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囑夾山云。直須藏身處無蹤跡。無蹤跡處莫藏身。吾在藥山三十年。只明此事。今時人為甚麼却造次。丹山無彩鳳。寶殿不留冠。有時憨。有時癡。非我途中爭得知。

  處州治平湡禪師

  上堂曰。優游實際妙明家。轉步移身指落霞。無限白雲猶不見。夜乘明月出蘆華。

  焦山枯木法成禪師法嗣
  太平州吉祥法宣禪師

  上堂曰。離四句。絕百非。德山棒猶鈍。臨濟喝還遲。七佛已前消息子。相逢何待更揚眉。諸仁者。若作無事商量。正落闡提群隊。若作佛法領解。又是特地新條。而今直須撥開向上一竅。坐斷千聖舌頭。運出自己家珍。始有衲僧巴鼻。儻不如是。滿口嚼冰霜。逢人向誰說。 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曰。久旱無甘雨。田中稻穗枯。云。意旨如何。曰。今年米價貴。容易莫嫌麤。

  台州天封子歸禪師

  上堂。以拄杖卓一下。召大眾曰。八萬四千法門。八字打開了也。見得麼。金鳳夜棲無影樹。峰巒纔露海雲遮。 上堂。天封一語。時時直與。莫挂胸襟。切須記取。

  台州護國守昌禪師

  上堂。拈拄杖卓曰。三十六旬之開始。七十二候之起元。萬拜迎和氣之時。東帝布生成之令。直得天垂瑞彩。地雍貞祥。微微細雨洗寒空。淡淡春光籠野色。可謂應時納祐。慶無不宜。盡大地人皆添一歲。敢問諸人。且道那一人年多少。良久。曰。千歲老兒顏似玉。萬年童子鬢如絲。

  鄧州丹霞普月禪師

  初住汝州寶應。次遷丹霞。 上堂曰。威音已前。誰當辨的。然燈而後。孰是知音。直饒那畔承當。未免打作兩橛。縱向這邊行履。也應未得十全。良由杜口毗耶。已是天機漏洩。任使掩室摩竭。終須縫罅離披。休云體露真常。直是純清絕點。說甚皮膚脫落。自然獨運孤明。雖然似此新鮮。未稱衲僧意氣。直得五眼齊開。三元洞啟。從此竿頭絲線自然不犯波瀾。須明轉位回機。方解入廛垂手。所以道。任使板齒生毛。莫教眼睛顧著。認著則空花繚亂。言之則語路參差。既然如是。敢問諸人。不犯鋒釯一句又且如何道得。良久。曰。半夜烏龜眼豁開。萬象曉來都一色。

  東京妙慧尼淨智大師

  慧光。宣和三年春。 勑住妙慧。 上堂。舉趙州勘婆話。乃曰。趙州舌頭連天。老婆眉光覆地。分明勘破歸來。無限平人瞌瞎。

  石門元易禪師法嗣
  吉州青原齊禪師

  長樂人。族陳氏。年二十八。辭父兄。從雲蓋智禪師出家。執事首座寮。座一日秉拂罷。師前曰。某竊聞首座所說。莫曉其義。伏望慈悲指示。座諄諄誘之。使究無著說這箇法。踰兩日。有省。以偈呈曰。說法無如這箇親。十方剎海一微塵。若能於此明真理。大地何曾見一人。座駭然。因語智得度。徧扣諸方。後至石門。深蒙器可。出住青原僅十二年。示寂日。說偈遺眾曰。昨夜三更過急灘。灘頭雲霧黑漫漫。一條拄杖為知己。擊碎十關與萬關。

  紹興府天衣法聰禪師

  上堂曰。幽室寒燈不假挑。虗空明月徹雲霄。要知日用常無間。烈焰光中發異苗。裝普賢大士。開光明次。師登梯。乘筆顧大眾曰。道得即為下筆。眾無對。師召侍者曰。與老僧牢扶梯子。遂點之。

  遂寧府香山尼佛通大師(遺其名)

  因誦蓮經有省。往見石門。乃曰。成都喫不得也。遂寧喫不得也。門拈拄杖打出。通忽悟曰。榮者自榮。謝者自謝。秋露春風。好不著便。門拂袖歸方丈。尼亦不顧而出。由此道俗景從。得法者眾。

  淨因自覺禪師法嗣
  東京華嚴真懿慧蘭禪師

  上堂曰。達磨大士九年面壁。未開口已前。不妨令人疑著。却被神光座主一覷。脚手忙亂。便道。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華開五葉。結果自然成。當時若有箇漢。腦後有照破古今底眼目。手中有截斷虗空底鉗鎚。纔見道。便與驀胷搊住。一華五葉且拈放一邊。作麼生是儞傳底法。待伊開口。便與掀倒禪床。直饒達磨全機。也倒退三千里。免見千古之下。負累兒孫。慧嚴今日。豈可徒然。非唯重整頹綱。且要為諸人雪屈。遂拈拄杖橫按。召大眾曰。達磨大師向甚麼去也。擲拄杖。下座。 中秋雨下。上堂。家家啟戶待嬋娟。豈謂風雲翳碧天。以手打一圓相。曰。賴得箇中消息在。團團不動照三千。 上堂。拈拄杖曰。靈山會上。喚作拈華。少室峰前。名為得髓。從上古德只可傍觀。末代宗師盡皆拱手。華嚴今日不可逐浪隨波。擬向萬仞峰前點出普天春色。會麼。髑髏無喜識。枯木有龍吟。

  天寧禧誧禪師法嗣
  西京熊耳慈禪師

  上堂曰。般若無知。應緣而照。山僧今日撒屎撒尿。這邊放。那邊屙。東山西嶺笑呵呵。幸然一片清涼地。剛被熊峰染汙他。染汙他。莫瞅瞅。泥牛木馬盡呵叱。過犯彌天且莫論。再得清明又何日。還會麼。來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風卒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