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體常住。非於事外求理。故但言事不遷。不說理不遷也。以即事物以見不遷。故云必求靜於諸動。立論文義有四段。初約動靜以明境不遷。次約境以明物不遷。三約古今以明時不遷。四約時以明因果不遷。此初也。
  必求靜於諸動。故雖動而常靜。不釋動以求靜。故雖靜而不離動。
  此依體釋義也。必求靜於動。雖萬動陳前。心境湛然。故曰雖動常靜。苟不捨動求靜。故一道虗間。雖應緣交錯。不失其會。如華嚴云。不離菩提場。而徧一切處。所謂佛身充滿於法界。普現一切羣生前。隨緣赴感靡不周。而恒處此菩提座。不悟此理。難明動靜不二之旨。
  然則動靜未始異。而惑者不同。緣使真言滯於競辯。宗途屈於好異。所以靜躁之極。未易言也。
  此依義辯惑也。其實動靜一源。本來不二。故未始異。但迷者妄見不同。各執一端。真言。如所引不去來動轉等了義之談。以異見不同。故使真實之言滯於競辯而不通。使一乘真宗不能伸暢。返屈於好異之論。如所破心無本無廓然等。皆不了實相而妄生異論。論者以此之故。所以靜躁之極致。難與俗人言也。
  何者。(徵釋難言之所以)夫談真則逆俗。順俗則違真。違真故迷性而莫返。逆俗故言淡而無味。
  所以難言者。以法不應機。所謂高言不入於俚耳也。若談真則逆俗人之耳。若順俗則違真常之道。若真常不明。則迷者不能使之歸真。若逆俗人之耳。則言之出口淡而無味。此其所以難言也。
  緣使中人未分於存亡。下士撫掌而弗顧。
  所以難言者。正為根機之不同也。其順真逆俗之言。若上根利智。聞而便信。故不失人。亦不失言。若使中根之人。則猶疑不決。故未分存亡。若下根聞之。則撫掌大笑而不顧矣。存亡撫掌二語。出老子。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是知實相妙談。聞而信者實不易得。所以靜躁之極。未易言也。
  近而不可知者。其唯物性乎。
  此歎不唯信根之難。而真常之法。其實難信難解也。以其觸目皆真。目對之而不覺。可不哀歟。
  然不能自已。聊復寄心於動靜之際。豈曰必然。試論之曰。
  此言作論之意。為愍迷者。悲興於懷。不能自已。聊爾寄心於動靜之間。以明動靜不二之言。以曉迷者。然非敢謂必然。但試論之耳。
  道行云。諸法本無所從來。去亦無所至。中觀云。觀方知彼去。去者不至方。
  此引經論以定不遷宗極也。諸法當體寂滅。本自無生。從緣而生。故無所從來。緣散而滅。故去亦無所至。如空中華。無起滅故。中論但義引彼第二論破去來品云。去法。去者。去處。皆相因待。不得言定有定無。是故決定知三法虗妄。空無所有。但有假名。如幻如化。大方無隅。本無定向。去者妄指。其實無方可至。如人往東。究竟不知以何為東也。
  斯皆即動而求靜。以知物不遷。明矣。
  此下論物不遷也。經言法無來去。則觸目真常。論云去不至方。則去而不去。斯皆即動求靜之微意。證知物不遷明矣。
  夫人之所謂動者。以昔物不至今。故曰動而非靜。(如朱顏在昔。今已老耄。以謂流光遷謝。故曰動而非靜)我之所謂靜者。亦以昔物不至今。故曰靜而非動。(以我而觀。朱顏自住在昔。未嘗遷至於今。故曰靜而非動)動而非靜。以其不來。(人之以為遷流者。以少壯不來。故以為動)靜而非動。以其不去。(我之所謂不遷者。以少壯在昔不來今。亦如老耄在今不至昔。故以為靜)然則所造未嘗異。所見未嘗同。(同以昔物不來。而見有動靜之不同)逆之所謂塞。順之所謂通。(迷者以情逆理。故塞。悟者以理達事。故通)苟得其道。復何滯哉(若悟真常。有何相可滯哉)。
  傷夫人情之惑也久矣。目對真而莫覺。
  上逆順二言。總申實相之境不異。因人迷悟之不同。故所見有乖。此傷夫下。正出迷情。以觸目皆真。但人迷不覺。良可哀哉。
  既知往物而不來。而謂今物而可往。往物既不來。今物何所往。
  此總責迷倒也。既知往物不來。則知昔住在昔而不來今。則可例知今物亦不至昔矣。此乃不遷之義也。却謂今物可遷而往。豈不迷哉。
  何則。求向物於向。於向未嘗無。責向物於今。於今未嘗有。於今未嘗有。以明物不來。於向未嘗無。故知物不去。覆而求今。今亦不往。是謂昔物自在昔。不從今以至昔。今物自在今。不從昔以至今。
  此約今昔不相往來。正明不遷之義也。以向物自住在向而不來。即今求向而不可得。返覆而觀。則知今自住今。而不至向。則不遷之義明矣。以其昔自住昔。今自住今。絕無往來之相。以此觀之。不遷之旨。昭然可見。論初引經論以無去來立定宗體。故返覆論之。
  故仲尼曰。回也見新交臂非故。如此。則物不相往來。明矣。
  此引孔子之言。以證不遷之義也。義引莊子。仲尼謂顏回曰。吾與汝交一臂而失之。可不哀歟。意謂交臂之頃。已新新非故。蓋言迅速難留之如此也。論主引意。要在迅速極處。乃見不遷之實。楞伽云。一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