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同時。有時敲唱不同時。所以王登寶殿。野老謳歌。如今還有謳歌者麼。良久。曰。木人雖舉手。石女不擡頭。咄。 上堂。法身無相。應物現形。竪起拄杖曰。這箇是拄杖。阿那箇是法身。這箇葛藤且止。僧堂佛殿穿入汝等諸人鼻孔裏去也。四大海水在汝頭上。海龍王在汝指甲下。汝等還覺麼。若覺去。晝行三千。夜行八百。脚下煙生。頭上火起。若也不覺。飢來喫飯困來眠。卓拄杖。下座。 上堂。以拄杖擊禪床。召大眾曰。還聞麼。不見道。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諸方達道者。咸言上上機。香嚴恁麼悟去。分明悟得如來禪。祖師禪未夢見在。且道祖師有甚麼長處。若向言中取則。誤賺後人。直饒棒下承當。辜負先聖。萬法本閑。唯人自閙。所以山僧居福嚴。只見福嚴境界。晏起早眠。有時雲生碧嶂。月落寒潭。音聲鳥飛鳴般若臺前。桫欏華香散祝融峰畔。把瘦筇。坐磐石。與五湖衲子時話玄微。灰頭土面住興化。只見興化家風。迎來送去。車馬駢闐。漁唱瀟湖。猿啼嶽麓。絲竹歌謠時時入耳。復與四海禪人日譚禪道。歲月都忘。且道居深山。住城郭。還有優劣也無。試道看。良久。曰。是處是彌勒。無門無善財。 僧問。如何是道。曰。踏著不嗔。云。如何是道中人。曰。胸馱背負。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曰。渾家送上渡頭船。 問。如何是佛。曰。水出高源。 問。如何是異類中人。曰。頭長脚短。云。謝師指示。曰。半幅封全。云。直恁麼去也。曰。闍梨鼻孔為甚麼在山僧手裏。僧無語。師便打。 問。山深覓不得時如何。曰。口能招禍。 問。東湧西沒時如何。曰。尋。 問。夜靜獨行時如何。曰。三把茆。 問。寶劒未出匣時如何。曰。響。云。出匣後如何。師噓一聲。 問。閙中取靜時如何。曰。頭枕布袋。 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曰。堆堆地。云。見後如何。曰。堆堆地。 問。一得永得時如何。曰。抱石投河。 問。達磨未來時如何。曰。物逐人興。 問。佛祖不立時如何。曰。舌上生茆。 問。古人封白紙。意旨如何。曰。家貧路富。 問。蓮華未出水時如何。曰。水深蓋不得。云。出水後如何。曰。不礙往來看。云。華開後如何。曰。南北馨香。云。結子後如何。曰。餧魚餧鼈。 問。如何是禪。曰。鼻孔入地。 問。己事未明。以何為驗。曰。玄沙曾見雪峰來。云。意旨如何。曰。一生不出嶺。 問。久昧衣珠。請師指出。曰。草賊大敗。云。走透無路也。曰。脚踢不動。以寶元二年正月五日。沐浴加趺而逝。壽五十四。夏三十二。

  筠州大愚守芝禪師

  族王氏。太原人也。幼棄家。依潞州承天寺。試法華得度。從賢首諸師。嘗講金剛般若。名滿三河。學者宗之。時昭禪師出世汾水。因往觀。聞其語異。遂投誠入室。未及閫。疑情頓釋。乃蒙印可。出住高安大愚。後遷南昌翠巖。 開堂日。問答罷。乃曰。問話且止。山僧道薄人微。素無德行。叨承密諫。諸官僚同伸堅請陞於此座。上答 皇恩。國祚永安。法輪常轉。大眾。且法輪作麼生轉。欲得會麼。須彌山上倒飜身。却來堂中疊足坐。阿呵呵。是甚麼。飯籮裏坐却受餓。和泥合水恁麼過。上士聞之熈熈。下士聞之肯可。子細思量。却成口過。要會麼。一六三四二。直言四七一。桃李火中開。黃昏候日出。久立尊官。伏惟珍重。上堂。德山入門便棒。臨濟入門便喝。一棒一喝。若隻鋒而互出。賓主未辨。恓恓而萬里望鄉關。照用雙行。擬議而千差塞路。到這裏。如何話會。棒喝齊施早已賒。古今皆贊出周遮。二途不涉憑何說。南海波斯進象牙。 上堂。舉。雪竇云。一問一答總未有事在。假饒盡乾坤大地草木叢林都為衲僧。異口同音致百千問難。不消老僧彈指一下。並乃高低普應。前後無差。師曰。翠岩即不然。盡乾坤大地微塵化為衲僧。各致一問。問問各別。却向伊道。許多衲僧皮下還有血麼。 上堂。一擊響玲瓏。喧轟宇宙中。知音纔側耳。項羽過江東。恁麼會得。恰認得箇驢鞍橋作阿爺下頷。 上堂。翠岩路滑。徒勞佇思。又曰。翠岩路嶮巇。舉步涉千溪。更有洪源水。滔滔在嶺西。擊禪床。下座。 僧問。如何是洪州境。曰。出入敲金鐙。朱衣對錦屏。云。如何是境中人。曰。朝去暮歸。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曰。天寒日短。 講金剛經僧問。如是信解。不生法相。意旨如何。時有狗臥繩床前。師踢之。狗去。乃問。解麼。云。不解。曰。若解。即成法相。嘉祐初示寂。塔于西山。

  滁州瑯琊廣照慧覺禪師(敘語見續燈)

  上堂曰。剪除狂冠。掃蕩攙搶。猶是功勳邊事。君臣道合。海晏河清。猶是法身邊事。作麼生是衲僧本分事。良久。曰。透網金鱗猶滯水。回途石馬出紗籠。 上堂。本來無一物。壓殺世間人。直饒便分明。坐在糞坑裏。作麼生是透脫一路。妙音觀世音。梵音海潮音。 上堂。拈拄杖曰。盤山道向上一路。滑。南院道壁立千仞。嶮。臨濟道石火電光。鈍。瑯琊有定乾坤底句。各各高著眼。高著眼。卓拄杖。下座。 上堂。舉。僧問馬祖。如何是佛。曰。即心是佛。云。如何是道。曰。無心是道。云。佛與道相去多少。曰。佛如展手。道似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