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秋色裏。共話月明中。上堂。祖師妙訣。別無可說。直饒釘觜鐵舌。未免弄巧成拙。淨名已把天機泄。

  浮槎山福嚴守初禪師

  僧問。如何是受用三昧。師曰。拈匙放筯。問如何是正直一路。師曰。踏不著。曰踏著後如何。師曰。四方八面。乃曰。若論此事。放行則。曹谿路上月白風清。把定則。少室峰前雲收霧卷。如斯語論已涉多途。但由一念相應。方信不從人得。大眾且道。從甚麼處得。良久曰。水流元在海。月落不離天。上堂。即性之相。一亘晴空。即相之性。千波競起。若徹來源。清流無阻。所以。舉一念。而塵沙法門頓顯。拈一毫。而無邊剎境齊彰。且道文殊普賢在甚麼處。下坡不走。快便難逢。便下座。

  鼎州德山仁繪禪師

  僧問。如何是不動尊。師曰。來千去萬。曰恁麼則脚跟不點地也。師曰。却是汝會。上堂。至道無難。唯嫌揀擇。但莫憎愛。洞然明白。山僧即不然。至道最難。須是揀擇。若無憎愛。爭見明白。

  澧州聖壽香積用旻禪師

  上堂。木馬衝開千騎路。鐵牛逶過萬重關。木馬鐵牛即今在甚麼處。良久曰。驚起暮天沙上鴈。海門斜去兩三行。

  瑞州瑞相子來禪師

  上堂。顧視眾曰。夫為宗匠。隨處提綱。應機問答。殺活臨時。心眼精明。那容妖怪。若也棒頭取證。喝下承當。埋沒宗風。恥他先作。轉身一路。不在遲疑。一息不來。還同死漢。大眾。直饒到這田地。猶是句語埋藏。未有透脫一路。敢問諸人。作麼生是透脫一路。還有人道得麼。若無。山僧不免。與諸人說破。良久曰。玉離荊岫寒光動。劒出豐城紫氣橫。

  廬州真空從一禪師

  上堂。心鏡明鑑無礙。遂拈起拄杖曰。喚這箇作拄杖即是礙。不喚作拄杖亦是礙。離此之外。畢竟如何。要會麼。礙不礙。誰為對。大地山河。廓然粉碎。

  襄州鳳凰山乾明廣禪師

  上堂。日頭東畔出。月向西邊沒。來去急如梭。催人成白骨。山僧有一法。堪為保命術。生死不相干。打破精魂窟。咄咄。是何物。不是眾生不是佛。參。

  慧林冲禪師法嗣
  東京永興華嚴寺智明佛慧禪師

  常州史氏子。上堂。若論此事。在天則。列萬象而齊現。在地則。運四時而發生。在人則。出沒卷舒。六根互用。且道。在山僧拄杖頭上。又作麼生。良久。卓一下曰。高也著。低也著。

  鎮州永泰智航禪師

  上堂。散為氣者。乃道之漓。適於變者。為法之弊。靈機不昧。亘古亘今。大用現前。何得何失。雖然如是。忽遇無孔鐵槌。作麼生話會。拈拄杖曰。穿過了也。上堂。龍騰碧漢。變化無方。鳳翥青霄。誰知蹤跡。可行則行。不出百千三昧。可止則止。寧忘萬象森羅。所以道。取不得。舍不得。不可得中祇麼得。且道。得箇甚麼。良久曰。莫妄想。

  江陰軍壽聖子邦圓覺禪師

  僧問。祖意教意拈放一邊。如何得速成佛去。師曰。有成終不是。是佛亦非真。僧擬議。師叱曰。話頭道甚麼。

  長蘆夫禪師法嗣
  明州雪竇道榮覺印禪師

  郡之陳氏子。僧問。寒山逢拾得時如何。師曰。揚眉飛閃電。曰更有何事。師曰。開口放毫光。曰如何是向上一路。師曰。七六八。

  真州長蘆宗賾慈覺禪師

  洺州孫氏子。僧問。達磨面壁。此理如何。師良久。僧禮拜。師曰。今日被這僧一問。直得口瘂。上堂。冬去寒食。一百單五。活人路上。死人無數。頭鑽荊棘林。將謂眾生苦。拜掃事如何。骨堆上添土。唯有出家人。不踏無生路。大眾且道。向甚麼處去。還會麼。南天台北五臺。參。上堂。新羅別無妙訣。當言不避截舌。但能心口相應。一生受用不徹。且道。如何是心口相應底句。良久曰。焦甎打著連底凍。參。問六門未息時如何。師曰。鼻孔裏燒香。曰學人不會。師曰。耳朵裡打鼓。問如何是無功之功。師曰。泥牛不運步。天下沒荒田。曰恁麼則功不浪施也。師曰。雖然廣大神通。未免遭他痛棒。上堂。金屑雖貴。落眼成翳。金屑既除。眼在甚麼處。若如此者。未出荊棘林中。棒頭取證。喝下承當。正在金峯窠裏。上堂。樓外紫金山色秀。門前甘露水聲寒。古槐陰下清風裏。試為諸人再指看。拈拄杖曰。還見麼。擊香卓曰。還聞麼。靠却拄杖曰。眼耳若通隨處足。水聲山色自悠悠。

  平江府慧日智覺廣燈禪師

  本郡梅氏子。上堂。良久曰。休休休。徒悠悠。釣竿長在手。魚冷不吞鉤。喝一喝。下座。

  佛日才禪師法嗣
  澧州夾山靈泉自齡禪師

  常州周氏子。僧問。金鷄啄破琉璃殼。玉兔挨開碧海門。此是人間光影。如何是祖師機。師曰。針劄不入。曰祇如朕兆未生已前。作麼生道。師舉起拂子。僧曰。如何領會。師曰。斫額望扶桑。問。混沌未分時如何。師曰。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