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眼付嘱于汝,善自护持。”
  乃说偈曰:“认得心性时,可说不思议。了了无可得,得时不说知。”
  师子比丘闻偈欣惬,然未晓将罹何难,祖乃密示之。言讫,现十八变,面归寂。阇维毕,分舍利,各欲兴塔。祖复现空中而说偈曰:
  “一法一切法,一切一法摄。吾身非有无,何分一切塔?”大众闻偈,遂不复分,就驮都场而建塔焉。
  即后汉献帝二十年己丑岁也。
  
  二十四祖师子尊者二十四祖师子比丘者,中印度人也。姓婆罗门。得法游方,至罽宾国。
  有波利迦者,本习禅观,故有禅定、知见、执相、舍相、不语之五众。祖诘而化之,四众皆默然心服。
  唯禅定师达磨达者,闻四众被责,愤悱而来。祖曰:“仁者习定,何当来此?既至于此,胡云习定?”彼曰:“我虽来此,心亦不乱。
  定随人习,岂在处所?”祖曰:“仁者既来,其习亦至。既无处所,岂在人习?”彼曰:“定习人故,非人习定。
  我当来此,其定常习。”祖曰:“人非习定,定习人故。当自来时,其定谁习?”彼曰:“如净明珠,内外无翳。
  定若通达,必当如此。”祖曰:“定若通达,一似明珠。今见仁者,非珠之徒。”彼曰:
  “其珠明彻,内外悉定。我心不乱,犹若此净。”祖曰:“其珠无内外,仁者何能定?秽物非动摇,此定不是净。”
  达磨达蒙祖开悟,心地朗然。祖既摄五众,名闻遐迩。方求法嗣,遇一长者,引其子问祖曰:
  “此子名斯多,当生便拳左手,今既长矣,终未能舒,愿尊者示其宿因。”祖睹之,即以手接曰:“可还我珠!”
  童子遽开手奉珠,众皆惊异。祖曰:“吾前报为僧,有童子名婆舍,吾尝赴西海斋,受嚫珠付之,今还吾珠,理固然矣。”
  长者遂舍其子出家,祖即与授具。以前缘故名婆舍斯多。祖即谓之曰:
  “吾师密有悬记,罹难非久,如来正法眼藏今转付汝,汝应保护,普润来际。”偈曰:“正说知见时,知见俱是心。当心即知见,知见即于今。”
  祖说偈已,以僧伽梨密付斯多,俾之他国,随机演化。斯多受教,直抵南天。
  祖谓难不可以苟免,独留罽宾。时本国有外道二人:一名摩目多,二名都落遮,学诸幻法,欲共谋乱。乃盗为释子形象,潜入王宫。
  且曰:“不成即罪归佛子。”妖既自作,祸亦旋踵。王果怒曰:“吾素归心三宝,何乃构害,一至于斯!”
  即命破毁伽蓝,袪除释众。又自秉剑,至尊者所,问曰:“师得蕴空否?”祖曰:“已得蕴空。”王曰:
  “离生死否?”祖曰:“已离生死。”王曰:“既离生死,可施我头。”祖曰:“身非我有,何吝于头!”
  王即挥刃,断尊者首。白乳涌高数尺,王之右臂旋亦堕地,七日而终。太子光首叹曰:“我父何故自取其祸?”
  时有象白山仙人者,深明因果,即为光首广宣宿因,解其疑网。﹝事具圣胄集及宝林传。﹞遂以师子尊者报体而建塔焉。
  当魏齐王二十年己卯岁也。
  
  二十五祖婆舍斯多尊者二十五祖婆舍斯多尊者,罽宾国人也。姓婆罗门,父寂行,母常安乐。
  初,母梦得神剑,因而有孕既诞,拳左手。遇师子尊者显发宿因,密授心印。后适南天,至中印度。彼国王名迦胜,设礼供养。
  时有外道,号无我尊。先为王礼重,嫉祖之至,欲与论义,幸而胜之,以固其事。乃于王前谓祖曰:
  “我解默论,不假言说。”祖曰:“孰知胜负?”彼曰:“不争胜负,但取其义。”祖曰:“汝以何为义?”彼曰:
  “无心为义。”祖曰:“汝既无心,岂得义乎?”彼曰:“我说无心,当名非义。”祖曰:“汝说无心,当名非义。
  我说非心,当义非名。”彼曰:“当义非名,谁能辨义?”祖曰:“汝名非义,此名何名?”彼曰:
  “为辨非义,是名无名。”祖曰:“名既非名,义亦非义,辨者是谁,当辨何物?”如是往返五十九番,外道杜口信伏。
  于时祖忽面北,合掌长吁曰:“我师师子尊者,今日遇难,斯可焉。”即辞王南迈,达于南天,潜隐山谷。
  时彼国王名天德,迎请供养。王有二子:一名德胜,凶暴而色力充盛。一名不如密多,和柔而长婴疾苦。
  祖乃为陈因果,王即顿释所疑。
  又有咒术师,忌祖之道,乃潜置毒药于饮食中,祖知而食之,彼返受祸,遂投祖出家。祖即与授具。后六十载,德胜即位,复信外道,致难于祖。不如密多以进谏被囚。
  王遽问祖曰:“予国素绝妖讹,师所传者当是何宗?”祖曰:“王国昔来,实无邪法。我所得者,即是佛宗。”王曰:
  “佛灭已千二百载,师从谁得邪?”祖曰:“饮光大士,亲受佛印,展转至二十四世师子尊者,我从彼得。”
  王曰:“予闻师子比丘不能免于刑戮,何能传法后人?”祖曰:
  “我师难未起时,密授我信衣法偈,以显师承。”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