诣阙谢天恩,赐坐从容讲佛言。
  拜问国师烦惑药,浑言十二可安全。
  尊者久从高帝左右,讲经问道,高帝欲另为尊者创建僧院,志公上表辞曰:“国家宜与民清静,不宜多事扰之,缮兴土木则劳民伤财矣。大凡为佛,只在新性新心,岂在新庵新寺,容臣居止仍旧贯定矣,毋劳另为创建。”高帝愈贤之。日,高帝问曰:“统观今日之域中,尽是我家之天下,四处名山,何者可国师之意?”尊者曰:“舒州潜山景色最称奇绝。而山麓迤胜,”时高帝亦敬礼白鹤道人,道人闻志公欲居止潜山,即对帝奏曰:“此山臣图之久矣,但义在辇毂,不敢辞去耳。”帝笑曰:“一奇绝潜山,二卿所见皆同。异日,朕当分处。有诗为证:
  潜山景色最称奇,可为高人驻足祠。
  僧道二家均有取,高皇大笑莫相持。
  齐高帝天监六年,志公上表辞君,欲往潜山居止。白鹤道人亦上表辞君,欲往潜山修炼。帝曰:“寡人山一不能裁处二卿,今二卿见同,平日所且美通皆同,寡人面前不必议论相持,今日各尽所长,但以物识其地,得者居之。”道人曰:“某以鹤止处为记。”志公曰:“某以锡卓处为记。”帝曰:“物所止即居所止,二人无异言,寡人自当画一也。”二人拜首曰:“诚如圣论。”本日道人之鹤振羽而飞,将至潜山之麓,忽闻空中锡声真,鹤遂惊止他所,而锡遂卓于山麓。二人始得遵先以,各从其所识之物筑室。有诗为证:
  白鹤翱翔至宝山,一声飞锡鹤惊□。
  胜中惟卓禅师锡,先入之言建塔□。
  志公在山麓聚徒演教数年。高帝有诏,则一乘锡一跨鹤,趋陪阙下。闲居无事,则一人明心见性,一人修身炼性,各在山中自精法术。高帝十三年冬,志公密谓门人曰:“菩萨住持多年,将舍此而去矣。”门人来之信。越旬日,志公果端坐山中而化,遍身香软如生,高帝诏厚葬之。
  山麓明心已数年,灵通菩萨满修缘。
  来朝舍此西归去,不得从容与帝言。
杯渡罗汉第十一尊
  杯渡尊者,未详姓氏,亦未知何许人,那年投刺出家。慧性圆融,即会悟无上法旨。有识者曰:“此少年得道罗汉也。”人见其常乘杯渡水,非胸中具有灵通,何能利涉有此作用,故遂名曰“杯渡”。杯渡云者,神之也。尊者缘此知名,人争重之,弟子争从游之,尊者拒而不纳。有诗为证:
  慧性圆融悟法宗,乘杯渡水见灵通。
  少年罗汉人争羡,缘此名闻遍国中。
  尊者虽顿悟释氏正宗,其实不矜细行。幼年在冀州破戒不羁,好饮酒食肉,与俗人无异,人多轻慢之,谓其冒僧之名,破僧之戒,□□一下流饿夫也。有道行之僧方斥之,羞与为伍,何足与谈灵性。且有时着屐登山,有时徒行入市,负荷不离一芦圈子,身中更无别物。人徒见其踪迹无常,不知方外之僧不修边幅,自超出常情万万也。有诗为证:
  茹荤饮酒行无羁,玻戎嘐嘐论是非。
  着履徒行真自得,这般妙意少人知。
  尊者游方行化时,尝寄宿于念佛人家,窥见其家神座上供养一尊金佛,渡当此时,不知欲假此昭异于人,不知欲利此私惠于已,一旦出其不意,乃窃之而去。家主回看座上金佛不见,相疑议曰:“窃金佛者,匪伊异人,必寄宿杯渡也。”蹑其后而追之,果见杯渡手抱金佛,缓步而行,失主拍马迫之不及。失主曰:“疾驱不如缓行,此必神人,非亡赖之流也。”及至孟津,果不负桴筏,亦非乘风,便惟浮杯渡之,其疾如飞,失主始信曰:“彼窃像者,非为利也,以俗辈不知其异,故冒不洁之名,使人知其得道不凡也。”遂望杯百拜而回。有诗为证:
  盗窃金神缓步行,追之不及有通灵。
  乘杯渡水如飞轮,始信渠非亡赖群。
  尊者东游吴郡。一日,途中遇钓鱼渔翁,即向前问渔翁乞鱼。渔翁不谓其出家人不宜食鱼,不以罶中无鱼而吝于与,当尊者乞时,惠然以一尾施之。尊者得鱼,当渔翁前手弄反复,鱼儿于困不舒矣,及投水中,鱼复悠然而逝。及渔翁把钓江中,巨尾、细鳞、不用命者,其贪其饵而吞其钓。行江泽中,遇网师打鱼,尊者亦从之乞鱼,网师噌而骂曰:“出家人持斋把素,每食无鱼,今从我乞色,是名芳而行秽也。此江滜乃往来必由之路,假饶行脚僧人人似你乞鱼,我一日安得有许多鱼应其乞也。”竟不与之。尊旨见其不与,当时只拾二石子掷在水中,俄而水中有两头水牛斗入其网,网即破败,牛即不复见。此时网师来觅尊者,尊者隐遁不见,始悟彼非乞鱼,特试吾心耳,悔怨久之。
  钓翁乞鱼:
  钓翁惠与一鲜鱼,翻弄多回困未舒。投水焂然而逝也,市中村酿广鱼沽。
  网师乞鱼:
  行至江滜遇网师,乞鱼不与谇而呼。水牛斗破罗鱼网,物与工夫事事虚。
  尊者行化至广陵,遇见村舍李家有人阅斋宅舍,乃直入斋堂而坐、以所负芦圌置于中庭。李视圌中所有,惟一破衲及一木柄而已,李自举其圌不胜,唤数人举之亦不胜。李心知其异,敬请在家中内讲经说法。尊者在李家供侍一百日。异香飘闻,合境众人曰:“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