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浪起。自爾波瀾競發。阡陌支離。標路空多。無人截斷。隨流愈遠。誰解歸源。棒喝臨機。白雲萬里。直得黃頭結舌。碧眼吞聲。如斯話會。猶是道途之說。被明眼人傍觀。一場笑具。雖然如是。今日為國開堂。於第二義門。為諸人試通一線。竪起拂子曰。還委悉麼。石女舞成長壽曲。木人唱起太平歌。 上堂。忍對春風百鳥啼。桃華潛入武陵溪。謝郎回棹歸來晚。不似秦人一向迷。 上堂。偏不偏。正不正。那事從來難比並。滿天風雨骨毛寒。何須更入那伽定。卓拄杖。下座。 上堂。六塵不惡。還同正覺。馬上誰家白面郎。穿華折柳垂巾角。夜來一醉明月樓。呼盧輸却黃金宅。臂鷹走狗歸不歸。娥眉皓齒嗔無力。此心能有幾人知。黃頭碧眼非相識。囉囉哩。拍手一下。下座。 上堂。直鉤釣鯤鯨。曲鉤釣魚鼈。古人用力太多。所得甚少。承天今日沈巨網於滄溟。魚龍不選。舉長網於大野。頭角奚分。且道其中還有透網羅底麼。良久。曰。等閑不用擡頭角。他日風雲會有時。 僧問。祖祖相傳無間斷。師今端的嗣何人。曰。若耶水急。秦望峰高。云。當年得底分明句。今日無私願舉揚。曰。霜高鷹隼疾。舉翼過新羅。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曰。秋風黃葉亂。遠岫白雲歸。云。專為流通也。曰。即今且作麼生舉。僧便喝。師便打。 問。如何是招提境。曰。砌華金布地。庭樹碧參空。云。如何是境中人。曰。有時開碧眼。無處覔黃頭。 問。引退荊州之祖席。復登丹嶠之道場。如何是不動尊。曰。浮杯來楚澤。飛錫過錢塘。云。莫便是不動尊麼。曰。却須緊帩草鞋。建炎初。終於當湖之南庵。今號南塔。

  九峰鑒韶禪師法嗣
  慶元府大梅祖鏡法英禪師

  郡之鄞縣人。族張氏。棄儒。試經為大僧。肄講延慶。凡義學有困於宿德。輙以詰師。師縱辭辯之。為眾所敬。忽曰。名相迂曲。豈吾所宗哉。乃更服之九峰。峰見器之。與語若久在業席。因痛劄之。師領旨。自爾得譽。出游京雒。所至道俗爭迎。判宗留後仲爰以道見交。久而益敬。奏 賜紫衣.師名。命居襄陽白馬。逾二年。退休東歸。太守迎補大梅法席。盛於歐粵。宣和改元。 勑天下僧尼為德士。雖主法者聚議。無一言以回 上心。師肆筆解老子。詣進。 上覽謂近臣曰。法英所進道德經解。言簡理詣。於古未有。宜賜入道藏流行。仍就 賜冠珮壇誥。世不知師意者。往往以其為佞諛。明年秋。 詔復天下僧尼。師獨無改志。至紹興初。晨起。戴樺皮冠。披鶴氅。執象簡。穿朱履。使擊鼓集眾。陞座。召大眾曰。蘭芬春谷菊秋籬。物必榮枯各有時。昔毀僧尼專奉道。後平道佞復僧尼。大眾。且道僧尼形相作麼生復。取冠示眾曰。吾頂從來似月圓。雖冠其髮不成仙。今朝拋下無遮障。放出神光透碧天。擲之。隨易僧服。提鶴氅曰。如來昔日貿皮衣。數載慚將鶴氅披。還我丈夫調御服。須知此物不相宜。擲之。舉象簡曰。為嫌禪板大無端。豈料遭他象簡瞞。今日因何忽放下。普天致仕老仙官。擲之。提朱履曰。達磨携將一隻歸。兒孫從此赤脚走。借他朱履代麻鞋。休道時難事掣肘。化鵬未遇不如鯤。畫虎不成反類狗。擲之。橫拄杖曰。今朝拄杖化為龍。分破華山千萬重。復倚肩曰。珍重佛心真聖主。好將堯德振吾宗。端然斂目而逝。壽八十餘。有刊正錄并易註行于世。

  青原第十二世(洞山八世)
  天寧芙蓉道揩禪師法嗣
  鄧州丹霞子淳禪師

  劒門人。族賈氏。幼出家大安寺。弱冠為僧。初參玉泉芳禪師。次扣大溈真如之室。後徹證於芙蓉。 上堂曰。乾坤之內。宇宙之間。中有一寶。秘在形山。肇法師恁麼道。只解指蹤話迹。且不能拈示於人。丹霞今日擘開宇宙。打破形山。為諸人拈出。具眼者辨取。以拄杖卓一下。曰。還見麼。鷺鶿立雪非同色。明月蘆花不似他。 上堂。寶月流輝。澄潭布影。水無蘸月之意。月無分照之心。水月兩忘。方可稱斷。所以道。昇天底事直須颺却。十成底事直須去却。擲地金聲不須回顧。若能如是。始解向異類中行。諸人到這裏還相委悉麼。良久。曰。常行不舉人間步。披毛帶角混塵泥。 上堂。舉。德山示眾曰。我宗無語句。實無一法為人。德山恁麼說話。可謂是只知入草求人。不覺通身泥水。子細觀來。只具一隻眼。若是丹霞即不然。我宗有語句。金刀剪不開。深深玄妙旨。玉女夜懷胎。 上堂。亭亭日午猶虧半。寂寂三更尚未圓。六戶不曾知暖意。往來常在月明前。 上堂。舉。北院問青峰。洛浦道。入荒田不揀。信手拈來草。何不道。作麼生是信手拈來草。峰作拈勢。師別曰。是則是。只是未能喫草。又甘贄行者接待。有僧曰。行者接待不易。贄云。譬如餵驢餵馬。明安曰。也知行者常行此路。師別曰。來年與行者買一領直裰。 僧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曰。金菊乍開蜂競採。云。見後如何。曰。苗枯華謝了無依。宣和己亥春示寂。塔全身於洪山之南。

  東京淨因枯木法成禪師

  嘉興崇德人(事詰未詳)。 上堂曰。燈籠忽爾笑咍咍。如何露柱亦懷胎。天明生得白頭女。至今游蕩不歸來。這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