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是诚何心哉。若果行系伪行。书系邪书。自应正言公论。明斥其非。又不当半褒半讥。依阿进退。

  谋断

  古称玄龄善谋。如晦善断。盖谋与断当兼备而不可一缺者。予于事。多有见之极明。而持之不武。以此致误。常悔之恨之。故禅门贵悲智双足。而谋与断俱智所摄。谋而乏断。正能见而不能持也。此终是智浅而不深。偏而不全耳。大宜勉旃。

  禅佛相争

  二僧遇诸途。一参禅。一念佛。参禅者谓本来无佛。无可念者。佛之一字。吾不喜闻。念佛者谓西方有佛。号阿弥陀。忆佛念佛。必定见佛。执有执无。争论不已。有少年过而听焉。曰。两君所言。皆徐六担板耳。二僧叱曰。尔俗士也。安知佛法。少年曰。吾诚俗士。然以俗士为喻而知佛法也。吾。梨园子也。於戏场中。或为君。或为臣。或为男。或为女。或为善人。或为恶人。而求其所谓君臣男女善恶者。以为有。则实无。以为无。则实有。盖有是即无而有。无是即有而无。有无俱非真。而我则湛然常住也。知我常住。何以争为。二僧无对。

  武夷图

  予病中有赠以武夷九曲图者。阅之忻然。因思古人沉痾不起。一友教玩辋川图。不浃旬而愈。况西方极乐世界。绘画流布。朝夕参礼。而未闻奇验速效如辋川者何耶。良繇辋川迹在寰中。易为描写。极乐境超世外。难以形容。则不若绘辋川者之备极工巧。耸人心目故也。彼鸡头摩之所传。十六观经之所说。亦略示其概而已。夫极乐世界。忉利兜率化乐诸天所不能及其少分。使人得而详睹。何止四百四病之俱忘。将八万四千烦恼诸病皆消灭无余矣。昔人谓神栖安养。又谓先送心归极乐天。岂徒然哉。

  谈宗

  予未出家时。乍阅宗门语。便以情识模拟。与一座主书。左纵右横。座主惮焉。出家数年后。重会座主于一宿庵。劳问间。见予专志净土。语不及宗。矍然曰。子向日见地超卓。今反卑近何也。予笑曰。谚有之。初生牛犊不畏虎。识法者惧。君知之乎。座主不答。

  念佛

  世人稍利根。便轻视念佛。谓是愚夫愚妇勾当。彼徒见愚夫愚妇口诵佛名。心游千里。而不知此等是名读佛非念佛也。念从心。心思忆而不忘。故名曰念。试以儒喻。儒者念念思忆孔子。其去孔子不亦庶几乎。今念念思忆五欲不以为非。而反以念佛为非。噫。似此。一生空过。何如作愚夫愚妇耶。而惜乎智可能也。愚不可能也。

  僧性空

  吴泗洲寺僧性空。弃应院闭关尧封山。尝寄予所发誓愿。及禀告十方等语。予嘉叹希有。俄而魔着。遂癫狂以死。予甚悼焉。揆其繇。盖繇乍起信心。有信无慧故也。古人心地未通。不远千里。参师访道。出一丛林。入一保社。乃至穷游遍历。曾不休息。得意之后。方于水边林下长养圣胎耳。何得才离火宅。便入死关。有过。不知。有疑莫辨。求升而反堕。又奚怪其然哉。颇有初心学人。结茅深山。孤孑独居。自谓高致。虽未必魔癫。而亦顿失利益不少。明者试一思之。

  行脚

  予单丁行脚时。忍饥渴。冲寒暑。备历诸苦。今幸得把茆盖头。虽不识修行。而识惭愧。云水乍到。供事唯勤。己身受用。不敢过分。盖谓曾为浪子偏怜客。穷汉起家。惜土如金也。今乍入缁门。便住见成庵院。事事如意。喻似富家儿。不谙民间疾苦。纵才智兼人。无赖参访。而闭门自大。习成我慢。增长无明。亦所失多矣。

  妙宗钞

  曩一僧谓予曰。佛示西方。本为普利诸根。速超生死。是易行道。而知礼法师纯以台教精深观法释之。使易反成难。失如来曲为凡夫本意。此论亦甚有理。今思之。古人谓解佛经。宁以浅为深。毋以深为浅。则妙宗所说。利根者自悟深理。钝根者亦不失依经直观。求愿往生。似无所碍。

  出神(一)

  或问仙出神。禅者能之乎。曰。能之而不为也。楞严云。其心离身反观其面是也。而继之曰。非为圣证。若作圣解。即受群邪。是能之而不为也。又问。神之出也。有阴有阳。楞严所云。阴神也。仙出阳神。禅者能之乎。曰。亦能之而不为也。或者愕。曰。毋愕也。尔不见初祖已没。只履西归乎。尔不见宝志公狱中一身市中一身乎。尔不见沩山晏坐静室。乃于庄上吃油糍乎。然亦不名圣证。宗门呵之。昔一僧入定出神。自言我之出神。不论远近。皆能往来。亦能取物。正阳神也。先德责云。圆顶方袍。参禅学道。奈何作此鬼神活计。是故吾宗大禁。不许出神。

  出神(二)

  又问神有何过。曰。神即识也。而分粗细。有出有入者粗也。直饶出入俱泯。尚住细识。细之又细。悉皆浑化。始得本体耳。而著于出入以为奇妙。前所谓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认作本来人也。

  闻讣

  闻人讣音必大惊讶。此虽世间常情。然生必有死。亦世间常事。自古及今。无一人得免者。何足惊讶。特其虚生浪死而不闻道。是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