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是二。师曰。不一不异。曰。佛度众生。为有心故。道不度人。为无心故。一度一不度。何得无二。师曰。若言佛度众生。道无度者。此是大德妄生二见。如山僧即不然。佛是虚名。道亦妄立。二俱不实。总是假名。一假之中。何分二。问。曰。佛之与道。从是假名。当立名时。是谁为立。若有立者。何得言无。师曰。佛之与道。因心而立。推穷立心。心亦是无。心既是无。即悟二俱不实。知如梦幻。即悟本空。强立佛道二名。此是二乘人见解。师乃说无修无作偈曰。

见道方修道。不见复何修。道性如虚空。虚空何所修。遍观修道者。拨火觅浮沤。但看弄傀儡。线断一时休。

  ○又法空禅师问曰。佛之与道。俱是假名。十二分教亦应不实。何以从前尊宿。皆言修道。师曰。大德错会经意。道本无修。大德强修。道本无作。大德强作。道本无事。强生多事。道本无知。于中强知。如此见解。与道相违。从前尊宿。不应如是。自是大德不会。请思之。师。又偈曰。

道体本无修。不修自合道。若起修道心。此人不会道。弃却一真性。却入闹浩浩。忽逢修道人。第一莫向道。

  ○又安禅师问曰。道既假名。佛亦妄立。十二分教亦是接物度生。一切是妄。以何为真。师曰。为有妄故。将真对妄。推穷妄性本空。真亦何曾有故。故知真妄。总是假名。二事对治。都无实体。穷其根本。一切皆空。曰。既言一切是妄。妄亦同真。真妄无殊。复是何物。师曰。若言何物。何物亦妄。经云。无相似。无比况。言语道断。如鸟飞空。安公惭伏。师又偈曰。

推真真无相。穷妄妄无形。返观推穷心。知心亦假名。会道亦如此。到头亦只宁。

  ○又达性禅师问曰。禅师至妙至微。真妄双泯。佛道两亡。修行性空。名相不实。世界如幻。一切假名。作此解时。不可断绝。众生善恶二根。师曰。善恶二根。皆因心有。穷心若有。根亦非虚。推心既无。根因何立。经云。善不善法。从心化生。善恶业缘。本无有实。师又偈曰。

善既从心生。恶岂离心有。善恶是外缘。于心实不有。舍恶送何处。取善令谁守。伤嗟二见人。攀缘两头走。若悟本无心。始悔从前咎。

  ○又有近臣问曰。此身从何而来。百年之后复归何处。师曰。如人梦时。从何而来。觉时从何而去。曰。梦时不可言无。既觉不可言有。虽有有无。来往无所。师曰。贫道此身。亦如其梦。师又偈曰。

视生如在梦。梦里实是闹。忽觉万事休。还同睡时悟。智者会悟梦。迷人信梦闹。会梦如两般。一悟无别悟。富贵与贫贱。更亦无别路。

  婺州玄策禅师(见六祖)有智隍禅师。曾谒五祖。庵居二十年。自谓正受。师知隍所得未真。往问曰。汝坐此作么。隍曰。入定。师曰。入定有心耶。无心耶。若有心者。一切蠢动之类。皆应得定。若无心者。一切草木之流。亦合得定。曰。我正入定时。则不见有有无之心。师曰。既不见有。有无之心。即是常定。何有出入。若有出入。则非大定。隍无语。良久问。师嗣谁。师曰。我师六祖。曰。六祖以何为禅定。师曰。我师云。夫妙湛圆寂。体用如如。五阴本空。六尘非有。不出不入不定不乱。禅性无住。离住禅寂。禅性无生。离生禅想。心如虚空。亦无虚空之量。隍闻此语。未息疑情。遂造曹溪请决。而祖意与师冥符。隍始开悟。

  西京光宅寺慧忠国师(见六祖)肃宗。待以师礼。有西天大耳三藏。到京云。得他心慧眼。敕令与师试验。师问曰。汝得他心通耶。对曰。不敢。师曰。汝道老僧。即今在什么处。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却去西川看竞渡。师再问。汝道老僧即今在什么处。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却在天津桥上。看弄猢狲。师第三问。语亦同前。三藏良久。罔知去处。师叱曰。这野狐精。他心通在什么处(僧问仰山。长耳三藏第三度为什么不见国师。山曰。前两度是涉境心。后入自受用三昧。所以不见。又问僧举前语问玄沙。沙曰。汝道前二度还见么。玄觉云。前两度若见。后来为什么不见。且道利害在什么处。僧问赵州曰。三藏第三度不见国师。未审国师在什么处。赵州云。在三藏鼻孔里。僧问玄沙。既在鼻孔里。为什么不见。沙云。只为太近)师一日唤侍者。者应诺。师曰。将谓吾辜负汝。却是汝辜负吾。(僧问玄沙。国师唤侍者意作么生。沙云。却是侍者会。云居锡云。且道侍者会不会。若道会。国师又道辜负吾。若道不会。玄沙又道却是侍者会。且作么生商量。玄觉征问僧。什么是侍者会处。僧云。若不会争解恁么应。玄觉云。汝少会在。又云。若于这里商量得去。便见玄沙)。肃宗问。如何是无诤三昧。师曰。檀越踏毗卢顶上行。曰。此意如何。师曰。莫认自己作清净法身。又问师。师都不视之。曰。朕是大唐天子。师何以殊不顾视。师曰。还见虚空么。曰。见。师曰。他还眨目视陛下否。

  ○师问紫璘供奉。佛是什么义。曰。是觉义。师曰。佛曾迷否。曰。不曾迷。师曰。用觉作么。无对。又问。如何是实相。师曰。把将虚底来。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