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初不能諭。拱揖而退。少選開曉。釋然自得。師來往中條山。二十餘年。得其道者。不可勝紀。滅後門人於州城北建塔焉。

  兖州降魔藏禪師

  趙郡人也。姓王氏。父為亳掾。師七歲出家。時屬野多妖鬼。魅惑於人。師孤形制伏。曾無少畏。故得降魔名焉。即依廣福院明讚禪師落髮。後遇北宗盛化。便誓摳衣。秀問曰。汝名降魔。此無山精木怪。汝翻作魔邪。師曰。有佛有魔。秀曰。汝若是魔。必住不思議境界。師曰。是佛亦空。何境界之有。秀懸記之曰。汝與少皡之墟有緣。師尋入泰山數稔。學者雲集。一日告門人曰。吾今老朽。物極有歸。言訖而逝。

  壽州道樹禪師

  唐州人也。姓聞氏。幼探經籍。年將五十。因遇高僧誘諭。遂誓出家。禮本部明月山慧文為師。師耻乎年長求法淹遲。勵志遊方。無所不至。後歸東洛。遇秀禪師。言下知微。乃卜壽州三峯山。結茅而居。常有野人。服色素朴。言譚詭異。於言笑外。化作佛形及菩薩羅漢天仙等形。或放神光。或呈聲響。師之學徒覩之。皆不能測。如此涉十年。後寂無形影。師告眾曰。野人作多色伎倆。眩惑於人。只消老僧不見不聞。伊伎倆有窮。吾不見不聞無盡。唐寶曆元年。示疾而終。

  嵩嶽安國師法嗣
  洛京福先寺仁儉禪師

  自嵩山罷問。放曠郊鄽。謂之騰騰和尚。唐天冊萬歲中。天后詔入殿前。仰視天后。良久曰。會麼。后曰不會。師曰。老僧持不語戒。言訖而出。翌日進短歌一十九首。天后覽而嘉之。厚加賜賚。師皆不受。又令寫歌辭。傳布天下。其辭並敷演真理以警。時俗唯了元歌一首。盛行於世。

  嵩嶽破竈墮和尚

  不稱名氏。言行叵測。隱居嵩嶽。山塢有廟甚靈。殿中唯安一竈。遠近祭祀不輟。烹殺物命甚多。師一日領侍僧入廟。以杖敲竈。三下曰。咄此竈。只是泥瓦合成。聖從何來。靈從何起。恁麼烹宰物命。又打三下。竈乃傾破墮落。須臾有一人青衣峩冠。設拜師前。師曰。是甚麼人。曰我本此廟竈神。久受業報。今日蒙師說無生法。得脫此處。生在天中。特來致謝。師曰。是汝本有之性。非吾彊言。神再禮而沒。少選侍僧問曰。某等久侍和尚。不蒙示誨。竈神得甚麼徑旨。便得生天。師曰。我只向伊道。是泥瓦合成。別也無道理為伊。侍僧無言。師曰會麼。僧曰不會。師曰。本有之性。為甚麼不會。侍僧等乃禮拜。師曰。墮也墮也。破也破也。後義豐禪師舉似安國師。安嘆曰。此子會盡。物我一如。可謂如朗月處空。無不見者。難搆伊語脉。豐問曰。未審甚麼人搆得他語脉。安曰。不知者。時號為破竈墮。僧問。物物無形時如何。師曰。禮即唯汝非我。不禮即唯我非汝。其僧乃禮謝。師曰。本有之物。物非物也。所以道。心能轉物。即同如來。有僧從牛頭處來。師問曰。來自何人法會。僧近前叉手。遶師一匝而出。師曰。牛頭會下不可有此人。僧乃回。師上肩叉手而立。師曰。果然果然。僧却問曰。應物不由他時如何。師曰。爭得不由他。曰恁麼則順正歸元去也。師曰。歸元何順。曰若非和尚。幾錯招愆。師曰。猶是未見四祖時道理。見後道將來。僧却遶師一匝而出。師曰。順正之道。今古如然。僧作禮。又僧侍立久。師乃曰。祖祖佛佛只說。如人本性本心。別無道理。會取會取。僧禮謝。師乃以拂子打之曰。一處如是。千處亦然。僧乃叉手近前。應喏一聲。師曰。更不信更不信。僧問。如何是大闡提人。師曰。尊重禮拜。曰如何是大精進人。師曰。毀辱嗔恚。其後莫知所終。

  嵩嶽元珪禪師

  伊闕人也。姓李氏。幼歲出家。唐永淳二年。受具戒。隸閑居寺。習毗尼無懈。後謁安國師。頓悟玄旨。遂卜廬於嶽之龐塢。一日有異人。峩冠袴褶(徒頰切)而至。從者極多。輕少舒徐。稱謁大師。師覩其形貌奇偉非常。乃諭之曰。善來仁者。胡為而至。彼曰。師寧識我邪。師曰。吾觀佛與眾生等。吾一目之。豈分別邪。彼曰。我此嶽神也。能生死於人。師安得一目我哉。師曰。吾本不生。汝焉能死。吾視身與空等。視吾與汝等。汝能壞空與汝乎。苟能壞空及汝。吾則不生不滅也。汝尚不能如是。又焉能生死吾邪。神稽首曰。我亦聰明正直於餘神。詎知師有廣大之智辯乎。願授以正戒。令我度世。師曰。汝既乞戒。即既戒也。所以者何。戒外無戒。又何戒哉。神曰。此理也。我聞茫昧。止求師戒。我身為門弟子。師即為張座。秉爐正几。曰付汝五戒。若能奉持。即應曰能。不能即曰否。曰謹受教。師曰。汝能不婬乎。曰我亦娶也。師曰。非謂此也。謂無羅欲也。曰能。師曰。汝能不盜乎。曰何乏我也。焉有盜取哉。師曰。非謂此也。謂饗而福淫。不供而禍善也。曰能。師曰。汝能不殺乎。曰實司其柄焉。曰不殺。師曰。非謂此也。謂有濫誤疑混也。曰能。師曰。汝能不妄乎。曰我正直。焉有妄乎。師曰。非謂此也。謂先後不合天心也。曰能。師曰。汝不遭酒敗乎。曰能。師曰。如上是為佛戒也。又言以有心奉持。而無心拘執。以有心為物。而無心想身。能如是則先天地