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餘人請法裔敷演而依止之。後有上都資聖寺高德曰還本律主。偉茲能辯。深嗟嘆而讚美之。謂於寺東南置普通無礙禪院。內立鎮國觀音道場。請善弘居之以開悟心要。曇一上足曰。智融精持本事如會尊眾。乃命智晃等於普通道場東置律藏院剏立戒壇。以行欽公之來儀。且施肇紀之不朽。經營未幾壇殿鬱興。肅乎渡海浮囊分毫絕羅剎之請。嚴身瓔珞照耀有摩尼之光。則入佛位而披伽黎者名香普熏神足無極。半月可勝紀而無絕乎。有唐大曆辛亥歲行撫州刺史魯郡開國公顏真卿書而志之。
  論曰。魯公碑稱漢建寧元年天竺沙門譯出戒本與大僧受戒。而梁僧傳及隋三寶錄皆謂曹魏嘉平中西域曇柯羅始出戒本。予讀後漢笮融陣謂。融於漢末每歲佛生日輙多設飲飯。敷席幡員五六里。其來就食及觀者常數萬人。以此驗漢時未有戒律。凡齋事法如祠祀狀。戒律自魏時方來。信矣。魯公之說疑為傳之者悞。當以僧傳為正焉。
  九年。道士史華以術得幸。因請立刃梯與沙門角法。有旨兩街選僧剋日較勝負。沙門崇慧者。不知何許人。常誦首楞嚴呪。表請挫之。帝率百僚臨觀。臾華履刃梯而上。命慧登之。慧躡刃而昇往復無傷。慧乘勝命聚薪于庭。舉烈焰。慧入火聚。呼史華令入。華慚汗不敢正視。帝大悅而罷。賜崇慧號護國三藏。後不知終。
  論曰。史華崇慧事迹見唐佛道論衡并高僧傳。其信然歟。昔周穆王時有化人自西極而來。出入火聚越牖透垣。千變萬化不可名狀。世疑為佛世尊所遣化者也。崇慧得非教所謂。證應真果者具六通三明一十八變。常住世間隨機赴感。必此之流也歟。
  本朝政和末。有道士林靈素者。本溫州人。善妖術。輔以雷公法。甞往來不逞於宿毫淮泗間乞食。諸寺群僧薄之。至楚州與慧世相歐擊。訟于官府。倅石仲問焉。喜其辯捷輕俊。脫之置舘中。問吐納燒鍊蜚神之術。七年正月仲携入京謁宰相蔡京。京致見 上。靈素大言曰。天上有神霄玉清府。長生帝君主之。其弟青華帝君。皆玉帝子。次有左相僊伯并書罰僊吏。褚慧等八百餘官。謂徽宗即長生帝君。京乃左相僊伯。靈素即褚慧。 上忻然信之。賜號金門羽客。作通真宮處之。尋改天下大寺觀為神霄玉清。萬壽宮設長生青華帝君像。置道學科。靈素見 上必力詆釋氏請除之。
  宣和元年正月乙卯。詔革釋氏舊名。禁銅鐃塔像。三月京城大水。[元/?][鼉-黽+?]出於市民廬舍。 上遣靈素治水。久之絕無驗。士民益懼。一日僧伽大士忽現禁中。
  上就命禳水。大士振錫登城誦密語。頃之水用頓減至竭涸。靈素頗氣沮。既而衝 皇太子節不避。太子擊之。訴于 上。冬十一月乙卯 上惡之。特放還溫州。遂死于路。噫若僧伽崇慧者。信乎不般涅槃常住世間。護持國土垂祐生民。殆可見矣。
  沙門圓澤者。寓東都慧林寺。與隱士李源厚善。慧林即源舊第也。父憕。守東都。為祿山所害。源以故不仕。常居寺中。與澤談噱終日。偶相率游峨嵋山。源欲自荊州泝峽以往。澤欲由長安斜谷。源以為久絕人事不欲復入京師。澤不死強。遂自荊州。舟次南浦。見婦人錦襠負甖而汲者。澤望而泣曰。所不欲由此者為是。源驚問故。澤曰。婦人孕三稔矣。遲吾為之子。不逢則已。今既見之。無可逃者。公當以符呪助我令速生。三日浴兒。願公臨顧。以一笑為信。後十三年於杭州天竺寺外當與公相見。源悲哀具浴。至暮而澤亡。婦乳三日。源往視之。兒見源果軒渠而笑。即具以語其家。葬訖。源返寺中。後如期自洛之吳赴其納。至期於葛洪井畔聞有牧童扣牛角而歌曰。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莫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常存。源曰澤公徤否。答曰。李君真信士。然世緣未盡。且勿相近。惟勤修不惰乃復相見。又歌曰。身前身後事茫茫。欲話因緣恐斷腸。吳越江山尋已遍。却回煙棹上瞿塘。遂隱不見。源復歸慧林。至長慶初年八十矣。御史中丞李德裕表薦曰。源天與至孝。絕心祿仕。五十餘年常守沉默。理契深要。一辭開祈百慮洗然。抱此真節弃於清世。臣竊為陛下惜之。穆宗下詔以源守諫議大夫。不赴。尋以壽終。
  十年。國師慧忠將終。耽源問。百年後有人問極則事。作麼生。忠曰。幸自可怜生。須要箇護身符子作麼。乃入辭代宗。代宗曰。師滅度後。弟子將何所記。忠曰。告檀越造取一所無縫塔。帝曰請師塔樣。忠良久曰會麼。帝曰不會。忠曰。貧道去後。有侍者應真却知此事。以十二月九日右脇而寂。門弟子奉全身於黨子谷建塔。賜諡大證禪師。帝尋召應真入內。舉前語問之。真良久曰聖上會麼。帝曰不會。真述偈曰。湘之南。潭之北。中有黃金充一國。無影樹下合同舡。瑠璃殿上無知識。代宗甞在便殿指天下觀軍容使魚朝恩謂忠曰。朝恩亦解些子佛法。朝恩即問忠曰。何者是無明。無明從何而起。忠曰。佛法衰相今現。帝曰何也。忠曰。奴也解問佛法。豈非衰相今現。朝恩色大怒。忠曰。即此是無明。無明從此起。朝恩復抗聲曰。有人言師今是佛得否。忠曰。朝廷有人言汝是天子果否。朝恩伏地曰。死罪死罪。朝恩實非天子。忠曰。我不是佛。所以二尊不並化。朝恩曰。師應長作凡夫無成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