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云。移舟不別水。舉棹即迷源。木平便悟去。後來雲峯悅和尚拈云。木平若向洛浦言下悟去。猶較些子。後來不合向盤龍死水裏浸殺。住後。有問。如何是木平。平云。不勞斤斧。果然只坐在這裏。你道他恁麼說話。意在於何。多見兄弟往往商量。移舟不別水。舉棹即迷源。便是死水。如何是木平。不勞斤斧。所以坐在遮裏。若恁麼會去。驢年也未夢見在。遮裏須覷見他古人一些子得人憎處始得。佛鑑此語。發藥學者不淺。晚年倡中峰之道於雙徑。機用迅駛。如擊石火。閃電光。即此語也。不惟英雋鱗集 今上皇帝亦思問道。紹定六年七月十五日御修政殿。引見說法。賜徽號.金襴。亦此語也。豈有他術哉。

  伊巖玉禪師

  嚴州人。初稱名儒。有篤行。中年厭習舉業。專究洛學。忽曰。是不可以了吾事。遂裂縫掖。薙鬚。髮學出世法。登徑山。謁老佛心而師事之。久無所契。復往見癡鈍于雪竇。依止三年。一日。忽明得即心即佛話。故有無毛鷂子貼天飛。千山萬山高突兀之句。甞看劉元城語錄云。所謂禪一字。於六經中有此理。但不謂之禪爾。及達磨西來。此話大行。據此事不容言。則夫子不答是也。且西來意不必問。而話亦不必答。向上老和尚好玩弄人。故以不答答之。所謂栢樹子者。乃繫驢橛也。後人不知。只守了樹。尋祖師西來意。可一笑也。讀至此處。曰。若是當時得聽此語。這裏正好與一錐。

  真源日禪師

  曰。馮侍郎濟川.張侍郎子韶。問道於徑山妙喜禪師。師問。隔物不見道時如何。子韶對之曰。今日親覩慈顏。妙喜云。隔。子韶云。雖然如是。瞞他一點不得。妙喜却問濟川。對之曰。不較多。妙喜曰。二公對答非不親切。但未見道。如有一物頓在臥房裏。只隔一重壁。為什麼不見。禪和子說道理。便道十方無壁落。四面亦無門。隔箇什麼。饒你眼似銅鈴。也須是悟始得。又曰。禪和子擔板。纔下得轉語。未能依俙彷彿。便言我百了千當。余頃見佛智老人亦曰。妙喜橫說竪說。切中今時之病。近來欺世盜名。未得謂得。遞相狐媚。更相印受。視東山直下。不為佛法罪人者幾希。斯言學者並宜識之。

  東山源禪師

  曰。往年出嶺。初上徑山。其時枯禪做首座立僧。破庵西堂掛牌。一時龍象畢集。如石田.無準皆同在眾寮。破庵尋當室中偏愛舉。經行及坐臥。常在於其中。如何是其中事。亦曾去請益。他一詞不措。臨起單。却作一頌相送云。換骨抽筋一句。只欠點頭自許。若能自解知非。便見平吞海宇。箇便是為人抽了釘。拔却楔。自此過平江靈巖見癡鈍。時茂業海做前堂立僧。今大慈笑翁.育王大夢。皆在彼中同住。叢席甚盛。癡鈍常云。詢佛燈四十九日夜抱露柱悟去。次上蔣山。見淛翁。因室中舉即心是佛。下語云。抱橋柱澡洗。翁云。有什麼快活。下語云。請和尚放下著。被他打出。後復見巖雲巢.皎中庵。上衢州祥符。見殺六巖。歷扣二十餘員知識。看來無出應庵下兒孫直截緊峭。所以宗枝繁衍。烏虖。東山於悟門雖大廓徹。猶如先聖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真源日禪師

  曰。雪巢和尚入室。問僧。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那箇是你心。又云。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你向甚處見六祖。又云。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是什麼動。發明臨濟之奧旨。證驗衲子之眼目。如運斧臨風之手。其妙在於一斵爾。雪巢當金虜之亂。曾與大慧同渡江者。大慧笠中藏一金釵為路費。時時視之。雪巢伺其不意。取而投諸江。大慧愧謝。與之結交。真源嗣雪巢。以草堂為大父。故平生語言挺挍。有父祖風烈。

  隆首座

  號南山叟。清源南安人也。壯歲游方。多見尊宿。罷參後。禮業海塔。偈曰。業父煎熬業海乾。尚餘劫石影團團。我來笑罷吞聲哭。昔日船從此處翻。掃癡鈍塔。偈曰。生苕帚柄背時貨。樹倒藤枯舊陣圖。一代年來低一代。灼然邪法實難扶。南山與無隱.雙杉.荊叟同侍癡鈍為最久。

  西蜀保福晦嵓暉禪師

  通泉白氏子。甞與肇諾庵.道谷源.開掩室同參松源。密契真要。歸里三主道場。遠近敬鄉。道化益盛。散夏小參云。大智洞明。十方融會。騎聲盖色。邁古超今。不可以寂默通。不可以語言造。是以大覺世尊於摩竭提國三七日中無啟口處。及至四稜蹋地。盡力提持。只道得箇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又道是法不可示。言辭相寂滅。恁麼揭示。譬若斷崖落石相似。看者不容眨眼。除是一念知非。前後際斷。全體擔荷得去。是真精進。是名真法供養。如來一會。靈山儼然未散。如是時時禁足。念念護生。又何必九十日中無繩自縛。然雖如是。衲被蒙頭萬事休。此時山僧都不會。語悉類此。癡絕在蔣山題其錄云。大隨和尚道。我參七十餘員善知識。具大眼目者。只得一二。其他皆具正知見。予三十年前在叢林中與晦嵓游。當時具大眼目者。惟老松源一人而已。歲次庚寅仲秋。其徒寶日携主東林提唱之語。乞予編次。由是開帙縱觀。一字一句。造次[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