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病。伏羲氏病甚者也。昔者伏羲氏之未畫卦也。三才其不立乎。四序其不行乎。百物其不生乎。萬象其不森乎。何營營乎而費畫也。自伏羲氏泄道之密。漏神之幾。分張太和磔裂元氣。使天下之智者詭道逆出。曰我善言象而識物情。陰陽相磨遠近相取。作為剛柔同異之說以駭人志。於是知者不知而大樸散矣。則伏羲氏始兆亂者。安得羸歎而嗟文王。負其苓而行。追而問之居與姓名。不答。文中子聞之曰。隱者也。
  論曰。本朝司馬文正公曰。文中子云。佛聖人也。審如文中子之言。則佛之心可見矣。第今言禪者好為隱語以相迷。大言以相勝。使學者倀倀(田良切。失道貌)又狂也。然益入於迷妄。因廣文中子之意。作解禪頌六首。果如此言。雖中國亦可行矣。不然。則吾所不知也。其卒章曰。言為百世師。行為天下法。為賢為大聖。是名佛菩薩。噫。文正公繼孔孟荀楊為大賢者也。庸有不知佛哉。觀其頌則文正公平生所為皆佛菩薩之心也。特禪之一法。雖吾門亦標表以為教外別傳。自非積三二十年息心絕慮則莫能究其旨。謂之隱語大言。似是而實非也。何則。東皐子猶以伏羲畫卦。泄道之密漏神之機。分張太和磔裂元氣。使知者不知而大樸散矣。矧不立文字之禪。直指人心於語言形迹之表。詎可以常程義理而求其言說耶。是不獨文正公.文中子.楊孟諸賢未暇留神。吾徒傳教大法師輩固有不知而興謗者。故先德云。千人萬人中撈漉得一箇半箇而已。夫豈易信也哉。
  初文帝龍潛時。遇梵僧以舍利一裹授之曰。檀越他日為普天慈父。此大覺遺靈。故留與供養。僧既去。求之不知所在。帝登極後。甞與如法師曇遷各置舍利於掌而數之。或少或多竟不能定。遷曰。諸佛法身過於數量。非世間所測。帝始作七寶箱貯之。至是海內大定。帝憶其事。於是以岐州等三十州各建舍利塔。
  仁壽元年六月十三日。詔曰。仰惟正覺。大慈大悲救護眾生。津梁庶品。朕歸依三寶重興聖教。思與四海之內一切人民俱發菩提共修福業。使當今現在爰及來世永作善因同登妙果。宜請沙門三十人諳解法相兼堪宣導者。各將侍者二人。散官一人。薰陸香一百二十斤。分道送舍利往前件三十州建塔。每州僧三百六十人。為朕及皇太子諸王內外官人一切民庶七日行道。任人布施限十文而止。所施之錢以供營塔。若少不充役可丁及用庫物。別外州郡僧尼普為舍利設齋。限十月十五日午時同丁石函。總管刺吏以下至縣尉。自非軍機。停常務七日。專檢校行道務。盡誠敬副朕意焉。是日皇帝親以七寶箱奉三十舍利自內而出。置於御座之案。與諸沙門燒香禮拜。願弟子常以正法護持三寶。救度一切眾生。乃取金瓶琉璃瓶各三十。以琉璃盛金瓶。置舍利於其內。薰陸為泥塗蓋而印之。諸沙門各奉舍利而行。初入州境。總管刺史諸官夾道步引。四部大眾威儀齋肅。共以寶蓋幡幢華臺像輦佛帳經輿香山香鉢種種音樂盡來供養圍繞讚唄。依阿含經舍利入拘尸那城法。於是沙門對四部大眾作是唱言。至尊以菩薩大慈無邊無際。哀愍眾生切於骨髓。是故分布舍利共天下同作善因。又引經文種種方便訶責之。教導之。深至懇側涕零。及宣讀懺悔文。至舍利將入函。沙門高奉寶瓶巡示大眾。人人拭目諦視共覩光明。哀戀號泣聲響震地。凡是安置之處悉亦如之。皇帝於十月十五日午時在大興宮之大興殿庭西南。執珪而立。延請佛像及沙門三百六十人。幡蓋香華讚唄音樂自大興善寺來居殿堂。皇帝燒香禮拜。降御東廊。親率文武百僚素食齋戒。及舍利入塔畢。皇帝曰。爾佛法重興必有感應。其後處處奏表皆如其言(見著作王邵舍利感應記)。
  論曰。本朝太平興國二年。吳越王錢俶以其地獻于朝。 太宗命取佛舍利入禁中度開寶寺西北地造浮圖十一級。下作天宮以葬舍利。葬日。 太宗肩輿微行自安置之。有白光由塔一角而出。 太宗兩涕其外。都人萬眾皆灑泣。然指焚香于臂掌者無數。內侍數十人願出家掃洒塔下。悉度為僧。 太宗謂近臣曰。我曩世甞親佛座。但未通宿命。不能了了見之耳。揚文公談苑紀述如此。然吾佛世尊果何為者耶。而舍利威靈歷二千年而瑞應如新。致古今盛帝顯王欽崇眷慕不知其所以然而自相符合。雖隋文萬萬不足以擬議 太宗神功聖德。然皆夙熏願力出世。固有盡美者焉。

  隆興佛教編年通論卷第九
  隆興佛教編年通論卷第十

    隆興府石室沙門 祖琇 撰
  隋
  仁壽元年。詔曰。皇帝敬問章洪山之南谷智舜禪師。冬月極寒。味道安隱。勉勗蒼生。成就聖業。惟慈願力。朕實嘉焉。今遣開府盧元壽宣朕意。起禪師赴闕。舜以疾辭不赴。初舜從稠禪師出家習定。或時覺有妄念。即以錐刺股。由是塵盧不入。至不得已或出一言。不過戒定慧而已。如是十餘年。稠奇之曰。汝於人事殆無心哉。而今而後可與言道矣。後辭入贊皇山。好事者奉米麵供之。舜避去一不受。或問故。舜曰。山居橡栗足以禦飢。何煩於人。其簡易如此。見啗肉者必慘容戒之曰。六道殊形。汝無不經。一切有命皆汝父母。一切有生皆汝曩形。而食其肉者。是食汝父母。汝心安忍哉。聞者莫不悛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