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環拂袖而出。又一日問曰。某甲四大將離散。大師如何相救。環乃搥胸三下。公曰賴遇作家。環曰幾年學佛法俗氣也不除。公曰禍不單行。環作噓噓聲。公書偈遺李都尉曰。漚生與漚滅。二法本來齊。欲識真歸處。趙州東院西。尉見遂曰泰山廟裡賣紙錢。尉即至。公已逝矣。
  大年見地超矌不亞慈明。且于告終之際。洒落自在。歸處分明。真沒量大人也。史氏稱公性取直。尚節義。真宗欲立德妃為后。命公草詔。使丁謂諭旨。公弗從。丁謂曰勉為之不憂不富貴。公曰若此富貴非所願也。公之所守如此。豈學禪而弗驗哉。說者乃謂其惶惧失措。以此誚公之禪。亦弗之審矣。豈有於生死關頭自在若此。乃于尋常利害之間反爾動心耶。此必當日柔小之徒巧生誣謗。而傳聞失實。遂有吠聲之譏也。

  △宋崇安胡文定公安國

  字康侯。紹聖中對策幾萬言。哲宗親擢置第三。除大學錄。屢遷徽猷閣待制。後以寶文閣學士致仕。著有春秋傳。學者宗之。卒諡文定。甞久參上封秀得言外之旨。崇寧中過藥山。有禪人舉南泉斬貓話問公。公以偈答曰。手握乾坤殺活機。縱橫施設在臨時。滿堂兔馬非龍象。大用堂堂總不知。又寄上封偈曰。祝融峰似杜城天。萬古江山在目前。須信死心元不死。夜來秋月又同圓。
  文定彊學力行志在春秋。憂國愛君遠而彌篤。而於禪學深參獨到又如此。則禪何害於忠孝哉。世之不達者輙謂學禪有害於忠孝。夫亦未之思也。

  △宋建陽廌山游先生酢

  字定夫。徽宗朝舉進士。除監察御史。甞學于伊川之門。儕輩鮮有及者。伊川稱其德宇粹然學問日進。其政事亦絕人甚遠。甞謁開福寧禪師乞指心要。寧曰。道不在說與示也。說示者方便耳。須用就己知歸。外求有相佛。與汝不相似也。公默然。復致書問曰。儒者執父子君臣夫婦兄弟朋友各盡其分。罔有不合道者。釋氏謂世間虗幻。要人反常合道。旨殊用異。而聲可入心可通哉。寧答曰。人溺情愛網。晝夜思度。無一息之停。須力與之決。收其心之放。死生乃可出。若只括其同異。盡分于父子君臣數者之間。我習內熏。愛緣外染。於道何能造合。能反厥常則心自通。道自合。不然。難以口舌爭也。公後愽閱釋典。諦信不疑。甞答呂本中書曰。佛書所說。世儒亦未深考。前輩往往不曾看佛書。故詆之如此之甚。殊不知其破佛者。皆佛自以為不然者也。

  △宋崇安致堂胡先生寅

  字明仲。文定公之次子。建炎中拜起居郎。著讀史管見行于世。初極詆佛。晚乃知歸。王隨刪傳燈錄為玉英集。公為作序。

  △宋崇安劉忠定公子羽

  字彥修。劉韐之長子。以蔭補官。屢立戰功。料敵如神。雖古名將不能過。至其為致摘奸發伏。有古良吏風。甞再遭貶徙。怡然不以介意。而許國之誠至死不懈。朱晦庵甞稱曰。劉忠定真人傑也。仕至寶文閣學士。卒贈大傅。諡忠定。甞出知永嘉。問道于大慧禪師。慧教看趙州狗子話。後乃于栢樹子上發明。有頌曰。趙州栢樹太無端。境上追尋也大難。處處綠楊堪繫馬。家家門底透長安。

  △宋崇安屏山劉先生子翬

  字彥冲。即子羽之弟。以蔭補承務郎。辟真定幕後。除判興化軍。以疾辭隱武夷山。日以講學為業。朱熹師事之。甞修開善院。屢延名德主之。共為法喜之遊。僧中凡有撰述。多出其手。光揚大法為獨至云。

  △宋建陽晦庵朱先生熹

  字元晦。志行端恪。晣理精詳。集儒學之大成者。公一人而已。仕至煥章閣待制。贈太師徽國公。諡曰文。年十八從學劉屏山。甞兀坐一室。覃思終日。屏山意其留心舉業。及搜其篋中。唯大慧語錄一帙而已。後到徑山訪大慧。慧曰。汝從前記持文字。心識計校。不得置絲毫許在胷中。但以狗子話時時提撕。後復請益開善謙公。謙曰某二十年不能到無疑之地。後忽知非勇猛真前。便自一刀兩斷。今但把這狗子話一念提撕。不要商量。不要穿鑿。不要去知見。不要強承當。自然有入處。及謙卒。公祭以文曰。我昔從學。讀易語孟。究觀古人之所以聖。既不自揆欲追其風。道絕徑路卒莫能通。下從長者問所當務。皆告之言要須契悟。開悟之說不出於禪。我於是時則願學焉。師出仙洲我寓潭上。一嶺間之但有瞻仰。丙寅之秋師來拱宸。乃獲從容笑語日親。一日焚香請問此事。師則有言決定不是。始知平生浪自若卒。去道日達無所問津。未及一年師以謗去。我以行役不得安住。往還之間見師者三。見必欵留。朝夕咨參。師亦喜我為說禪病。我亦感師恨不速證。別其三月。中秋一書已非手筆。知病可虞。前日僧來為欲往見。我喜作書曰此良便。書已遣矣。僕夫遄言。同舟之人告以訃傳。我驚使呼問以何故。嗚呼痛哉。何奪之遽。恭唯我師具正遍知。惟我未悟一莫能窺。揮金辦供泣於靈位。稽首如空超諸一切。或問曰。今士夫家晚年都被禪家引去者何故。公曰是他高似儞。儞平生讀許多書。記誦文章。所藉以取功名利祿之計者。到這裡都靠不得。所以被他降下。他底且省力。人誰不悅而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