻,不属空。”卓一下曰:“凡夫、二乘、缘觉、菩萨,尽向这里,各随根性,悉得受用。
  唯于衲僧分上,为害为冤,要行不得行,要坐不得坐。进一步,则被拄杖子迷却路头;退一步,则被拄杖子穿却鼻孔。
  即今莫有不甘底么?试出来与拄杖子相见。如无,来年更有新条在,恼乱春风卒未休。正恁么时合作么生?”
  下座,烦玉泉为众拈出。师登座,叙谢毕,遂举前话,曰:“适来堂头和尚恁么批判,大似困鱼止泺,病鸟栖芦。
  若是玉泉则不然。”拈拄杖曰:“拄杖子能有、能无、能幻、能空,凡夫、二乘、缘觉、菩萨,”卓一下曰:
  “向这里百杂碎。唯于衲僧分上,如龙得水,似虎靠山。要行便行,要坐便坐。
  进一步则乾坤震动,退一步则草偃风行。且道不进不退一句作么生道?”良久曰:“闲持经卷倚松立,笑问客从何处来?”
  
  荐福悟本禅师饶州荐福悟本禅师,江州人也。
  自江西云门参侍妙喜,至泉南小溪,于时英俊毕集,受印可者多矣。师私谓其弃已,且欲发去。妙喜知而语之曰:“汝但专意参究,如有所得,不待开口,吾已识也。”
  既而有闻师入室者,故谓师曰:“本侍者参禅许多年,逐日只道得个不会。”师诟之曰:
  “这小鬼你未生时,我已三度霍山庙里退牙了,好教你知。”由是益锐志,以狗子无佛性话,举无字而提撕。
  一夕将三鼓,倚殿柱昏寐间,不觉无字出口吻,忽尔顿悟。后三日,妙喜归自郡城,师趋丈室,足才越阃,未及吐词。
  妙喜曰:“本胡子这回方是彻头也。”住后,上堂:“高揖释迦、不拜弥勒者,与三十拄杖。何故?
  为他祇会步步登高,不会从空放下。东家牵犁、西家拽杷者,与三十拄杖。何故?
  为他祇会从空放下,不会步步登高。山僧恁么道,还有过也无?众中莫有点检得出者么?若点检得出,须弥南畔,把手共行。
  若点检不出,布袋里老鸦,虽活如死。”上堂:
  “释迦掩室于摩竭,净名杜口于毗耶,须菩提唱无说而显道,释梵绝视听而雨华。
  大众,这一队不唧汉,无端将祖父田园私地结契,各据四至界分,方圆长短,一时花擘了也。致令后代儿孙,千载之下,上无片瓦盖头,下无卓锥之地。
  博山当时若见,十字路头掘个无底深坑,唤来一时埋却,免见递相钝置。何谓如此?不见道,家肥生孝子,国霸有谋臣。”上堂:
  “乾闼婆王曾奏乐,山河大地皆作舞。争如跛脚老云门,解道腊月二十五。
  博山今日有条攀条,无条攀例,也要应个时节。”蓦拈拄杖,横按膝上,作抚琴势云:“还有闻弦赏音者么?”良久曰:
  “直饶便作凤凰鸣,毕竟有谁知指法?”卓一下,下座。
  
  育王遵璞禅师庆元府育王大圆遵璞禅师,福州人。幼同玉泉懿问道圆悟。数载后还里,佐懿于莆中祥云。
  绍兴甲寅,大慧居洋屿,师往讯之。入室次,慧问三圣兴化出不出、为人不为人话:
  “你道这两个老汉,还有出身处也无?”师于慧膝上打一拳。慧曰:“祇你这一拳,为三圣出气,为兴化出气?速道!速道!”
  师拟议,慧便打。复谓曰:“你第一不得忘了这一棒。”后因慧室中问僧曰:
  “德山见僧入门便棒,临济见僧入门便喝,雪峰见僧入门便道“是甚么?”睦州见僧便道“现成公案,放你三十棒。”
  你道这四个老汉,还有为人处也无?”僧曰:“有。”慧曰:“劄。”僧拟议,慧便喝。师闻遽领微旨。大慧欣然许之。
  
  能仁祖元禅师温州雁山能仁枯木祖元禅师,七闽林氏子。初谒雪峰预,次依佛心才,皆已机契。
  及依大慧于云门庵,夜坐次,睹僧剔灯,始彻证。有偈曰:“剔起灯来是火,历劫无明照破。
  归堂撞见圣僧,几乎当面蹉过。不蹉过是甚么?十五年前奇特,依前祇是这个。”慧以偈赠之曰:
  “万仞崖头解放身,起来依旧却惺惺。饥餐渴饮浑无事,那论昔人非昔人?”绍兴乙巳春,﹝绍兴乙巳,应是“绍兴己巳之误,为公元二四九年。﹞出住能仁。上堂:
  “有佛处不得住,踏著秤锤硬似铁。无佛处急走过,脚下草深三尺。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错举。北斗挂须弥,恁么则不去也。
  棒头挑日月,摘杨花。摘杨花,眼里瞳人著绣鞋。”卓拄杖,下座。上堂:
  “雁山枯木实头禅,不在尖新语句边。背手忽然摸得著,长鲸吞月浪滔天。”
  
  灵岩了性禅师真州灵岩东庵了性禅师,上堂:“勘破了也,放过一著,是衲僧破草鞋。
  现修罗相,作女人拜,是野狐精魅。打个圆相,虚空里下一点,是小儿伎俩。拦腮赠掌,拂袖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