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之誡云。

  閑居編第二十七
  閑居編第二十八

    宋孤山沙門 智圓 著

  駮嗣禹說

  种徵君作嗣禹說大底以排斥釋氏為意謂堯水禹治若禹之勤世有嗣者而迹殊矣乃始陳仲尼能嗣禹績次列孟軻楊雄王通其未云衰世不綱上失下襲浮圖稱訓昏怪譎惑列聖[(雪-雨)/粉/大]典欲相左右黷戕教本蠱蠧家國書契而降熟愈是者災流民矣幾疊世矣克明克斥能嗣禹者韓愈也子謂徵君以韓愈排斥浮圖能嗣禹功者其不類也甚矣夫洪水滔天下民昏蟄禹乘四載隨山刊木決九川距四海蒸民乃粒萬那作又語曰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禹吾無間然矣其拯民之功而民實受其賜也且浮圖之教果如洪水之為害也而韓愈空言排斥且未聞掩其教絕其嗣也當韓之時而佛教益熾佛徒益盛天子欽若不暇公卿大夫尚者甚眾韓愈諫佛骨忤主而斥逐遐荒何能杜其源遏其流以拯民之急耶若以立空言為嗣禹者應大禹聖人亦但有益稷禹貢之空言則無其治水之實也嗚呼徵君宗聖為文力揚韓愈之道反令上古之書皆成妄說大禹之績但有其言而無其功矣抑沒聖德顛亂格言何其甚乎又浮圖教曷乖背於儒耶善惡報應者福善禍淫之深者也慈悲喜捨者博施濟眾之極者也折攝與禮刑一貫五戒與五常同歸若乃反妄歸真亦猶地雷之復見天地之心也柳子厚曰自有生物則好鬥奪相賊殺喪其實誖乖淫流莫克反乎初孔子無大位沒以餘言持也更楊墨黃老益雜其術分裂而吾浮圖說後出推漓還源今所謂生而靜者噫子厚其達觀也如此乎以是觀之則韓之毀佛柳之信佛亦情之好惡不同耳豈以韓之譏毀即嗣禹功乎又佛法之盛莫盛於隋世而王通不能極言以斥之則是顛而不持危而不扶也況更申明其道乎故中說曰齋戒修而梁國危非釋迦之罪也易曰苟非其人道不虗行或問佛曰聖人也且徵君既亦以王通嗣禹通在隋世見佛教之盛而不排斥者是無治水之功待韓以治則王可嗣於鯀也以通嗣禹無乃不可乎又若以韓之空言能嗣禹者其崔皓衛元嵩張賓之徒率皆惑時君以殛滅浮圖者諒有過禹之功矣苟以彼功之嗣禹則韓之空言為崔衛之罪人耳抑又直以殛滅排斥浮圖而嗣禹功者則聖帝明王有敷行浮圖教者豈皆為洪水之害耶皇朝三聖悉奉其教太祖召僧往西域太宗修墜典置譯場翻梵書以廣其道御製聖教序以發揮張大之今上亦然蓋知西聖清靜無為之學可以毗於大政也翻不如韓愈而嗣禹功耶徵君之悖德悖禮亦甚矣言偽而辯者徵君有之。

  師韓議

  吾門中有為文者而反斥本教以尊儒術乃曰師韓愈之為人也師韓愈之為文也則於佛不得不斥於儒不得不尊理固然也吾謂之不然斯人也非韓之徒乃韓之罪人爾請為陳之夫韓愈冠儒冠服儒服口誦六籍之文心味五常之道乃仲尼之徒也由是擯黜釋老百家之說以尊其教固其宜矣釋子果能師韓也則蓋演經律以為文飾戒慧以為行廣慈悲以為政使能仁之道巍巍乎有功則可謂之師韓矣噫仲尼之於吏部猶君父也能仁之於沙門亦君父也既知彼忠孝以事上之為美矣亦宜率忠孝以事於己君己父也豈可弒己君黜己父而成他臣之忠益他子之養為見賢思齊學彼為人耶以臣取之則不忠以子類之則不孝以師言之則背義以情觀之則忘恩以事定之則失禮嗚呼吏部以忠孝禮義之道以訓人釋子師之而反為亂臣賊子背義失禮者何傷敗韓道之甚乎故曰非韓之徒乃韓之罪人也。

  道德仁藝解

  論語子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何晏曰道不可體故志之德成形故可據仁者功施於人故可倚六藝不足依據故曰游子曰夫道德者無他也五常之謂也道蹈也德得也仁義禮智信之謂道行而得其宜之謂德韓文公曰道德為其虗位仁義為其定名故易曰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君子志在五常故曰志於道既志慕之則據杖而行之使得其宜故曰據於德平叔之說猶以老氏槌提仁義絕滅禮學為道德也豈是夫子祖述堯舜憲章文武之道德乎若謂道不可體故志者如仲尼云吾志在春秋且筆削褒貶使亂臣賊子懼豈是不可體而云志耶以是觀之平叔乃謂別有放蕩虗大非五常者謂之道德也嗚呼玷儒教亦甚矣或曰道德既即五常何以又云依於仁耶曰以游藝者或不仁故誡之必以仁不然則斯害也已若宋華元其御怨羊羹不及而馳入鄭軍而鄭囚華元逢蒙學射於羿盡羿之道恐羿愈己於是殺之斯二人者有射御之藝而為害滋甚若庾公之斯不忍反害於子濯孺子可謂依仁而游藝者也(鄭人使子濯孺子侵衛衛使庾公之斯追之子濯孺子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執弓吾死矣夫問其僕曰追我者誰也其僕曰庾公之斯也曰吾生也其僕曰庾公之斯衛之善射者也夫子曰吾生何謂也庾公之斯學射於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學射於我夫尹公之他端人也其取友必端矣庾公之斯至曰夫子何謂不執弓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執弓曰小人學射於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學射於夫子我不忍以夫子之道反害於夫子雖然今日之事也我不敢廢抽矢叩輪去其金乘矢而後反)。

  閑居編第二十八
  閑居編第二十九

    宋孤山沙門 智圓 著

  送庶幾序

  吾今年夏養病于孤山之下雖困躓癯瘠而以道自勝晏如也戶庭閴然無闒茸者之跡時有一顧於吾者皆名僧巨儒耳秋八月律僧庶幾謁吾甚謹既坐而避席且言欲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