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心求法,其法愈离。子欲合僧佛为一,能于心上求之,则思过半矣。”遂为说偈曰;
  是心是佛,是心是法。
  佛法无二,僧宝亦然。
  居士闻言,即什然领悟,尊者深器重。曰:“此吾异日授衣宝也。”遂为更名曰“增灿”,因以正法授之。尊者传了居士正法,因记达磨遗言,谓己某时当有宿累,遂韬光敛迹,变易姓名,或隐入酒肆,使人不知为得道之僧,或寄寓屠门,使不知其为了证之佛,欲摆脱身中累,何妨混世尘。有诗为证:
  真宗授与赏音人,宿累思逃混世尘。
  酒肆屠门俱隐寓,姓名变易费经纶。
  从游门人不知师有所记念,有所逃避,见其晚节所为如此,以大义让之曰:“吾师向日天神已曾换骨,天女已曾散花,道行标致如此,及门弟子啧啧称叹,不能及得分毫。不为有道上人,甘为不道下品,弟子兹不悦。以师之道,无忝沙门标准,何必乃尔耶?”尊者曰:“我自调心,何关尔事。”
  弟子遂默而不言,后不逾时,果为同类所诬,讼于莞城邑宰。邑宰偏直诬者,不直尊者,遂坐以非法。尊者知宿累莫逃,不为分辩,怡然委顺而逝,享年一百零七岁,时文帝十三年也。有诗为证:
  尊者思将宿累逃,门人义让意戈矛。
  他年果为同侪蹜,非法怡然逝狱牢。
浣肠罗汉第十七尊
  佛图澄尊者,本性白氏,为人状貌魁梧,资性敏慧,且深于学问,弘雅有识。弘雅则非隘陋胸襟,有识则非粗疏学问。明解三藏之经,博览六经之旨,天文图谶,综涉无遗。其左胁耳旁有一肉孔,约大四寸,通彻腹内,时常以绵絮塞之。夜欲读书,拔出其絮,一室光明如昼。遇朔望日,辄至水边,引腹中肠胃涤之,涤毕,复纳之腹内。天生一人,将为如来弘教化,其付托异则其体亦异如此。有诗为证:
  状貌魁梧性慧灵,雅弘有识迈凡民。
  乳房一孔光如昼,博览三藏与六经。
  尊音志弘大业,善持经咒,又能作法役使鬼神,俱有灵验。一日,用麻油浸胭脂,捩出脂水,涂抹掌心,虽千里外事,皆通明莹彻,观掌中有如对面,纤毫掩覆不得。一日,用铁铃悬檐角,风吹铃响,似作人言,凡欲问自己祸福,只听铃言吉凶,则己之将来祸福,凿凿产验有准。羁旅洛阳,名流海宇,故人欲问远事,则求尊者脂掌,欲占吉凶,则听尊者铃音。有诗为证:
  油脂抹掌莹秋潭,万里灾祥对面谈。
  檐角风铃能作语,吉凶祸福数声间。
  永嘉四年,石勒屯兵葛陂,专事杀戮。尊者们赤子无辜,肝脑涂地,有伤天地之和,欲以太上好生之道化勒。于是,杖策诣军门,谒大将黑略。黑略虽将重兵,疮痍百姓,其实崇奉佛教,心甚慈祥。见尊者来谒,隆礼待之。帷幄中对士卒虽讲谈战阵,对尊者又喜讲谈经卷,遂以尊者道行荐闻石勒。石勒平昔听信任者黑略,则听其所荐举音亦唯黑略,遂召尊者问曰:“佛道有何灵验?有灵验始足以启人好慕,况佛为军巾用,喜神速不厌鬼诈,活佛此来,谅必能济我风雷,助我虎豹,一战而杀入盈野,再战而杀人盈城,敌人望风心寒胆战方为有济,不然,亦无用汝佛为矣。”尊者曰:“此人一片好杀,气象刚暴,言语粗鄙,难以理喻,易以术动。”不答一言,止呼给事左右取水一盆,置之阶前,自己焚香咒之,顷刻,盆中青莲郁起,光色动人。石勒从上座亲见尊者有此灵验,始倾心宗信佛法。尊音左右不高,始得因事进谏,凡应被残杀阴受其利益者,十有八九。于是中州之胡,感其好生之恩,皆愿奉佛,有诗为证:
  策杖军门谒勒胡,为渠杀戮失仁慈。
  青莲郁起呈灵验,利益苍生出死途。
  建平四年四月一日,天静无风,而塔上一铃独鸣。尊者愀然不乐,私谓众人曰:“国家祸福,每有先机,特人不自察耳。”众人问曰:“机何所凭?”尊者曰:“塔上之铃无风自鸣,非先务而何?”众人又问曰:“铃鸣主何吉凶?”尊者曰:“铃云国有大丧,其声噍杀而非舒缓,丧事不出今年矣。”四月孟夏铃鸣,七月孟秋,石勒果死。众人见事灵验有准,相谓曰:“铃之鸣,鬼神之灵所为也,鬼神能泄其机于朕兆之间,禅师能烛其机于朕兆之间,禅师其如神乎?主上今日得保全首领,皆活佛维持之力也,何可令其远去。”石勒既死,太子弘袭位,未几,废,自立。亦倾心师事尊者,留奉邺城寺中,凡征诛赏罚,必与咨决,谓其建明,议论大而利益多也。有诗为证:
  某年四月塔头铃,天静无风解自鸣。
  国有大丧应不远,禅师先识果如神。
  尊者又一日遣弟子某赍钞往西域市香,甫行数日,尊者在法堂进香,忽闻檐前鹊噪数声,尊者心地猛然吃了一惊,即谓众弟子曰:“吾适在掌中见市香弟子被盗杀劫垂死。”众弟子曰:“为之奈何?”尊者曰:“吾已烧香咒神,乞遣神兵遥护救之。”众人曰:“待神兵救护,恐事势已去,莫能及矣。”尊者曰:“可保安乐无虞也。”越二月,市香弟子还,将遭难事白尊者曰:“某月某日,弟子行至某处,陡然一伙强人数以百计,状貌凶狂,器械整饬,来劫弟子市香之物。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