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号,必满十万乃寝,以为常。
  自是世间经书章句,不学而能,作原教论十余万言,明儒释之道一贯,以抗宗韩排佛之说。读之者畏服。
  后居永安兰若,著禅门定祖图、传法正宗记、辅教编,上进仁宗皇帝,览之加叹,付,付传法院编次入藏。下诏褒宠,赐号明教。
  宰相韩琦、大参欧阳修皆延见而尊礼之。洎东还,熙宁四年六月四日,晨兴写偈曰:“后夜月初明,吾今喜独行。
  不学大梅老,贪随鼯鼠声。”至中夜而化。阇维不坏者五,曰顶、曰耳、曰舌、曰童真、曰数珠。
  其顶骨出舍利,红白品洁。道俗合诸不坏,葬于故居永安之左。后住净慈。北居简尝著五种不坏赞。
  师有文集二十卷,目曰镡津,盛行于世。
  
  太守许式郎中洪州太守许式,参洞山,得正法眼。一日,与泐潭澄上蓝溥坐次,潭问:
  “闻郎中道,夜坐连云石,春栽带雨松。当时答洞山甚么话?”公曰:“今日放衙早。”潭曰:“闻答泗州大圣在杨州出现底,是否?”
  公曰:“别点茶来。”潭曰:“名不虚传。”公曰:“和尚早晚回山?”潭曰:“今日被上蓝觑破。”蓝便喝,潭曰:
  “须是你始得。”公曰:“不奈船何,打破戽斗。”
  
  
  泐潭澄禅师法嗣育王怀琏禅师明州育王山怀琏大觉禅师,漳州龙溪陈氏子。诞生之夕,梦僧伽降室,因小字泗州。
  既有异兆,佥知祥应。龆龀出家,丱角圆顶。笃志道学,寝食无废。一日洗面,泼水于地,微有省发。
  即慕参寻,远造泐潭法席,投机印可。师事之十余年,去游庐山,掌记于圆通讷禅师所。
  皇佑中仁庙有诏,住净因禅院,召对化成殿。问佛法大意,奏对称旨,赐号大觉禅师。后遣中使问曰:“才去竖拂,人立难当。”
  师即以颂回进曰:“有节非干竹,三星偃月宫。一人居日下,弗与众人同。”帝览大悦。
  又诏入对便殿,赐罗扇一把,题元寂颂于其上。与师问答诗颂,书以赐之,凡十有七篇。至和中乞归老山中,乃进颂曰:
  “六载皇都唱祖机,两曾金殿奉天威。青山隐去欣何得,满箧唯将御颂归。”帝和颂不允,仍宣谕曰:
  “山即如如体也,将安归乎?再住京国,且兴佛法。”师再进颂谢曰:“中使宣传出禁围,再令臣住此禅扉。
  青山未许藏千拙,白发将何补万几?霄露恩辉方湛湛,林泉情味苦依依。
  尧仁况是如天阔,应任孤云自在飞。”既而遣使赐龙脑钵。师谢恩罢,捧钵曰:“吾法以坏色衣,以瓦铁食,此钵非法。”遂焚之。
  中使回奏,上加叹不已。治平中上疏丐归,仍进颂曰:“千簇云山万壑流,闲身归老此峰头。
  余生愿祝无疆寿,一柱清香满石楼。”英庙依所乞,赐手诏曰:“大觉禅师怀琏受先帝圣眷,累锡宸章。
  屡贡诚恳,乞归林下。今从所请,俾遂闲心。凡经过小可庵院,任性住持。或十方禅林,不得抑逼坚请。”
  
  师既渡江,少留金山西湖,四明郡守以育王虚席迎致,九峰韶公作疏,劝请四明之人,相与出力,建大阁藏所赐诗颂,榜之曰宸奎。翰林苏公轼知杭时,以书问师曰:
  “承要作宸奎阁碑,谨已撰成,衰杇废学,不知堪上石否?见参寥说,禅师出京日,英庙赐手诏,其略云:“任性住持”者,不知果有否?
  如有,切请录示全文,欲添入此一节。”师终藏而不出。逮委顺后,获于箧笥。
  开堂日,僧问:“诸佛出世,利济群生。猊座师登,将何拯济?”师曰:“山高水阔。”曰:
  “华发无根树,鱼跳万仞峰。”师曰:“新罗国里。”曰:“慈舟不棹清波上,剑峡徒劳放木鹅。”师曰:“脱却衣裳卧荆棘。”
  曰:“人将语试。”师曰:“惯得其便。”僧拊掌,师曰:“更跳。”问:“圣君御颂亲颁赐,和尚将何报此恩?”
  师曰:“两手拈地。”曰:“恁么则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师曰:“半寻拄杖搅黄河。”问:
  “橹棹不停时如何?”师曰:“清波箭急。”曰:“恁么则移舟谙水势,举棹别波澜。”师曰:“济水过新罗。”曰:
  “古佛位中留不住,夜来依旧宿芦花。”师曰:“儿童不识十字街。”问:“坐断毗卢顶,不禀释迦文,犹未是学人行业。
  如何是学人行业?”师曰:“斫硕望明月。”僧以手便拂,师曰:“作甚么?”僧茫然。师曰:“赚却一船人。”
  师曰:“若论佛法两字,是加增之辞,廉纤之说。
  诸人向这里承当得,尽是二头三首,譬如金屑虽贵,眼里著不得。若是本分衲僧,才闻举著,一摆摆断,不受纤尘,独脱自在,最为亲的。
  然后便能在天同天,在人同人,在僧同僧,在俗同俗,在凡同凡,在圣同圣。
  一切处出没自在,并拘检他不得,名邈他不得,何也?为渠能建立一切法故。一切法要且不是渠,渠既无背面,第一不用妄与安排。
  但知十二时中,平常饮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