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亦從而詆之。以為佛法皆無足禾。蒭蕘之言。聖人擇焉。且佛法。豈不及蒭蕘之言乎。或問東坡稱先生喜談禪何也。公曰。北歸時。與東坡同途極欵曲。故暇日多談禪。其常患士大夫每以此事為戲劇。且此事乃佛究竟法。豈為之資乎。
  黃太守。與胡少汲書曰。公道學頗得力。治病之方。當深求禪悅。照破生死之根。則憂患淫怒無處安脚。疾既無根。枝葉無能為害。投子聰。海會演。道行高重。不媿古人。皆可親近。若從文章之士。學妄言綺語。只增無明種子也。諸老猶喜接高明士大夫。開懷議論。便穿得諸儒鼻孔。若於義理。得其宗趣。却觀舊讀諸書。境界廓然。六通四闢。極省心力也。然有道之士。須志誠懇切歸向古人。所謂不人不精。不得其真。此非虗語。

  歷朝釋氏資鑑卷第十
  歷朝釋氏資鑑卷第十一

    閩扆峯沙門 熈仲 集

  宋下

  丁未 高宗。改元建炎。幸維楊。詔佛果禪師克勤。詣行在引對。時軍國多故。有司未暇習儀。上遣八輩翊師。升殿賜坐。顧問佛法。詞旨明亮。帝云。朕一一記得。昨遇泗洲。見普照佛心長老。稱是師弟子。朕亦素知師道高妙。可得聞乎。師云。陛下以仁孝治天下。率土生靈。咸被光澤。雖草木昆虫。各得其所。此佛祖所傳之心也。此之心外。無別有心。若別有心。非佛祖之心矣。帝大悅。賜號圜悟。次奉旨。就楊州雍熈禪寺演法。奏對罷。問。師居金山如何。奏曰。臣老且病。而金山在大江之中。多風寒。恐病寖劇。願歸山林以盡天年。乃救住雲居(宋編年)。
  上初至鎮江府金山禪寺。留題云。崒然天立鎮中流。雄跨東南二百州。武士每臨須破膽。何勞平地戰貔貅。
  次南渡微行至溫州江心數雷。聞行童寅朝唱禮云。兩宮北狩。願早回鑾。次祝今上皇帝聖壽萬安。上感慨流涕。後建都定。有旨。普度為僧。江心元有兩塔。東曰禪寂禪寺。上臨幸之地。西曰普濟。乃律居。晉太守謝靈運所游之處。
  建炎庚戌 有旨。命真歇禪師清了。并為一寺。於是捧勑。正月初四日。合港龍王献地。土沙遂湧。潮落基平合而為一。賜額龍翔興慶禪寺。瑞安縣置田一莊。以充香燈。撥小船百二十隻。以供差使。每歲度行童二員。以酧不忘聖恩。御書清暉浴光四字。揭於寢堂方丈。御墨迨今耀於泉石也。
  辛亥 紹興元年 三年正月。詔下江州召子元法師 朕聞。子元專修淨業。委有道行。宣示彼處守臣可賜。俾令回禁苑講演。故茲獎諭。想宜知悉。仍勑八字。宗師到處。代朕親行 賜金襴詔書 朕常具悉。極樂聖人。悲願深廣。誓接群生。信樂歸依。常存觀想。澄神靜慮。無出顯揚。敷暢者乎。朕甞觀九江之奏。一僧名子元。習效白蓮之淨社。會集廬山之大緣。化七萬之緇流。修十六之妙觀。久無間斷。未有不如所願。而得往生也。即今召赴德壽殿。講演淨業大義。可賜褐蕃羅青界相金襴仙花袈裟一頂。金拔折羅環鈎一副。令宗師赴詔披奉具奏聞。故茲詔示。想宜知悉。春暄。師比安否。遣書旨不多及。二十一日。
  十二年二月。停給度牒。雖特旨。亦令執奏。先是臨安府。乞度牒。修觀音殿。上 特給錢伍阡緡。上曰。朕觀人主欲消除釋老二教。或毀其徒。皆不適中。往往而熾。今不放度牒。可以漸清。而吾道勝矣。
  十三年五月。張九成得朋黨之謗。既而右司諫詹大方言。頃者皷唱浮言。九成實為之首。徑山主僧宗杲從而和之。九成編置南安軍。宗杲流衡州(又按紹興正論云。秦檜當國。宗杲不附和。議坐與張九成謗訕還俗。[糸*局]管衡州。又從梅州。檜死。故還復為僧。住徑山)。
  二十七年八月。收諸路給餘僧道度牒。用三省請也上曰。昨推禮部侍郎賀允中上殿。朕問即今僧道之數。允中言。有僧二十萬。道士纔萬人。朕見士夫奉佛。其間議論多有及度牒者。朕謂。自今田業多荒。不畊而食者眾。猶有二十一萬人。若更給度牒。是驅畊夫為僧。且一夫受田百畝。一夫為僧百畝之田不畊矣。佛自東漢明帝時。流入中國。終不可廢。朕亦非有意絕之。然僧徒多。則不畊者眾矣(以上並編年)。
  假堂俊禪師。福之寧邑人。因覽橫渠張正蒙書。中標八說。破佛之教為邪。師慮向去蕪沒正教。著決起信論。詣闕進表曰。良田之內有稂莠。芟夷不早。無以養嘉禾。大林之中有荊棘。剪伐不及。無以育奇材。正蒙破佛之說。真福田之稂莠。道林之荊棘也。芟夷剪伐。其可緩乎。佛教東流震旦。千二百年。其顯跡明驗。載諸典籍。可謂詳矣。其為化也。以慈悲變暴惡。以喜捨變慳貪。以平等變冤憎。以忍辱變嗔恚。傳此化風。和光四海。實有輔於皇政也。正蒙指為邪。不其謬歟(云云)。高宗覽罷。誌以御寶。曉示朝門。毋得再有異議。
  上讚法華經 要入如來功德林。法華經上好留心。三車喻品慈悲大。七卷言詞利益深。曾攪長河為酥酪。能令大地作黃金。斯經斯典難遭遇。萬劫千生無處尋。
  上讚布袋和尚 碧漢片雲。長空孤月。能栖物外。如是幽絕。慣隱市廛。奇哉真傑。隨身兮唯拄杖布袋。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