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風事若何。曰。腦後合掌。云。全因今日。曰。謝汝到來。 問。有一無絃琴。不是世間木。今朝負上來。請師彈一曲。師拊膝一下。僧云。金風颯颯和清韻。請師方便再垂音。曰。陝府出鐵牛。元祐初。退居西堂。不出山三十年。政和四年。周公穜守潭遣長沙令佐以詭計邀至開福。齋罷鳴鼓。問其故。曰。請師住持此院。遂不得辭。時年九十矣。五年三月七日。陞座說偈曰。未出世。口如驢觜。出世後。頭似馬杓。百年終須自壞。一任天下十度。歸方丈安坐。良久乃化。闍維。得設利五色。經旬。撥灰燼猶得之。坐六十六夏。

  隆興府泐潭真淨雲庵克文禪師

  陝之閿鄉人。族鄭氏。世多名卿。師生而挺異。讀書知要。事後母。失愛。因游方至復之北塔。聞廣禪師說法。泣而師之。二十五試所習。得度受具。講演名著。伊洛義學者宗之。偶游龍門。至殿廡。見入定比丘像。幡然語其儔曰。我所負者。如吳道子畫人物。雖妙盡一時。然終非活者。於是棄游湘潭。治平二年。坐夏大溈。聞舉。僧問雲門。佛法如水中月。是否。曰。清波無透路。釋然頴悟。徑之積翠。翠問。從甚麼處來。云。溈山。曰。恰值老僧不在。云。未審向甚麼處去。曰。天台普請。南嶽游山。云。若然者。學人亦得自在去也。曰。脚下鞋是何處得來。云。廬山七百錢唱得。曰。何曾自在來。師指云。何曾不自在來。翠異之。顧其機鋒莫觸。唯英邵武與之階。熈寧八年。住筠之聖壽。擢居洞山。後謝事。東游至金陵。王荊公以師禮迎之。施第為寺。命開山。奏 賜真淨號。未幾。還高安。庵于九峰。越六秋。徙歸宗.泐潭。 開堂日。拈香祝聖。問答罷。乃曰。問話且止。只知問佛問法。殊不知佛法來處。且道從甚麼處來。垂一足曰。昔日黃龍親行此令。十方諸佛無敢違者。諸代祖師.一切聖賢無敢越者。無量法門。一切妙義。天下老和尚舌頭始終一印。無敢異者。無異即且置。印在甚麼處。還見麼。若見。非僧非俗。無偏無黨。一一分付。若不見。而我自收。遂收足。喝一喝。曰。兵隨印轉。將逐符行。佛手.驢脚.生緣。老好痛與三十棒。而今會中莫有不甘者麼。若有。不妨奇特。若無。新長老謾你諸人去也。故我大覺世尊。昔日於摩竭陀國十二月八日明星現時。豁然悟道。大地有情。一時成佛。今有釋子沙門某。於東震旦國大宋筠陽城中六月十三日赫日現時。又悟箇甚麼。以拂子畫曰。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當作佛。 上堂。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脚頭脚尾。橫三竪四。北俱盧洲火發。燒著帝釋眉毛。東海龍王忍痛不禁。轟一箇霹靂。直得傾湫倒嶽。雲黯長空。十字街頭廖胡子醉中驚覺起來。拊掌呵呵大笑云。筠陽城中。近來少賊。乃拈拄杖曰。賊。賊。 上堂。道泰不傳天子令。行人盡唱太平歌。五九四十五。莫有人從懷州來麼。若有。不得忘却臨江軍豆豉。 上堂。世尊拈華。迦葉微笑。拈拄杖曰。洞山拈起拄杖子。你諸人合作麼生。擊香卓。下座。 上堂。裩無襠。袴無口。頭上青灰三五斗。趙州老漢少賣弄。然則國清才子貴。家富小兒驕。其奈禾黍不陽艶。競栽桃李春。飜令力耕者。半作賣華人。 上堂。佛法兩字。直是難得。人有底不信自己佛事。唯憑少許古人影響。相似般若所知境界定相法門。動即背覺合塵。黏將去。脫不得。或學者。如印印泥。遞相印授。不唯自誤。亦乃誤他。洞山門下無佛法與人。只有一口劒。凡是來者。一一斬斷。使伊性命不存。見聞俱泯。却向父母未生前與伊相見。見伊纔向前。便為斬斷。然則剛刀雖利。不斬無罪之人。莫有無罪底麼。也好與三十拄杖。 上堂。今日供養羅漢。夜來四方高人諷誦妙法蓮華經.安樂行品一遍。大眾。作麼生是安樂行。擬心早不安樂了也。乃喝一喝。曰。豈不是安樂行。如何是透法身句。北斗裏藏身。豈不是安樂行。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庭前栢樹子。豈不是安樂行。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譚。胡餅。豈不是安樂行。以至僧俗大眾。一一清淨光明住持。豈不是安樂行。乃至一佛二菩薩.一一羅漢.一一辟支佛。無不清淨實相住持。所為安樂行也。大眾。唯有髻中寶珠不妄與之。雖然不與。亦人人具足。十二時中光明煜赫。阿誰欠少。還會麼。歸堂喫茶。復喝一喝。下座。 解夏上堂。以拂子擊禪床。曰。天地造化。有陰有陽。有生有殺。日月照臨。有明有暗。有隱有顯。江河流注。有高有下。有壅有決。明主治化。有君有臣。有禮有樂。有賞有罰。佛法住世。有頓有漸。有權有實。有結有解。結也。四月十五日。十方法界是聖是凡。若草若木。以拂子左邊敲曰。從這裏一時結。舉起曰。總在拂子頭上。還見麼。遂喝曰。解也。七月十五日。十方法界若草若木。乃聖乃凡。以拂子右邊敲曰。從這裏一時解。舉起曰。總在拂子頭上。還見麼。遂喝曰。只如四月十五日已前。七月十五日已後。且道是解是結。復舉拂子曰。總在拂子頭上。還見麼。遂喝曰。諸高德。此三喝中。有一喝是金剛王寶劒。有一喝是踞地師子。有一喝是探竿影草。若人一一辨得。始見臨濟大師道出常情。黃檗被掌。大愚遭築。雖相去三二百年。許你親為的子。然後大開不二妙門。權諸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