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之游夏也。师以玄机一发,杂务俱捐。振锡南迈,抵福州,参长庆,不大发明。
  后同绍修法进三人欲出岭,过地藏院,阻雪少憩。附炉次,藏问:“此行何之”。师曰:“行脚去。”藏曰:
  “作么生是行脚事?”师曰:“不知。”藏曰:“不知最亲切。”又同三人举肇论至天地与我同根”处,藏曰:
  “山河大地,与上座自己是同是别?”师曰:“别。”藏竖起两指,师曰:“同。”藏又竖起两指,便起去。
  雪霁辞去,藏门送之,问曰:“上座寻常说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乃指庭下片石曰:“且道此石在心内?在心外?”师曰:
  “在心内。”藏曰:“行脚人著甚么来由,安片石在心头?”师窘无以对,即放包依席下求决择。
  近一月余,日呈见解,说道理。藏语之曰:“佛法不恁么。”师曰:“某甲词穷理绝也。”藏曰:“若论佛法,一切见成。”
  师于言下大悟,因议留止。
  进师等以江表丛林,欲期历览,命师同往。至临川,州牧请住崇寿院。
  开堂日,中坐茶筵未起时,僧正白师曰:“四众已围绕和尚法座了也。”师曰:“众人却参真善知识。”少顷升座,僧问:
  “大众云集,请师举唱。”师曰:“大众久立。”乃曰:“众人既尽在此,山僧不可无言,与大众举一古人方便。珍重!”
  便下座。子方上座自长庆来,师举长庆偈问曰:“作么生是万象之中独露身?”子方举拂子,师曰:
  “恁么会又争得?”曰:“和尚尊意如何?”师曰:“唤甚么作万象?”曰:“古人不拨万象。”师曰:
  “万象之中独露身,说甚么拨不拨?”子方豁然悟解,述偈投诚。自是诸方会下,有存知解者翕然而至。
  始则行行如也,师微以激发,皆渐而服膺。海参之众,常不减千计。
  上堂,大众立久,乃谓之曰:“祇恁么便散去,还有佛法道理也无?试说看!若无,又来这里作么?
  若有,大市里人丛处亦有,何须到这里?
  诸人各曾看还源观、百门义海、华严论、涅槃经诸多策子,阿那个教中有这个时节?若有,试举看!莫是恁么经里有恁么语,是此时节么?有甚么交涉?所以道:
  微言滞于心首,尝为缘虑之场;实际居于目前,翻为名相之境。又作么生得翻去?
  若也翻去,又作么生得正夫,还会么?莫祇恁么念策子,有甚么用处?”僧问:“如何披露即得与道相应?”师曰:
  “汝几时披露即与道不相应?”问:“六处不知音时如何?”师曰:“汝家眷属一群子。”师又曰:
  “作么生会,莫道恁么来问,便是不得。汝道六处不知音,眼处不知音,耳处不知音,若也根本是有,争解无得?古人道:
  离声色,著声色,离名字,著名字。
  所以无想天修得,经八万大劫,一朝退堕,诸事俨然,盖为不知根本真实次第修行三生六十劫,四生一百劫,如是直到三祇果满。
  他古人犹道,不如一念缘起无生,超彼三乘权学等见。又道弹指圆成八万门,刹那灭却三祇劫,也须体究。若如此用多少省力!”僧问:
  “指即不问,如何是月?”师曰:“阿那个是汝不问底指?”又僧问:“月即不问,如何是指?”师曰:“月。”曰:
  “学人问指,和尚为甚么对月?”师曰:“为汝问指。”
  江南国主重师之道,迎住报恩禅院,署净慧禅师。僧问:“洪钟才击,大众云臻,请师如是。”师曰:
  “大众会,何似汝会?”问:“如何是古佛家风?”师曰:“甚么处看不足?”问:
  “十二时中,如何行履,即得与道相应?”师曰:“取舍之心成巧伪。”问:“古人传衣,当记何人?”师曰:“汝甚么处见古人传衣?”问:
  “十方贤圣皆入此宗,如何是此宗?”师曰:“十方贤圣皆入。”问:“如何是佛向上人?”师曰:“方便呼为佛。”
  问:“如何是学人一卷经?”师曰:“题目甚分明。”问:“声色两字,甚么人透得!”师却谓众曰:
  “诸上座且道,这个僧还透得也未?若会此僧问处,透声色也不难。”问:“求佛知见,何路最径?”师曰:“无过此。”
  问:“瑞草不凋时如何?”师曰:“谩语。”问:“大众云集,请师顿决疑网。”师曰:
  “寮舍内商量,茶堂内商量?”问:“云开见日时如何?”师曰:“谩语真个。”问:“如何是沙门所重处?”师曰:
  “若有绉毫所重,即不名沙门。”问:“千百亿化身,于中如何是清净法身?”师曰:“是。”问:“簇簇上来,师意如何?”师曰:
  “是眼不是眼?”问:“全身是义,请师一决。”师曰:“汝义自破。”问:“如何是古佛心?”师曰:
  “流出慈悲喜舍。”问:“百年暗室,一灯能破。如何是一灯?”师曰:“论甚么百年?”问:“如何是正真之道?”师曰:
  “一愿也教汝行,二愿也教汝行。”问:“如何是一真之地?”师曰:“地则无一真。”曰:“如何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