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萬象總在其中。具眼禪人試請甄別。上堂。拈拄杖曰。看看。大地雪漫漫。春來特地寒。靈峯與少室。料掉不相干。休論佛意祖意。謾謂言端語端。鐵牛放去無蹤跡。明月蘆花君自看。卓拄杖下座。師素與無盡居士張公商英友善。無盡甞以書問三教大要曰。清涼疏第三卷西域邪見不出四見。此方儒道亦不出此四見。如莊老計自然為因能生萬物。即是邪因。易曰太極生兩儀。太極為因亦是邪因。若謂一陰一陽之謂道能生萬物。亦是邪因。若計一為虗無則是無因。今疑老子自然。與西天外道自然不同。何以言之老子。曰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無欲則常。有徼則已入其道矣。謂之邪因。豈有說乎。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陰陽不測之謂神。神也者。妙萬物而為言。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今乃破陰陽變易之道為邪因。撥去不測之神。豈有說乎。望紙後批示以斷疑網故也。師答曰。西域外道宗多途。要其會歸。不出有無四見而已。謂有見。無見。亦有亦無見。非有非無見也。蓋不即一心為道則道非我有。故名外道。不即諸法是心則法隨見異。故名邪見。如謂之有。有則有無。如謂之無。無則無有。有無則有見競生。無有則無見斯起。若亦有亦無見。非有非無見。亦猶是也。夫不能離諸見則無以明自心。無以明自心則不能知正道矣。故經云言詞所說法。小智妄分別。不能了自心。云何知正道。又曰。有見即為垢。此則未為見。遠離於諸見。如是乃見佛。以此論之。邪正異途。正由見悟殊致故也。故清涼以莊老計道法自然能生萬物。易謂太極生兩儀。一陰一陽之謂道。以自然太極為因。一陰一陽為道能生萬物。則是邪因。計一為虗無。則是無因。甞試論之。夫三界唯心萬緣一致。心生故法生。心滅故法滅。推而廣之。彌綸萬有而非有。統而會之。究竟寂滅而非無。非無亦非非無。非有亦非非有。四執既亡百非斯遣。則自然因緣皆為戲論。虗無真實俱是假名矣。至若謂太極陰陽能生萬物。常無常有斯為眾妙之門。陰陽不測是謂無方之神。雖聖人設教示悟多方。然既異一心。寧非四見何以明之。蓋虗無為道。道則是無。若自然。若太極。若一陰一陽為道。道則是有。常無常有則是亦無亦有。陰陽不測則是非有非無。先儒或謂。妙萬物謂之神。則非物。物物則亦是無。故西天諸大論師。皆以心外有法為外道。萬法唯心為正宗。蓋以心為宗。則諸見自亡。言雖或異。未足以為異也。心外有法則諸見競生。言雖或同。未足以為同也。雖然儒道聖人固非不知之。乃存而不論耳。良以未即明指一心為萬法之宗。雖或言之猶不論也。如西天外道。皆大權菩薩示化之所施為。橫生諸見。曲盡異端。以明佛法。是為正道。此其所以為聖人之道。順逆皆宗。非思議之所能知矣。故古人有言。緣昔真宗未至。孔子且以繫心。今知理有所歸。不應猶執權教。然知權之為權。未必知權也。知權之為實。斯知權矣。是亦周孔老莊設教立言之本意。一大事因緣之所成始所成終也。然則三教一心同途異轍。究竟道宗本無言說。非維摩大士孰能知此意也。

  沂州洞山雲禪師

  上堂。秋風卷地。夜雨翻空。可中別有清涼。箇裏更無熱惱。是誰活計。到者方知。纔落見聞。即居途路。且道到家後如何。任運獨行無伴侶。不居正位不居偏。

  長安福應文禪師

  上堂。明明百草頭。明明祖師意。直下便承當。錯認弓為矢。惺惺底築著磕著。懵懂底和泥合水。龜毛拂逼塞虗空。兔角杖撑天拄地。日射珊瑚林。知心能幾幾。擊禪牀下座。

  滁州龍蟠聖壽曇廣禪師

  僧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師曰。楊廣山頭雲靄靄。月華庵畔栢青青。曰恁麼則投子嫡嗣大陽親孫也。師曰。未跨鐵牛。棒如雨點。曰今日已知端的。師曰。一任敲甎打瓦。

  青原下十二世
  芙蓉楷禪師法嗣
  鄧州丹霞子淳禪師

  劒州賈氏子。弱冠為僧。徹證於芙蓉之室。上堂。乾坤之內。宇宙之間。中有一寶。秘在形山。肇法師恁麼道。祇解指蹤話跡。且不能拈示於人。丹霞今日擘開宇宙打破形山。為諸人拈出。具眼者辨取。以拄杖卓一下。曰還見麼。鷺鷥立雪非同色。明月蘆花不似他。上堂。舉德山示眾曰。我宗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德山恁麼說話。可謂是祇知入草求人。不覺通身泥水。子細觀來祇具一隻眼。若是丹霞則不然。我宗有語句。金刀剪不開。深深玄妙旨。玉女夜懷胎。上堂。亭亭日午猶虧半。寂寂三更尚未圓。六戶不曾知暖意。往來常在月明前。上堂。寶月流輝。澄潭布影。水無蘸月之意。月無分照之心。水月兩忘。方可稱斷。所以道。昇天底事直須颺却。十成底事直須去却。擲地金聲不須回顧。若能如是。始解向異類中行。諸人到這裏還相委悉麼。良久曰。常行不舉人間步。披毛戴角混塵泥。僧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金菊乍開蜂競採。曰見後如何。師曰。苗枯華謝了無依。宣和己亥春示寂。塔全身於洪山之南。

  東京淨因枯木法成禪師

  嘉興崇德人也。上堂。燈籠忽爾笑咍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