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隱沒焉。其夕果有暴風吼雷奔雲震電。棟宇搖蕩。宿鳥聲喧。師謂眾曰。無怖無怖。神與我契矣。詰旦和霽。則北岩松樹。盡移東嶺。森然行植。師謂其徒曰。吾沒後無令外知。若為口實。人將妖我。以開元四年歲丙辰。囑門人曰。吾始居寺東嶺。滅後汝必寘吾骸于彼。言訖。若委蛻焉。春秋七十三。門人建塔(僧傳)。

  歷朝釋氏資鑑卷第六

  大參真公西山跋楊文公大年書遺教經云。乃瞿曇最後。教諸弟子語。學者罕誦習之。蓋禪家一分。往往以為不階文字。而佛可得。遂脫略經教。乃求其所謂禪者。高則高矣。至有身心顛倒。有不堪點檢處。反不若誦經持律之徒。循循規矩中。不至大謬。此經以端心正意為首。深言持戒為智慧之本。論制心如牧牛。如馭馬。不使縱逸。去嗔止妄。息慾寡求。由遠離以至精進。由禪定以造智慧。具有漸次階級。非若禪者謂一超直入如來地位。宜學者患其教之迂。不若禪之捷矣。如吾先聖。教人以下學為本。然後可以上達。學佛不由持戒。欲至定慧。猶吾儒舍六經之習。急於大成。去洒掃應對。而語天道之妙。何可得哉。文公留情佛典。此經親寫之翰墨。此非以為學佛之實地歟。真公跋語。深明持戒。為萬行之端。而岳神非凡也。尚虔誠乞戒於珪禪師曰。我誠淺昧。未聞空義。師授戒法。我當奉行。嘻岳神自謂神通亞佛。是欲持戒。而造智慧歟。況凡夫我慢者哉。儒者有曰。吾輩議論。不及般若心經一卷。誠非謬言。
  歷朝釋氏資鑑卷第七

    閩扆峯沙門 熈仲 集

  唐中

  玄宗(明皇)即位 歲癸丑改開元。元年制天下軍州。各立開元寺。祝 聖道場。僧人無行業者罷為民。京城午後。不許僧道出街。
  甲寅 二年。姚崇字元之。上疏曰。佛不在外求。求之於心。佛圖澄最賢。無益於全趙。羅什多藝。不救於亡秦。何充符融皆遭敗滅。齊襄梁武未免灾殃。但發慈悲行事利益。蒼生安樂。即是佛身。何用妄廢姦人令壞正法。上從之。令有司。沙汰天下僧尼。以偽妄還俗者。一萬二千餘人。敕自今所在。毋得剏建寺宇。舊寺頹壞應葺者。詣有司。陳牒撿視。然後听(唐史)。
  帝宣問左街僧錄神光法師曰。佛於眾生。有何恩德。致捨君親妻子而師事之。說若有理。朕當建立。說若無理。朕當除削。僧錄奏曰。佛於眾生。恩過天地。明逾日月。德重父母。義超君臣。帝曰。天地日月。具造化之功。父母君臣。具生成之德。何以言佛並過此乎。光曰。天能蓋不能載。地能載不能蓋。日則晝明而不照夜。月則夜朗而不明晝。母只能養不能生。父只生不能養。君有道則臣忠。君無道則臣侫。以此而推。德並不全。佛於眾生恩則不爾。言蓋則四生普覆。論載則六道俱承。論明則照耀十方。論朗則光輝三界。論慈則提拔苦海。論悲則度脫幽冥。論聖則眾聖中王。論神則六道自在。所以存亡普救。貴賤皆携。惟願陛下回心敬信。帝大悅曰。佛恩如此。非師莫宣。朕願回心。生生敬仰(舊史)。
  乙卯 三年帝遣禮部郎中張洽。賷詔詣當陽山。起一行禪師赴闕。有旨安置光泰殿。帝數訪問以安國撫民之要。或謂一行優於憶誦。帝一日命出宮籍示之。行閱畢。令內侍執本。對帝復之。不差一字。帝驚異[(厂@?)*頁]謂左右曰。真聖人也。自是頻召。咨質佛心之要。行師雍容啟沃。聖眷日隆。天下以帝從之問道。呼為天子師(舊史)。
  大史上言。麟德曆浸疎。日食屢不效。開元九年詔師更造新曆。奉詔推數立術。以應之。撰開元大衍曆。師於癸亥十月。制黃道儀成。帝自為之銘。詔安武成殿。以示百官。其儀準圓天之像。具列宿。赤道度數。注水激輪。令其自轉。一晝夜而天運一周。外絡二輪綴以日月。令得運行。每天東行一周。日西行一度。月行十三度。以木櫃為地平。令儀半在地下。晦明朔望有準。立木二於地平。其一前置皷以候刻。至一刻則自擊之。其一前置鍾以候辰。至一辰則自撞之。皆略施輪軸。交錯相持。稱其為神功。邢和璞。謂太史令尹愔曰。一行禪師。其聖人乎。漢之洛下閎造大初曆。記云。後八百年。當差一日。必有聖人。以糾正之。今年期差滿。而行師造大衍。以紏數家之謬。則洛下閎之言。不誣矣。愔亦為然。有里媼素供養師。而子偶坐罪將刑。媼悲泣請救。師怜之。令弟子捕生物得雞豕七。師曰。藏其一於甕中。作梵呪之七日。北斗盡沒。朝庭震驚。太史奏。將有變請。穰之。帝問師。對曰。此無他。蓋妖魔也。凡嗔心壞一切善。慈心降一切魔。若肆赦天下。則妖不能為。帝然之。大赦天下。媼子由是得免。師曰。出一豕則一星現。至七日而斗復如故。其秘術多類此(唐書)。
  丁卯 帝召師入內。問國祚幾何。有留難否。師曰。更二十年。鑾輿有萬里之行。社稷終吉。帝驚問其故。弗答而退。封以小金合進之曰。至萬里即開。帝一日潛發視之。蓋當歸少許。及祿山亂。駕幸城都。至萬里橋忽悟。合之當歸也。終吉者。蓋昭宗初封吉王。唐國祚至昭宗而滅。是年十一月。師上表辤歸。沐浴端坐而逝。春秋四十五。帝哭之哀甚。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