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曰。還聞麼。曰不聞。誠曰。汝既不聞。則此一喝是無。能入始教。又顧善曰。我初一喝。汝既道有。喝久聲消。汝復道無。道無則無初實有。道有則于今實無。不有不無。能入終教。誠又曰。我有一喝之時。有非是有。因無故有。我無一喝之時。無非是無。因有故無。即有即無。能入頓教。誠又曰。我此一喝。不作一喝用。有無不及。情解俱忘。道有之時。纖塵不立。道無之時。橫偏虗空。即此一喝。入百千萬億喝。百千萬億喝。入此一喝。是能入圓教。善不覺起身。再拜於誠之前。誠復為善曰。非唯一喝為然。乃至語默動靜。一切時。一切處。一切物。一切事。契理契機。周遍無餘。於是四眾。歡喜聞所未聞。龍顏大悅(僧傳)。
  甲申 崇寧三年重午。有旨取佛牙入內。舍利隔水晶匣。落如雨點。上讚曰。大士釋迦文。虗空等一塵。有求皆赴感。無剎不分身。玉瑩千輪皎。金剛百煉新。我今恭敬禮。溥願濟群倫○丞相張公商英云。徽宗知臣好佛。而甞為余親言其事。
  御讚法華經云。諸佛靈文足可誇。蓮經七軸玉無瑕。歷代王孫曾供養。累朝天子献香華。頂戴盡消窮劫罪。皈依必感福河沙。一句了然超佛性。何須門外說三車(並前太平盛契)。
  政和二年夏。右街僧錄慈雲大師善因。詣朝堂陳詞曰。伏為教門。於四月十六日。奉聖旨指揮為道錄。董南運訴。釋教所有毀漢天師等事。下有司取藏經見行。檢尋焚毀。次今不避冒瀆朝庭。輙有陳述。切緣天下寺院大藏經文。元係太祖太宗聖旨。雕造印行流通。及都城寺院并后妃之家。功德院藏經。又係本朝所賜。其辨正論。甞蒙仁宗皇帝収入。崇文總錄。若御府之書。遽然焚毀。在君子之心。有所不忍。恭惟國家。功成治定。政教興隆。崇奉祖宗。凡所舊書。未聞毀之。只如楊子。槌提仁義。滅絕禮樂之言。世人謂之指斥老氏。莊子作盜跖漁父之篇。世人謂之毀擯孔子。然而老子之道愈興。孔子之道益著。此所以孟子有誡盡信書之言也。明矣非毀之者。適所尊之。今道教中有護正除邪等論。毀斥釋氏。切害甚多。而教門未甞乞除毀之。伏望鈞慈特賜詳察。使釋道二教。不許互相排詆。以專柔無諍為事。各守一道。上助清朝興化之萬一。乞特降朝旨禁止。引用斥道教之言。免檢搜藏經。天下幸甚。由是廟堂奏聞。六月十一日聖旨依奏。
  三年。嘉州道傍大樹。為風所折。捕盜官。見其樹內有一僧。鬚髮蓋體。爪甲繞身。遂奏于朝。有旨令肩輿至闕。時西天總持法師。以金磬出其定。乃問何代僧也。曰東晉僧慧持。因游峨眉。不記時代。遂問我遠師兄在否。總持曰。遠法師已化去七百年矣。遂不復語。問曰。既至此。欲歸何方。曰陳留市。上命畫工。寫師真頒行。併賜頌三首云。七百年來老古錐。定中消息許誰知。爭如隻履西歸去。生死徒勞木作皮。一藏山於澤亦藏身。天下無藏道可親。寄語莊周休擬議。樹中不是負趍人。二有情身不是無情。彼此人人定裏身。會得菩提本無樹。不須辛苦是盧能(武庫)。
  丁酉 七年夏四月。群臣。策上為教主道君皇帝。詔道院略曰。朕乃上帝元子。為太霄帝君。憫中華被金狄之教。遂懇上帝。願為人主。令天下歸於正道。卿等可上表章策朕為教主道君。止用於教門。尋詔翰林學士承旨王黼。宣和殿學士蔡攸盛章等。至宣和殿觀神霄降臨。黼作記上之。自後神怪之事。不悉書○林靈素。封金門羽客。上表乞將天下寺觀。改為神霄宮。從之。靈素在內講經。上為設幄其側。靈素使人於下請問。然所言。無殊絕之語。雜以滑稽喋語。上下為大開笑。莫有君臣之禮矣。謂之明主可乎○勑下天下寺院。並改為天寧萬壽觀。尋又改為神霄玉清萬壽宮(並前編年)。
  己亥 宣和元年正月。詔改佛號大覺金仙。餘為仙人大士。僧稱德士。行稱德童而冠服之。但道冠有徽。德冠無徽。又以寺為宮。院為觀。尼為女德士。佛賜天尊服。僧依道流戴冠。禁銅鈸塔像。噫異哉(同前)。
  常德府文殊寺道禪師。改僧上堂云。祖意西來事。今朝特地新。昔為比丘相。今作老君形。鶴氅披銀褐。頭包蕉葉巾。林泉無事客。兩度[口*受]君恩。所以道。欲識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且道即今是什麼時節。毗盧舍那。頂戴寶冠。為顯真中有俗。文殊老叟。身披鶴氅。且要俯順時宜。一人既爾。眾人亦然。大家堅立叢林。喜得群仙聚會。共酌迷仙酎。同唱步虗詞。或看靈寶度人經。或說長生不死藥。琴彈月下。指端發太古之音。碁布軒前。妙着出神機之外。進一步。便到大羅天上。退一步。却在九幽城中。只如不進不退。又作麼生。直饒羽化三清路。終是輪回一幻身(本寺石刻)。
  忠肅公陳瓘了齋奏議曰。儒與釋者。迹異而道同。不善用者用其迹。如梁之用齋戒。漢之求神仙是也。善用其心者。如我祖宗是也。用其迹則泥。泥則可得而攻。用其心則通。通則無得而議。漢粱之迹。可得而攻也。祖宗之心。孰得而議焉。用老子之無為。而斯民休息。用釋氏之饒益。而天下莫與爭。此祖宗已試之效也。老子曰。知者不言。釋氏曰。止止勿說。孔子曰。默而識之。此祖宗之所躬行。而非有言之士所能擬議哉(宋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