甞問護國。直截根源佛所印。摘葉尋枝我不能時如何。曰。罷攀雲樹三秋果。休弄碧潭孤月輪。師乃頓釋所疑。遂返雲頂。眾請住持。成都帥請就衙陞座。時有樂營使禮拜起。回顧堦前下馬臺云。一口吸盡西江水淨且置。請和尚吞却堦前下馬臺。師展兩手。唱曰。細抹將來。營使猛省。

  潭州北禪懷感禪師(嗣石門徹)

  僧問。如何是諸聖為人底句。曰。紅輪輝萬戶。光燭本無心。 問。師唱誰家曲。曰。石戶不留心。洞玄通妙的。 問。如何是佛。曰。尺短寸長。

  襄陽府石門紹遠禪師(嗣石門徹)

  僧問。四方八面來時如何。曰。赤脚波斯鼻齅天。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曰。石牛攔古路。木馬驟高樓。

  鳳翔府青峰義誠禪師(嗣石門徹)

  僧問。三際不生是何人境界。曰。白雪連雪嶽。明月混漁鈎。云。未審向上更有事也無。曰。有。云。如何是向上事。曰。靈光爍破瑠璃色。大地明來絕點痕。 問。如何是青峰家風。曰。向火喫甜瓜。

  筠首座者(嗣石門徹)

  太原人也。自至石門。逾三十年。叢林慕之。有僧請喫茶次。乃問。如何是首座為人一著子。曰。適來猶記得。云。郎今又如何。曰。好生點茶來。一日。荷鋤入園。僧問。三身中。那一身去作務。師拄鋤而立。僧曰。莫便當也無。師攜鋤便行。

  襄陽府石門聰禪師(嗣大陽堅)

  僧問。大陽遷化向甚麼處去。曰。騎牛不戴帽。正坐不偏行。

  潭州神鼎洪諲禪師(嗣首山念)

  族扈氏。襄水人也。自游方。一衲以度寒暑。甞與數耆宿至襄沔間。有僧舉論宗乘頗博捷。會飯于野店中而論說不已。師謂曰。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唯識唯心。眼聲耳色是甚麼人語。云。法眼偈也。曰。其義如何。云。唯心故。根境不相到。唯識故。聲色樅然。曰。舌味是根境否。云。是。師以筯筴菜置口中。含胡而言曰。何謂相入耶。一座驚顧。莫能加答。師曰。路途之樂。終未到家。見解入微。不名見道。參須實參。悟須實悟。閻羅大王不怕多語。僧拱而退。後返長沙。隱于衡嶽三生藏。有湘陰豪貴來游福嚴。即師之室。見其氣貌閑靜。一鉢挂壁。餘無長物。傾愛之。遂拜跪請曰。神鼎乃我家植福之地。久乏宗匠。願師俱往。何如。師笑而諾之。即以己馬負師。至十年始成叢席。一朽床為說法座。其甘枯淡無比。又以德臘俱高。諸方尊仰之如古趙州。 上堂。舉。洞山云。貪嗔癡。太無知。賴我今朝識得伊。行便打。坐便搥。分付心王子細推。無量劫來不解脫。問汝三人知不知。師曰。古人恁麼道。神鼎即不然。貪嗔癡。實無知。十二時中任從伊。行即往。坐即隨。分付心王擬何為。無量劫來元解脫。何須更問知不知。 上堂。舉。古龍牙頌曰(一云金峰)。學道如鑽火。逢煙未可休。直待金星現。歸家始到頭。師曰。神鼎即不恁麼。學道如鑽火。逢煙即便休。莫待金星現。燒脚又燒頭。且道神鼎恁麼道。為當違古人。順古人。別有道理。汝道恁麼去底人好。恁麼來底人好。到這裏。須具衲僧眼始得。莫受人瞞。珍重。 上堂。風不鳴條。雨不破塊即且止。作麼生打得箇翻車筋斗到梵大去。若有。出來作箇伎倆。有麼。莫教帝釋惡發。後有僧入室云。某甲當時出來左轉一轉便歸眾。師曰。莫教帝釋惡發又作麼生。云。知恩者少。負恩者多。曰。築著鼻孔。 僧問。魚鼓未鳴時如何。曰。看天看地。云。鳴後如何。曰。捧鉢上堂。 問。輪迴六道底人畢竟如何。曰。不願成佛。云。為甚麼不願成佛。曰。佛亦不究竟。云。請師一言。曰。昨日猶記得。今朝話無門。 問。疋馬單槍時如何。曰。神鼎打退鼓。云。畢竟事如何。曰。想你不是這手脚。 問。撥塵見佛時如何。曰。佛亦是塵。問。如何是和尚家風。曰。飢不擇食。 問。殺父殺母。佛前懺悔。殺佛殺祖。向甚處懺悔。曰。水長船高。問。布以七淨華。浴此無垢人。既是無垢人。為甚麼却浴。曰。清淨亦不立。

  劒門慈雲重謐禪師(嗣首山念)

  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竪起拂子。僧云。究竟如何。曰。煎茶煑水。云。好日多同。曰。休更忉忉。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曰。紅輪輝萬戶。綠水遶青山。

  鎮江府金山瑞新禪師(嗣福昌善)

  後住天聖。 上堂曰。德山一棒。當甚麼英雄。金山只重他解偷楚號而斫楚營。臨濟一喝。當甚麼嘍囉。金山只重他奪賊刀殺賊。自餘天下老和尚並是攻墻割壁都市白。拈動便納敗闕。且未見一箇是盜狐白裘底手脚。金山恁麼剖判。諸方聞得。無不努唇胖觜。何也。如今即是覺苑含春風習習。菩提樹上華蔟簇。豈知迦葉有宗風。盡把玄微為眼目。致使金山這裏土曠人稀。相逢者少。然性已習成。難為改革。金山乍可凍殺餓殺。終不肯著他鶻臭布衫。以所為善知識者。擘金鏁於病猿。碎衣珠於醉客。尚未免止濼棲蘆。不可向葛藤社裏說心說性。說玄說妙去也。金山終不事悠悠。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