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敬初(南四为山祐嗣)视事次米胡和尚至公乃举笔示之米曰还判得虚空么公掷笔入宅更不复出米致疑明日凭鼓山供养主入探其意米亦随至潜立罘罳间侦伺供养主才坐问曰昨日米和尚有甚言句便不相见公曰师子咬人韩卢逐块米遽出朗笑曰我会也我会也公曰会即不无你试道看米曰请常侍举公乃竖起一只箸米曰这野狐精(评曰米胡也是奇衲子不因失节那能拔本)公曰这汉彻也(着语云常侍彻也未)。

  拈曰王常侍可谓铁眼铜睛不但令米胡致疑亦疑杀天下人虽然当时也草草放过待米胡道这野狐精复抽身便入何故要教伊疑个彻底。

  太傅王延彬(青七长庆棱嗣)到招庆煎茶朗上座与明招把铫忽翻茶铫公问茶罏下是甚么朗曰捧罏神公曰为甚么翻却茶朗曰事官千日失在一朝公拂衲便出(评曰王太傅如秤衡上星儿斤两分明秤得天下衲僧也简点将来大似白拈贼已被长庆明招二师捉败且道捉败在甚么处)明招曰朗上座吃却招庆饭了却向外边打野梩朗曰上座作么生招曰非人得其便(着语云不识明招)。

  拈云朗上座也是招庆寺里僧若不向外打野梩争显太傅门户崇高明招家风阔大然虽如是非人得其便知他是甚么心行道出这般语来。

  宋杨文公亿字大年(南十广慧琏嗣)因微恙问环大师曰某今日忽违和大师慈悲如何医疗环曰丁香汤一碗公便作吐势环曰恩爱成烦恼环为煎药次公叫曰有贼环下药于公前叉手侧立公瞠目视之曰少丛林汉环拂袖而出又一日问曰某四大将欲离散大师如何相救环乃捶胸三下公曰赖遇作家环曰几年学禅道俗气也不除公曰祸不单行环作嘘嘘声(着语云死也快活)。

  拈曰文公与环师病中问答法战可观今人稍有恙即手忙脚乱况临终之顷大作佛事视生死如游戏者乎盖灵符在手与夺自繇阎老子生他不得死他不得然虽与么道毕竟生死两字是有耶无耶请过关者道一句看。

  丞相王公随(南九首山念嗣)尝谒首山念禅师得言外之旨自尔履践深明大法临终书偈曰画堂灯已灭弹指向谁说去住本寻常春风扫残雪。

  拈曰此偈干净轻快春风扫残雪不知者错作诗会便昧却此老从亲践实履中来化境语也且道雪消日出又作么生自代云满。

  驸马都尉李遵勖(南十谷隐聪嗣)一日慈明禅师来谒公阅刺使童子问曰道得即与上座相见明曰今日持来相看又令童子曰碑文刊白字当道种青松明曰不因今日节余日定难逢童又出曰都尉言与么则与上座相见去也明曰脚头脚底公乃出坐定问曰我闻西河有金毛师子是否明曰甚么处得这消息公便喝明曰野干鸣公又喝明曰恰是公大笑遂为道交往来甚匿焉。

  拈曰慈明与都尉作家相见不妨干戈略设一任礼乐相酬互换主宾风流落草譬善谑浪者不为虐耳秪如道师子吼野干鸣还有同别否请分彼此看。

  高太傅世则字仲贻(青十二芙蓉楷嗣)初参芙蓉楷禅师蓉令去其所重扣已而参一日忽造微密呈偈曰悬崖撒手任纵横大地虚空自坦平照壑辉岩不借月庵头别有一帘明。

  拈曰此老所诣处坦夷明白可谓山河大地不碍眼光若要摆手过漳江更须撤却帘儿相见始得假如相见时如何家庭才转步道路又分携。

  洪州许刺史式(青十洞山聪嗣)一日与泐潭澄上蓝溥坐次潭问闻郎中道夜坐连云石春栽带雨松当时答洞山甚么话公曰今日放衙早潭曰闻答泗州大圣在杨州出现底是否公曰别点茶来潭曰名不虚传公曰和尚早晚回山潭曰今日被上蓝觑破蓝便喝潭曰须是你始得公曰不奈船何打破戽斗(评曰一队乐神从乾闼婆城来光影自别)。

  拈曰贼来相趁客来相待一个引玉抛砖一个埋兵掉斗无端殃及上蓝真个是不奈船何打破戽斗要识三大老面目么琵琶随手拨箫鼓应时鸣。

  节使李端愿(南十一金山颖嗣)参达观颖禅师问曰天堂地狱毕竟是有是无请师明说观曰诸佛向无中说有眼见空花太尉就有里寻无手揸水月堪笑眼前见牢狱不避心外闻天堂欲生殊不知欣怖在心善恶成境太尉但了自心自然不惑公曰心如何了观曰善恶都莫思量公曰不思量后心归何所观曰且请太尉归宅公曰秪如人死后心归何所观曰未知生焉知死公曰生则某已知之观曰生从何来公罔措观起揕其胸曰秪在这里更拟思量个甚么公曰会得也观曰作么生会公曰秪知贪程不觉蹉路观拓开曰百年一梦今朝方省(评曰观师问公生从何来公罔措及乎揕胸一拶当下知归此段公案与季路问死相似惜乎不遇观师终作问津之客悲夫)。

  拈曰达观老人此一番开示直捷简当李节使拼却性命不顾危亡如老鼠被猫儿追到牛角里是尽头去处忽悟云秪知贪程不觉蹉路可谓踏破草鞋时节也且道悟后如何行人犹在青山外。

  杨礼部杰号无为(青十一天衣怀嗣)晚从天衣怀禅师游衣每引老庞机语令研究后奉祠泰山一日鸡鸣睹日如盘涌忽大悟乃别有男不婚有女不嫁之偈曰男大须婚女长须嫁讨甚闲工夫说甚无生话书以寄衣衣称善(着语云将谓公是个俗汉)有辞世偈曰无一可恋无一可舍太虚之中之乎者也将错就错西方极乐(评曰辞世偈如黄绢幼妇使杨修见便知妙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